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這兩日,成了京都里最新熱議的人家。記住本站域名
從蔣成亮下大獄,到皇上停了蔣家父子的職,讓那些曾得蔣家庇佑的人,都提心弔膽了好幾日。
裴悅遇到父親時,有問過一嘴冀州礦難的事,她好奇壽王和這個案子有沒有關係,當時父親給她的回覆是——蔣家就是壽王的手和眼,是蔣家便是壽王。
昨兒個,蔣華軒又推出兩個擋刀的大臣,皇上才給裴闕安排了其他事做。不讓裴闕查礦難案,便是對蔣家的一種饒恕,因為以蔣家的本事,其他人都能敷衍過去。
不過皇上還沒恢復蔣家父子的官職,只是沒讓人圍著蔣家。
昨日才解封,向氏就帶著女兒上門,倒是讓人覺得有意思。
沒辦法,裴夫人只能再次坐下,裴悅在一旁作陪。
不一會兒,就有婆子領著向氏母女進來。
幾日沒見,向氏憔悴不少,今日塗著厚厚的粉,都掩蓋不住眼底的青色,她剛進來,就親昵地笑道,「安妹妹好。」
惹得裴悅起了好些雞皮疙瘩。
裴夫人姓安,單名一個芷字。向氏不喊裴夫人,而是喊安妹妹,這是在套近乎。
裴夫人卻不吃她這一套,端坐著沒有起身,而是讓人看茶,淡淡道,「蔣夫人今日怎麼有空來?」
其實向氏心裡也不願意來,明知裴夫人不喜歡她,本不想拿熱臉貼冷屁股,可家中老爺說了,裴家到底還是京都里的第一世家,這次的事得虧裴首輔沒死咬蔣家,不然蔣家不死也得脫成皮。蔣老爺還說了,不管以前兩家人如何,但現在還是要和裴家維繫好表面關係。故而向氏帶了一些禮物來探望。
向氏被問得面色頓了下,但很快換上笑臉,擠出眼尾的細紋,「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家中得了一些蜀繡,想著裴夫人往常愛穿蜀繡的衣衫,想著好布得配美人,特意挑了幾匹好的送來。」
蜀繡低調而華貴,備受京都名人追捧。但蜀繡也一匹難得,京都里也就最大的水雲間有賣,一匹上好的蜀繡能賣黃金數兩。向氏送來蜀繡,是下血本了。
但裴悅卻在心中冷笑,外邊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那水雲間就是她母親的產業,別人排隊等著買的蜀繡,她家的人卻可以隨便穿。
裴夫人面上還是沒什麼表情,裴家和蔣家向來關係一般,如今兩家女孩分別定了壽王和太子,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對頭關係,又如何能好起來。今日向氏上門,不過是裴闕對冀州礦難鬆了手,這才來送禮探探口風,怕裴闕私下再查。
冀州礦難死傷上百人,若是真查出是蔣家主使,就是繼後和壽王也保不住蔣家,還要跟著惹一身騷。但裴闕和裴夫人說過,這次的事,皇上並不會深究,因為蔣家是皇上親自從封地帶來的人,讓裴闕查個兩天也是嚇嚇蔣家,希望蔣家能收斂點。
看著向氏殷勤的臉,裴夫人微微揚唇,先是謝過向氏的好意,再道,「蜀繡難得,這麼貴重的禮物,無功不受祿。前些日子,我家老爺受命協查冀州礦難的事,想來讓蔣夫人擔心了,如今皇上已讓老爺去管水運,忙得日日天黑了才回來。」
這話就是暗示向氏,可以放心吧,裴家不會再查下去。
皇上正值壯年,需要有自己的人來牽制京都的一眾世家,蔣家雖然暗地裡做了不少事,可他們是皇權的絕對擁護者。適當的敲打,讓蔣家不要得意忘形,便是皇上的目的。
裴闕是個聰明人,明知皇上還不會動蔣家,他也讓壽王一派吃到教訓,便收手了。
向氏聽完裴夫人的話,如吃了定心丸一般,臉上的笑容才真心一點,「說到這個,還得多謝裴大人還我們蔣家清白......」
向氏能說,拉著裴夫人東拉西扯說了好多。
裴悅聽得人都困了,無聊轉頭看向屋外時,發現蔣依依正在看她,勉強地和她笑了下。
裴夫人也累了,在向氏喝茶休息的片刻,張嘴打了個哈切,懶懶地道,「天兒不早了,我今日早早起來,實在犯困,怕是不能多留蔣夫人了。」
「是我們叨嘮了。」向氏會意起身,堅持不帶回蜀繡,帶著女兒快步走了。
裴夫人看了眼送來的蜀繡,實在不想接蔣家的這個人情,讓人換了幾匹,再給蔣家送去。
向氏母女上了馬車後,蔣夫人這才變了一張臉,冷哼道,「得意什麼啊,不過是裴首輔如今得勢,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也不知道做給誰看。」
坐在裴家說了好些話,向氏都沒讓裴夫人熱切起來,忍了一肚子的吐槽,不等回到家,就一股腦地和女兒說。
蔣依依習慣了母親的嘮叨,聽母親說了一路,最後感嘆道,「不過裴夫人母女,可真好看。上回我瞧她們就忍不住多看,今日她們雖打扮簡譜,卻有種清新脫俗的感覺。母親,如果我有她們那麼好看,壽王殿下是不是會多喜歡我一點?」
蔣家人都知道壽王和繼後最想求娶裴悅,後來賜婚蔣家,也是裴悅被皇上定給太子,只能退而求其次定下蔣依依。
蔣依依和壽王青梅竹馬,爹娘很早就表露過想把她許配給壽王,故而在很小的時候就對壽王暗生情愫。
「女人最重要的是賢良淑德,壽王不是那種膚淺的男人。」向氏不屑撇嘴,「長成裴家母女那個樣子,才不是好事,妖里妖氣,天生的狐狸精。」
蔣依依嘆氣沒接話,杏眼長長地往木窗外望去,想到壽王對自己一直淡淡的,心中還是羨慕裴悅。
不過,裴悅並不知道蔣依依在羨慕她。她對蔣家母女並沒有好印象,特別是向氏,儘管來了京都多年,身上還是透著一股市儈氣。
回到自個的院子時,裴悅躡手躡腳地進屋,本不想吵醒表姐,但剛進裡屋,表姐還是眯著眼睛坐了起來。
「悅兒,我睡多久了?」安瑩瑩扶著太陽穴,方才睡睡醒醒,做了好多夢,這會腦袋疼得厲害。
裴悅說快兩個時辰,坐到床沿,接過丫鬟遞來的熱茶,親自餵了表姐喝完,再說林棟來過一趟。
聽到林棟兩個字,愁緒立馬掛上安瑩瑩的眉頭,「他......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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