前面,林芩兒正玩兒的滿身是汗,一轉眼,她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司懷安。
「王爺!」
林芩兒有些窘迫,她剛才做的事不會都被看到了吧
那自己的形象,豈不是……
林芩兒心裡有些發窘,這個時候,司懷安緩緩走了過來。
「你和這小子熟的蠻快啊!」他隨意說了一句。
「王爺,孩子還小,對人沒有防備,我是想著,要不要讓他多在王府里待兩日?」
司懷安看著林芩兒的眸子道:「這孩子是罪臣的後代,王府留不得他,這孩子,我會趁早將他送走,你放心,本王會給他選個好人家的!」
林芩兒眼裡閃過幾分心疼,王爺說的對,這孩子的身份註定了他這一輩子的顛沛流離,她即便是再捨不得,也得忍痛割愛。
她發現自己將這個小人放在了心裡,如今要分開,這心裡很是難受。
沒辦法,她只好懇求道:「王爺,能不能奴婢為他準備些東西,好讓他前半生衣食無憂。」
「好!」
司懷安當然是沒有意見。
待林芩兒走後,岳枯慢慢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那個小子送你了,你帶回暗衛營里好好調.教!」
「遵命王爺!」
……
幽深的牢獄內,牧夫人和牧老夫人渾身是血的被掛在牆上,他們在死之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導致屍體殘缺不已,很是瘮人。
司斂書並沒有按照聖旨那樣將他們流放,而是帶回了自己的地盤審問了兩人。
牧百泉藏起來的證據全部被自己臨死前銷毀,剩下不多的證據也被司斂書奪去,牧家人是真不知道其他的證據,司斂書不肯相信,便用酷刑想要撬開她們的嘴。
但最後將人折磨死了,也沒問出個什麼來。
司斂書最害怕的就是那些證據被昭告天下,那樣他的儲君之位,可就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他著急上位,便讓天師給司錦文加大的藥量。
沒過多久,司錦文便吐血暈厥,差點撒手人寰。
為此,司斂書天天往皇宮跑。
「母后,如今惠妃和司懷安兩人對皇位虎視眈眈,您可千萬要守好父皇的床,別讓別人有接近父皇的機會!」
「沒問題,你就放心吧,近身伺候的事本宮是絕對不會讓給祝若淳的,她最好是死了這條心,不然,本宮立刻和她過不去。」
閒月閣。
「那個賤.人真是覺得自己能一手遮天不是?竟然敢用那種態度懟本宮,要是懷兒哪日登上皇位,本宮有她好受的!」
祝若淳氣的直咬牙,內寢地面狼藉一片,可以看出她發了多大的脾氣。
在皇后照顧司錦文的這段時間裡,祝若淳連一面都沒機會見到司錦文,這才是讓她發火的原因。
這段時間以來,司錦文醒來了很多次,他早早的將傳位詔書擬定好。
如今,他覺得自己快不行了,很有可能撐不過第二天。
司懷安在探子的嘴裡得知司錦文已經擬定好了傳位詔書,便心生一計。
他花重金買通了內侍,趁著司錦文昏厥的這段時間內,將詔書偷偷取了出來,將裡面的傳位人改成了自己。
事情進行的密不透風,就連司錦文都不知道,他的皇位早就被人覬覦上了。
「水,水!」
醒來後的司錦文一睜眼便看到了皇后,他撐著身子靠在了背枕上,語氣虛弱的說:「朕怕是不行了!」
皇后哭的眼睛都腫了,「不,不,陛下,太醫說了,您的身子還能撐個幾年的,會有奇蹟發生的。」
「朕的身體朕知道,沒多少時日了,婉君,當年你進宮,才不過16,7 歲,如今也出落的越來越大方了。」
司錦文費力舉起自己軟塌塌的手臂,為皇后別了別頭髮。
黑色的青絲被司錦文捏在手裡,他眼睛閃了閃,問:「你愛朕嗎?」
「當然愛了,陛下,臣妾恨不得能自己代替您受這些苦楚,陛下,你一定要好好的。」
皇后哭的聲淚俱下,兩人緊緊的握著彼此的手,眸光對視,一片片塵埃在她們眼前飄散,周圍安安靜靜,能聽到司錦文微弱的喘.息聲。
司錦文盯著皇后,緩緩吐出:「婉君,你是否願意跟著朕走?」
皇后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了過來司錦文的意思。
她原本紅彤彤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說出口的話竟然帶了幾分顫抖。
「陛下,您的意思是!」
「殉葬!」
突然,有什麼東西像是在腦子裡炸開了一樣,轟隆轟隆的響個不停,皇后頭皮發麻,但還是硬生生的擠出一抹笑容,「陛下,如果您想帶上臣妾離開,可是臣妾不能看著斂兒登上皇位,臣妾這個為娘的心裡總歸是不放心的。」
司錦文沒有立刻說話,將呆澈的眼神放在了皇后的臉上。
他擔心的,其實就是太子一朝登位,母家的勢力會過大,到時候怕不好對付,便只能殺母留子!
可是皇后卻不是司錦文肚子裡的蛔蟲,她不知道司錦文是出於這一層原因才想要拉她殉葬的,她現在腦子裡很亂很亂,殉葬這個詞會即將成為她的噩夢。
這也是第一次,她主動將侍疾的位置讓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宮後,皇后忍不住罵道:「老不死的東西, 臨死了還要抓本宮去墊背!」
她可不想死。
於是,她立刻叫人喚司斂書進宮。
司斂書匆匆趕來後,卻見母后臉上痛苦不已。
像是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的壓力。
「母后,您這麼著急的喚我,是有什麼大事嗎?」
皇后一見兒子關心自己,立刻繃不住了,她哭著抓住司斂書的手臂道:「兒啊,本宮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司斂書愣了愣,隨即臉色大變,「難不成,是父皇讓您去殉葬?」
「對!」
皇后哭著點了點頭。
「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說著,司斂書便想著計策,道:「母后,我會讓人去尋找讓人心悸死亡的藥物,您找個時機給父皇灌進去,他多活一天,你就有一天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