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上這個位置,是安鳳凰指定的地點。
貿然更換位置,立刻就會被安鳳凰得知,所以時鎮和楊夙不得不在這裡進行驅蟲。
接下來,在時鎮的不斷指點下,楊夙成功渡過了最開始的危險期。
剛剛甦醒的噬靈蠱幼蟲,也從極度暴躁不安中,慢慢變得平穩下來。
楊夙見到此幕,喜得臉上眉眼帶笑,嘴角按都按不下去。
似乎,困擾她多年的噬靈蠱,就猶如懸在她腦門上的一把利劍一樣!
如今,這個隨時能取自己性命的蠱蟲,終於被控制住了,她心中欣喜之情,自然是難以用語言形容!
但,就在她欣喜萬分,拔除噬靈蠱的行動,即將步入收尾工作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空中響起。
「師父,您瞧!這光天化日的,這兩人在山峰頂上做什麼呢?」
「還能做什麼?野外苟合罷了。那個男的築基初期,那個女的築基中期,修為還算不錯。只是行事毫無法度,跟我們密宗的歡喜瑜伽比起來,差遠了!」
隨著這兩個聲音,天空一片雲海之中,駛出了一艘小型靈舟,上面站著十幾個人。
為首之人,赫然是一名光頭胖和尚,此人內穿一襲紅色僧袍,外面罩著一件類似於無袖外套的深紅色喇奎,還披著一個黃色坎肩,看起來很是氣派。
在他身邊的眾弟子,俱都身穿白色僧袍,頭戴白色尖角喇嘛帽,一個個嬉皮笑臉,毫無僧人的莊嚴法相。
見到這一行人,時鎮大吃一驚!
這些和尚,完全是密宗白教僧人的打扮,他們居然這麼快就來到了豫州伏牛山!
不過稍顯幸運的事,這個為首的胖和尚,只有金丹初期的靈壓波動,顯然不是密宗老祖親至。
而且人數也比情報里少得多,應該是密宗的先頭部隊。
楊夙顯然也發現了天空中的這些和尚,當即露出驚怒交加之色,就要站起身來。
但是,剛剛起身,雙腿便猛地一軟,又不由自主的跌坐在了地上。
卻是噬靈蠱吸食靈力太甚,讓她渾身綿軟無力,直接喪失了戰鬥力!
「楊道友,躲我身後。」
時鎮立刻站在了楊夙身前,神色戒備的看著靈舟上的那些密宗修士。
並且,時鎮並沒有取出任何法器,也沒有任何敵對動作,還隱藏了自己的修為,似乎此刻無意跟這支密宗的先頭部隊作戰。
那靈舟上的金丹期紅袍和尚,見到時鎮沒有露出敵對之色,當即也沒想太多,只當時鎮是個過路修士。
畢竟,此地距離五毒教所在的伏牛山深處,還有百里之遙。
他正要吩咐手下弟子,驅動靈舟前往五毒教駐地時,身旁一個眼尖的密宗弟子,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巴達師父,您瞧!這個女人身上的衣服,不就是苗疆女人的打扮嘛!?這兩個人,八成是五毒教修士!」
「什麼?」
紅袍胖和尚巴達,聽到這話登時兩眼一個圓睜,按下靈舟朝著楊夙細細打量起來。
果然見到,楊夙雖然上半身沒穿,但下半身的裙子赫然是苗疆女子才有的黑藍裙子。
「沒錯!這對狗男女,就是五毒教修士!老子險些被他們瞞過去!」
巴達大怒:「弟子們,去給我殺了這對狗男女!」
他一聲令下,靈舟上的十幾名築基期白教弟子,立刻架起一道道遁芒,如同群狼一般朝著山峰上的時鎮、楊夙撲來。
見到此幕,楊夙又是驚懼,又是憤怒。
驚懼的是,面對一名金丹期老祖,以及十幾名弟子,她如何抵擋得住?
憤怒的是,自己好不容易降服了噬靈蠱,剛剛重獲新生,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份喜悅。
就被這群密宗修士,一口一個狗男女的誣陷,然後還要殺了自己!
有道是,泥巴捏的,還有三分土性。楊夙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築基中期修士,豈能束手就縛!
咬牙間,楊夙目光就已經落在了自己右臂上。
只見到,那條黑色蚯蚓一般的劇毒蠱蟲,仍然在不斷跳躍、鼓動。
楊夙死死盯著自己手臂,臉上神色又怕、又怒,心中顯然在劇烈掙扎。
可就在此刻,三名密宗弟子已經撲到了山峰上。
他們三個都是築基初期修士,可能是為了爭搶功勞,飛得一個比一個快!
但,當他們來到山峰之上,剛剛拿出了自己的得意法器,還沒有施展出來什麼神通。
時鎮就已經化作一道黑色虛影,朝著他們三人一閃而過。
「叮叮叮!」
幾聲脆響,手中那把金庚劍,就如同砍斷了幾塊破銅爛鐵一樣,竟然是連器帶人,盡數砍成了兩截!
「呃啊!」
「我的腰!」
「噗呲!」
一人被當胸截斷,一人被攔腰兩截,一人被當場梟首!
只一個照面,時鎮便瞬殺了三名築基期修士,當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隨著三名密宗弟子的殘軀,紛紛跌落在地,發出一陣沉悶的噗通之聲。
伴隨著那名攔腰被斬,猶在慘叫的密宗弟子哀嚎聲,剩下十名還沒飛來的密宗修士,紛紛遁芒凝住,呆愣愣的掛在了空中。
這些密宗弟子,再不敢上前一步!
別說他們,即便是那名金丹初期的密宗長老巴達,也當場愣住了。
顯然是沒想到,時鎮這個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築基初期修士,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戰鬥力!
不對。
巴達愣了一下之後,當即露出一臉暴怒之色。
「你是築基後期修士!你居然隱藏了修為!」
此言一出,天空中的眾弟子,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同為築基期修士,築基後期比築基初期,至少強出一倍!一些實力較強的築基後期修士,的確能夠瞬殺築基初期修士。
「這小子真是可惡!竟假裝自己是築基初期修士。」
「中原人真是卑鄙,他應該早就料到我們會出手,所以才埋伏在這裡!」
「可憐的三位師弟,死的毫無防備,真是太冤枉了!」
……
一時間,空中眾多密宗弟子,紛紛對時鎮痛聲辱罵起來。
但他們叫得響亮,卻不敢上前一步。
原因自然無他。
雖然這些密宗弟子,也有三人擁有築基後期的實力。但他們都看出來了,山峰上的這個年輕人,即便是放在築基後期裡面,也是很能打的。
他們可不敢貿然上前送死!
更何況,他們還有一位金丹期的師父在,還輪不到這些弟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