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書這輩子,幾乎沒有動腦的時候。【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直到四年前,在秋獵時遇險,被葉竹給救了,才開始轉動他那個不怎麼用的腦子。
一開始,他覺得人家姑娘都背著他走一路,他要為葉竹的名節負責。
可葉竹說不用,她不在意這個。
聽書說他在意,追著葉竹給俸祿,天天說要娶葉竹。可葉竹不僅沒高興,反而惱了他,嫌棄他太煩人。
隨著身邊的兄弟們都成親了,只剩下聽書還是光棍,平日裡喝酒沒人,練武也難找到適合的。
他覺得好無趣。
但葉竹還是不太搭理他。
怎麼辦呢?
聽書去找了主子,主子倒是和他說了一些話,只是聽書聽不懂,到了最後,就是每月把俸祿給葉竹。葉竹不要,他也不要,死皮賴臉地過了這幾年,直到前些日子,又有人給葉竹說親。
作為皇后身邊得意的人,葉竹年紀大了一點,但還是有人打她的主意。
不過這次提親的,是個四十歲的鰥夫。當然了,皇后自然沒同意,聽書得知對方被拒絕後私下說葉竹是老姑娘,自個翻牆就去把人打了一頓。
被禁足在家後,聽書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他覺得主子也是這樣想的,讓他禁足,不過是為了做給別人看。
就在當天夜裡,葉竹帶著藥來找了聽書。
不知是誰,和葉竹說聽書被打得起不來,葉竹帶著藥到了聽書府上,也是翻牆。
聽書還以為是什麼賊人,躲門後偷襲了一把,不曾想是葉竹,倒是把他嚇一跳。本來沒事的,這下反而摔了一跤。
這一晚過去,也就是今兒個,葉竹就去宮裡請了旨意。
面對皇后主子的詢問,葉竹就老實說了,「聽書這人是笨了點,但笨也有笨的好處,一眼就能看完心思。這麼多年過去,奴婢也想有個家吧。」
這是實話,但也不是全部的事。
昨晚聽書扭了腳,葉竹幫忙塗藥時,聽書不懂哪裡來得膽子,突然親了葉竹一口。葉竹是個練武的,她雖沒有秋和暴躁,卻也不是個軟性子,當即按著聽書打了一頓。
聽書自知理虧,由著葉竹把他打得鼻青臉腫。
到了最後,聽書抽抽鼻子,直直地看著葉竹,「這麼多年,我心裡只有你。你就給我一句準話,要不要和我成親?若是你要我入贅,那也是可以的,反正你我都是孤兒,沒什麼好講究。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就是一個家。」
當時葉竹就愣住了,在想聽書說的話。
家?
確實,他們都是孤兒。
如今主子那沒什麼事,她和秋和反而閒了一些,秋和專注於練武培養新侍衛,她的日子,倒是被聽書攪和得動了春心。
「你可想好了,若是賜婚了,你與聽書,就不能反悔了。」皇后看著葉竹。
「想好了,奴婢絕不會後悔,若是聽書敢不老實,奴婢與他打一架就是。」葉竹都想好了,成親後誰也不用讓著誰,反正他們都是習武之人,比拳頭要比口舌容易。
「那行,本宮這就派人去內務府說一聲。你是我身邊的人,聽書又是一直跟著皇上的,你們的婚事,是要好好辦的。」皇后說完後,就讓葉竹先回去準備著。
等葉竹一走,皇后才笑著帶梅芳給葉竹準備嫁妝,「你瞧瞧,我就說葉竹會去的吧?」
「還是娘娘懂葉竹的心思,奴婢只是剛讓人說聽書好像被打了,葉竹就火急火燎地去了聽書那。」梅芳笑盈盈地道,「也是,若是沒意思,怎會月月都接下聽書給的俸祿。宮裡許久沒有辦婚事了,娘娘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梅芳她們幾個,都是和葉竹從裴府出來的,關係親厚。
眼下葉竹要成親,梅芳她們自發地幫著準備。
皇上和皇后身邊的人要成親,這下可熱鬧了。
到了娶親那是,聽書府里是人聲鼎沸,都來給聽書祝賀。
不過來的這些人,多半是衝著皇上和皇后的面子,聽書心裡還是知道這個,故而別人來灌酒,他大多是假假地喝兩口。
笑話,他雖是第一次成親,但看別人成親許多次。前兩年身邊一個兄弟成親,當時被灌醉了,洞房時直接睡了過去,到現在還被他們笑。
他可不會讓那群兔崽子得逞,隨便喝了兩杯,就說自己醉了。
大傢伙都看出聽書裝醉,有個把出來要聽書繼續喝的,被聽書直接撂倒,「哎喲,不行了,我真的醉糊塗了,怎麼還動了手。大傢伙吃好喝好,我先回去了啊。」
他沒什麼演技,就是仗著自己功夫厲害,飛快地回到屋子裡。
滿屋的紅色喜字,加上紅燭的光,讓屋子裡透著洋洋喜氣。
「咳咳。」聽書突然有些緊張。
「別磨蹭。」葉竹聽到腳步聲,「快點掀了蓋頭,我餓了。」
「哦哦,我這就來。」聽書原本還不太好意思,但被葉竹催了一聲,趕忙掀開蓋頭。
看到葉竹精緻的妝容,聽書愣了片刻,正要張口時,看到葉竹起身去拿了吃食,又跟著過去。
「你在前頭都吃好了?」葉竹問。
「嗯。」聽書剛點頭,又搖頭說沒有,「那群混小子,都想灌我酒,沒吃什麼東西呢。」
「那坐下來一塊吃吧。」葉竹拿了塊糕點,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兩口吃完糕點後,再道,「聽書,你知道我和尋常姑娘不一樣的吧?」
她從小習武,殺的人比切的菜還要多。出身艱苦,並不是個傳統的賢妻良母。
「不一樣嗎?為啥要一樣?」聽書不解,沒明白葉竹的意思,「你就是你,幹嘛要和別人一樣?若是你要說洗衣做飯,這些都有婆子做,我娶你回來,是和我成家的。我要的是你,又不是其他人。」
葉竹總會被聽書的一些話語給驚住,但轉念一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就像她看中聽書的簡單一樣,若是聽書和別的男人一樣圓滑市儈,她也不會嫁給聽書了。
「嗯,你說得對。」葉竹抿了下唇角,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起身看著聽書。
聽書嘿嘿地傻笑下,馬上吹滅桌上的紅燭。
他們都是練武的人,初嘗人事,自然是鬧騰了大半宿。
次日天明時,兩人都沒起來,屋外的丫鬟也不敢來叫門。
當陽光斜斜地落進屋裡,剛起來的葉竹,又被聽書拉著躺下。
伴隨著旖旎春光,又是一番雲雨,倒是一副好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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