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委我以賑災治疫之事,曹丕才疏學淺,難以一肩扛起。記住本站域名」
「還望各位多多協助,同心同德。」曹丕終於說出了此宴的目的。
就是獲取各大世家的支持。
畢竟運糧運藥的過程中,中間所有負責運輸的官員,都是出自各大世家。
若是他們願意鼎力支持,想必賑災之事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那是自然,我等自會看在丞相與公子的面上,鼎力相助。」
就在眾人相談甚歡之時。
卻見一名侍從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湊到曹丕身邊。
「公子,這是曹仁將軍發給您的急函……」
曹丕還沒有拆開信函,眾世家代表便已知曉信中所寫內容。
彼此之間,都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曹丕。
似乎是準備等候對方接下來的表態。
只見曹丕拆開信封,掃了第一行字,臉色便變得格外古怪。
自己父親千叮萬囑,宛城之事乃第一要緊的要務,絕不能容任何人從中作梗。
結果第一批運送的糧草便被作了手腳,不知道被多少人中飽私囊。
一層層這麼吃下去,能落到宛城百姓口中的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米粒。
「公子,你可是為了宛城賑濟之事發愁?」
看著曹丕默不作聲,眾人都是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愈發熱鬧起來:
「要我等說,宛城百姓固然重要,但未來能與公子共治天下的,還是我等世家英傑。」
「要知道那些泥腿子大字不識幾個,就算讓他們當官,他們又能做的了什麼?」
「連聖人都說過,唯上智與下愚不移。」
這時,卻見一直沉默的司馬朗,卻是捻了捻鬍鬚,若有所思的說道:
「楊公子,這種酒宴之上,怎麼談如此嚴肅之事,平白壞了酒興,罰酒,罰酒三杯!」
「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一事。」
「公子最近可謂是喜事連連,前途無量。」
「丞相膝下諸子當中,長子曹昂在宛城意外身亡。沖公子雖然聰慧,卻尚年幼。」
「植公子雖然詩才出眾,卻是不通政事。」
「唯有丕公子您德才兼備,深曉『不與民爭利』之理。」
「若是改日丞相有意……我等必勸說丞相多多青睞丕公子。」
很顯然,這些世家公子,就是直接拿他們的支持,換曹丕對他們貪污錢糧之舉視而不見,甚至予以庇護。
所謂不與民爭利,這個民是指誰?
反正肯定不是指那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泥腿子。
曹丕只用了片刻,便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哪怕強如自己父親這般亂世奸雄,有徐風這等曠世之才輔佐。
最終不還是做出選擇,沒辦法徹底與世家翻臉割裂嗎。
若是如今自己和世家撕破臉,揭發了他們截扣賑災物資的事情。
雖然能獲得不少民心,還能得到父親的另眼相待。
但卻等於得罪了潁川世家,等同於失去了繼位的根基。
「唉。」
曹丕輕嘆一聲,終於說道:
「各位所言甚是,我也早有此意。」
「可這賑災之事,除了我之外,還有大司農華歆……」
此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陳群便笑道:
「公子不必多慮,華歆大人也深知救民先救官一說。」
「值此亂世,若是連官都活不下去,官不聊生,又有誰能治理百姓,還天下一個靖平盛世?」
「好!」曹丕點頭答應眾人。
雖然表面笑意不減,心中卻是對這群天下的蛀蟲充滿了鄙夷。
暗暗發誓,未來若是他得掌大權,必要登基為帝,開萬古功業。
到時候再給百姓一個太平盛世也不晚。
沒錯,現在的妥協乃是為了天下百姓忍辱負重。
再苦一苦百姓,罵名我來擔。
…………
許都城外。
曹操下令擴建染布工坊之後,數千徭工不分晝夜的蓋起一排排作坊。
加上購置那些昂貴的染布配料,還有從各地購買而來的大量蠶絲和麻紗。
幾乎花光了前幾年積攢的大半家底。
看的曹操牙疼不已,心裡滴血。
恨不得重新啟用被徐風廢止的摸金校尉。
但想到這些工坊立馬就能變成聚寶盆,搖錢樹,為他帶來源源不斷的錢糧。
原本的心疼也就蕩然無存。
終於一切齊備,數百名配備的染布匠人調配好染料。
「開工!」
隨著一匹匹布投入染料之中。
不到三日,數千匹染好的各類布料便如流水一般匯入倉庫之中。
在自己的根據地,曹操只用了半日時間,便讓人聯繫好了這些布匹的銷路。
漢末天下世家,無一不是富得流油。
原本他們見到大唐商會販賣的布料,都是當作奇珍異寶來搶購。
一匹布的價格被抄到了天價,比一開始的成本價高了何止幾百倍。
如今看到許都也售出同類的染布,立馬也是蜂擁而上。
一家百匹布,剛剛染好的布匹瞬間便被搶購一空。
想要再多預訂的世家,甚至連半個月之後的布都搶不上了。
正要再接再厲,繼續擴大產量的曹操,卻突然聽到一名管事傳來的噩耗。
「啟稟丞相,咱們十日前預先染好的布,在暴曬後突然開裂!」
「什麼?」曹操愣了一下,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那名管事顯然也是染布的老匠人,急忙回道:
「那些布剛剛染出,看似完好無缺。」
「誰知道一經吹風日曬,便會變得脆弱無比。」
「後來我們經過檢驗,那些布在染好之後,不管是經高溫、水浸、汗濕。都會脆裂、縮水、掉色。」
當初曹操也不是沒對這個染布的方法產生懷疑。
所以才會預先讓匠人染出了一小批,確認無誤後才開始大批量生產,投入巨大成本。
誰知道剛剛擴大成本沒幾天,原本試驗的那些布就接連出現問題。
憑曹操的腦子,又哪裡想不到自己是中了徐風的圈套。
這擺明是徐風設好了圈子,故意等自己一頭扎進去。
連那些布損壞的日子都分毫不差,恰到好處。
第二批賣出的布,錢糧剛剛放到庫中,登記在冊的墨跡還沒有干透。
曹操便要忍痛讓他們全部退回各大世家,還要倒賠大量的錢糧人力。
巨大的落差讓曹操心神激盪。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被刺激的次數過多,就連頭風病好像都被治好了。
現在不管曹操怎麼發怒,腦袋都是清醒無比,絲毫沒有暈眩過去的感覺。
「徐鴻羽!今日之債,我必要你一一償還!」
一名路過的侍女恰好路過正堂,便聽到了堂中傳來的咆哮。
下意識轉頭一看,只見到裡面曹操掀翻桌案的一幕。
聯想到曹操夢中好殺人的傳說,急忙嚇得侍女連滾帶爬的逃離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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