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政殿的事,外邊人還不知道,但裴闕已經知道了。【記住本站域名】
他安排人準備護送妻兒離開。
密道口,裴悅把時崇交給母親,「我是雍王妃,若是我不出面,他們肯定會以此為藉口問罪。我不能走,但是母親和霖兒可以離開。」
「悅兒!」裴夫人眉頭緊皺,「五皇子處事狠絕,留在這裡,絕對不是說笑的。他要逼宮,必定不會放過裴家。若是他強行抄家,你留在這裡,也無法震懾住他們啊!」
「可我走了,父親更難周旋。我們現在需要時間,若是連這點時間都拖延不住,我就不配當裴家的女兒。」裴悅心意已決,「母親,時崇就拜託您了。您出城後,就帶著時崇往南走,去九夷,去定南,都可以。等京都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再接你們回來,時間不等人,快別說話了。」
這幾日,裴闕觀察到李長祺有異動,立馬派人做了準備。
當探子回來傳話,說李長祺帶人進宮去了,裴闕就把人叫到密道口。
裴夫人看看女兒,又看看夫君,懷中的時崇哇哇哭了起來,她只好帶著外孫轉身進入地道中。
看著母親他們離開,裴悅才深吸一口氣,轉頭去看父親。
四目相對,二人默契地往正門走去。
就在他們剛到裴府正門,蕭鐸也帶著士兵到了府外。
「見過雍王妃,不對,大皇子將於明日問斬,你已經不是雍王妃了。」蕭鐸手握佩劍,身側還跟著幾名武將,他們都知道裴家守衛不一般,故而來了數百人,「大皇子私扣鹽稅,是證據確鑿,如今皇上懷疑你們裴家一同參與,特命我等來抄家。裴闕,你們還是快點讓開,免得待會傷了你們父女。」
「哼,你有本事就直接衝進我裴府。」裴闕當即大聲呵斥,「你說皇上的旨意,那聖旨呢?宣讀旨意的大監呢?什麼都沒有,就要來抄家,蕭鐸,我看你想謀朝篡位吧?」
一番話說完,裴闕態度強硬,猶如門神一般擋在裴家門口。
蕭鐸被裴闕一問,反而心虛,但很快又整理好情緒。現在五皇子已經控制住宮裡,他何必害怕裴闕。
「裴闕,我最後和你說一聲,若是你不肯讓開,就是抗旨不尊,要誅九族的大罪!」蕭鐸道。
裴悅冷笑接話,「蕭鐸,到底是誰要誅九族,咱們還不知道呢。你說是皇上的旨意,就去宮裡請聖旨來,不然你今日休想進我裴府一步!」
話音落下後,裴府一眾家丁紛紛湧出,不僅人數眾多,在圍牆上還有弓箭手。
裴家在京都多年,可不是吃素的。
裴悅心跳飛快,特別是得知李長安明日要被問斬,現在是強裝鎮定,不能在蕭鐸面前露怯而已。
蕭鐸見此,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上前,只好咬牙道,「你們都怕什麼?咱們是得了旨意來的,既然裴闕不識好歹,那就來硬的就好!」
幾個武將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為難。特別是有點年紀的幾個,他們都知道裴闕功夫好,雖是文臣,卻能立於千軍萬馬前絲毫不膽怯。
見沒人敢上前,蕭鐸自己下令,讓士兵圍住裴家。
可護城軍那些人,許久沒有動真格的,而且李長祺為了防止宮裡走漏風聲,大部分的人都留在宮裡,故而沒多久,蕭鐸帶來的那些人,就被裴家侍衛解決了一大半。
剩下的一部分,都嚇得往後退去。
裴闕反客為主,帶著朔風他們走出裴家,一步一步地走到蕭鐸跟前。
他用劍指著蕭鐸,「回去和五皇子說一聲,他想要皇位,可沒有那麼容易。裴家的大門,光是你們這幾個人,可進不來,若是五皇子敢親自帶兵過來,我倒是可以請他進府喝杯茶。」
蕭鐸早已嚇得兩腿發抖,誰能想到,裴闕父女的膽子那麼大。
「你你等著,你們別太得意,等我回稟了皇上,有你們好果子吃!」蕭鐸往後退好幾步,才感覺好一點,「明日大皇子就要被斬首,等他人頭落地,你們裴家也就全完了!」
聽到這話,裴悅親自拔劍追了出去。
只是蕭鐸怕了,飛快地帶著人跑了。
看著蕭鐸等人走了,裴悅一臉擔憂,「父親,長安他」
「我們回府商議,今日天色不早,五皇子不會再派人來了。他此次帶兵進宮,實在是被我們逼得太緊,才會出此下策。既然他布局不夠周全,總能想出對策。」裴闕帶著眾人回府。
等他們剛退到內院,裴霖就帶著聽書等人回來了。
裴悅當即問,「霖兒,不是讓你和母親他們一起離開嗎?」
「裴家有難,我卻在這個時候離開,還時不時男兒了?」裴霖道,「我已經看著母親他們出城,正好遇到聽書一行,就帶著他們回來。」
聽書在城外等了好幾日,頭髮抓掉一大把,就是沒找到機會混進城。
好在遇到了裴霖,這才跟著進城。
得知主子明日要被押送去菜市口,聽書立即表示要去劫獄。
「現在不行。」裴悅反對道,「五皇子要殺王爺,自然派了重兵把守。天牢那易守難攻,我們這些人去劫獄,成功的機率並不大。」
「那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看著王爺去死吧?」聽書著急追問。
「自然不能。」裴悅深吸一口氣,「我既嫁給王爺,就和王爺一條心。他若死了,我豈不是要當寡婦?天牢里不行,但等王爺被押送出來,便是個好時機。」
見到了聽書,就說明李長安也沒預料到五皇子的這一步,就算送上自己的性命,裴悅也要去救李長安。
裴闕遲遲沒有開口,等女兒說完後,他才把人都叫到書房中。
劫法場兇險,但救回李長安,也還有更嚴峻的問題。
隔壁的張槐安還沒回來,可見李長祺把宮中上下把守得死死的,若是不進宮解決了李長祺,等李長祺穩住宮裡後,他們這些人,就真的要逃亡北上了。
與此同時,仁政殿的內殿裡,李長祺摔著手中的傳位詔書,再一次怒問只剩一口氣的皇上,「為什麼是他?你不是最討厭、最不喜歡他嗎?為什麼偏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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