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盡,良弓藏。Google搜索」
「如今天下未定,便急著將我的頭拿來交換利益。」
陰冷濕暗的地牢之內。
徐風看著眼前酸澀腐臭的飯菜,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穿越已經五年之久。
當時正值官渡之前前夕。
他以布衣之身,投入曹操帳下,意圖一展所長,不枉自己此番奇遇。
雖然他並未親臨前線,出謀劃策。
卻屢屢進言,利用現代各種先進的政治思想,試圖幫助曹操進行改革。
曹操也的確算是知人善任。
在徐風數次展現自身能力,並屢立奇功之後。
拔擢徐風為大司農,位列九卿之一。
在他的幫助之下,曹操麾下錢糧軍械充足,比之前更快的擊敗了袁紹。
原本歷史裡消耗七年才一統北方的曹操,
如今只用了四年時間便徹底統一北方。
徐風也因此力壓程昱、賈詡等謀士,與荀彧並列。
曹操甚至稱其為『吾之蕭何『。
「徐鴻羽,你可知罪?」
一道喝問之聲打破了徐風的回想。
徐風抬頭看向牢獄外的世家官員。
嘴角不由得露出譏諷的笑容,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何罪之有?「
「難道我罪在讓天下路無餓殍。」
「罪在讓曹軍錢糧充盈,能讓你們繼續南征北伐?」
「還是錯在我不該救下鄴城百姓,讓你們繼續殺的十室九空?」
此次來問責的官員,幾乎都是世家出身。
對於損害了世家利益的徐風,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齒。
「你好大喜功,修建運河,勞民傷財,此罪一也。」
「殘害公卿,奪人田畝而散於四野;禮恤庶民,遺禍深重而至仁義不存。此罪二也。」
「妄言科舉納士,令無德之人僭居官位,有德之人隱於鄉野。此罪三也。」
「驕奢淫逸,貪贓枉法,此罪四也。」
「罔顧人倫,傷風敗俗,禍亂綱常,此罪五也。」
看著對方滿嘴胡扯,顛倒黑白。
徐風只擠出一個冷笑:
「曹孟德呢,他忘了昔日誓言?」
「君如青山,吾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負?」
看著徐風執意不肯畫押認罪,
前來問罪的世家官員冷哼一聲:
「冥頑不靈!」
隨後便徑直掉頭離去。
…………
此時許都城內,丞相府中。
朝堂百官正齊聚相府廳堂,商議如何處置徐風。
一向以殺伐果斷著稱的曹操,此時也不由得再三躊躇。
要知道,徐風雖然僅投入他帳下不過五年。
但卻屢立奇功,頻頻獻計。
兩人曾無數次秉燭夜談,暢談天下之事。
徐風的所見所聞,也讓曹操如撥雲見日,煥然一新。
兩人互為知己,方可讓徐風在主持變法之時,能令行禁止,暢通無阻。
但此時曹操卻終於下定了決心。
不可婦人之仁。
徐風縱然有治政之才,卻終究只是一人之力。
可徐風得罪的卻是全天下的世家豪門。
縱然當年曹操也是對世家不假辭色,
甚至在掌權之後百般設法打壓世家。
但徐風得罪的人實在太多,為了他一人得罪天下世家。
實在不智!
曹操早已在心底盤算過無數次。
徐風主導的變法已經初見成效,後面自然可以令其他賢才接管變法之事。
雖然變法效果會略有影響,卻能藉此平息世家怒火。
到時候鷸蚌相爭,他居於高處,還能坐收名利,又不得罪任何人。
如此好的交易,也不怪曹操會在關鍵時刻出賣徐風。
此時,審問徐風的官員也已折返。
當著朝中百官的面,直接匯報了徐風的一言一行。
「君如青山,吾如松柏……」
曹操嘆息一聲,心中暗道:
「鴻羽,汝放心去吧。汝親友兄弟,吾會盡力養之,以報你之恩情。」
此時,百官也都是義憤填膺道:
「丞相,徐風此賊惡行滿滿,天人共怒,必須明正典刑,方可平息朝野動盪。」
這個時代的官員選拔,幾乎都被世家全權壟斷。
普通百姓根本沒有任何被選拔的途徑。
因此朝中所有官員,都因為徐風主持的變法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損失。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勸諫曹操下令行刑。
只有荀彧、劉曄等人,雖然身處世家豪門。
卻因為往日和徐風的交情,以及彼此之間的惺惺相惜。
並未開口追隨眾人。
反而是逆流而上,不斷向曹操進行勸諫。
「廷尉何在!」曹操下定決心,決然斷喝道。
「下官在。」
「徐風之罪,按律該當如何。」
「此人罪不容誅,按律應除以車裂之刑!」
…………
牢中。
早已聽聞自己接下來會遭受各種刑罰的徐風,
卻是不喜不悲,淡然的坐在牢中。
手裡還拿著一桿毛筆,正在桌案之前練習書法。
這地牢牢頭的幼子,曾經因為自己的改革,在重病垂危之際貸到了藥款。
最終成功救活了命懸一線的兒子。
本來這牢頭執意要豁去性命,偷放徐風逃走。
但徐風卻是不肯連累對方性命,只說讓對方給自己準備一套文房四寶即可。
「老曹這廝,當初總笑話我雖然見識卓絕,但一手字卻是歪七扭八,不堪入目。」
「如今有所閒暇,恰好練字自娛。」
自從進入曹操帳下,徐風五年以來一直是兢兢業業。
幾乎沒有閒暇餘地,自然沒什麼時間練習書法。
雖然在處理公文之時能稍微練習。
但論書法,肯定比不過那些從小到大的飽學之士。
更別說他那位為了練習書法,甚至跑去盜墓偷字帖的鐘繇好友。
此時,一旁的牢頭急得眼圈都快掉淚了。
「唉喲!徐先生,您就別在牢中舞文弄墨了。」
「那可是車裂之刑。」
「估摸著天一亮,行刑的人就要押您出去了。」
「您現在再不逃,就真的沒時間了。」
徐風頭也不抬的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一走了之,你全家都會沒命的。」
「更何況,你以為你能輕易放走我?」
地牢外面早已安排好了重兵,十步一崗,五步一哨。
他這麼空著一雙手跑出去,用不了一炷香時間就要被活捉回來。
到時候反而引起戒心,還白受皮肉之苦。
更何況……
「算算,也該到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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