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武一奇,忙問:
「先生欲助我除掉趙雲?」
沮授負手,臉上似笑非笑。記住本站域名
他望了望耿武身後的士卒,旋即分析道:
「長史麾下所轄不過四百人部曲,而趙雲手中卻有兩萬大軍。」
「似你這般上去,無異於蚍蜉撼樹,以卵擊石。」
耿武低眉,他的部曲都是鄴城裡的精銳部隊。
可由於自己私做決斷,所以不敢帶著大軍出城。
耿武解釋道:
「我不會那麼傻,帶著四百人去沖趙雲的兩萬人。」
「我只等趙雲入城時,埋伏在四周左右。」
「待時機成熟,一齊湧上,結果他性命。」
沮授一聽,哈哈大笑。
「哈哈……咳咳。」
他剛笑了兩聲,又觸動背部傷勢,重重地咳嗽起來。
耿武皺了皺眉,上前扶住沮授,道:
「這已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沮授眯著眼睛,身體向前傾了傾:
「只怕十個耿武,也不夠他趙雲一個人打的。」
耿武嘆了口氣,若非黔驢技窮。
他又怎會想出這樣的笨辦法去和趙雲搏命呢?
「先生。」耿武忽然躬身一拜。
「我知道,眾謀士之中,數先生你最為多智。」
「你一定有辦法除掉趙雲,還請先生教我。」
沮授聞言,輕笑了兩聲。
「若說韓公手下誰有計謀可除趙雲,確實只我一人。」
耿武大喜,忙道:
「計將安出?」
沮授卻忽然話鋒一轉,道:
「只可惜啊……」
他長嘆了口氣,賣了個關子。
「可惜什麼?」
耿武耐不住性子,催促問道。
沮授斜眼瞄他一下,嘆道:
「只可惜賈詡那傢伙在趙雲身邊待著。」
「有他在,沒人能算計得了趙雲。」
耿武梗住,又問:
「難道先生你也不行嗎?」
沮授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瞞過那老狐狸的眼睛。」
耿武身軀一震,將寶劍狠狠地插進了大地。
「唉,這武也不行,文也不行。」
「難道我們就真的要看著趙雲不費一兵一卒的入主冀州麼?」
沮授看著耿武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
「耿長史寬心。」
「韓公雖庸,但畢竟是我主。」
「我既食其祿,豈能不思回報?」
耿武一凜,問:
「莫非先生你有計謀,可以瞞過賈詡?」
「可你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沒人能瞞過他的眼睛嗎?」
沮授點了點頭,「不錯。」
「這個世界上的確沒人能瞞過那老狐狸的眼睛。」
「可我的計策並不是要瞞他。」
耿武聽得雲裡霧裡,
拜道:
「我是個粗人,不懂許多。」
「先生若是有良謀,還請速速將出。」
「武一定遵從照辦。」
沮授看著耿武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拍了拍耿武的肩膀,躬下身來,在他耳邊低聲道:
「賈詡雖精,但前提是他得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才有防範。」
「可他若是不知道我在,呵呵……」
沮授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在耿武耳邊授予秘計。
耿武張大耳朵聽著,頻頻點頭。
旋即大喜過望,朝沮授拜道:
「先生高見,我這就去準備。」
沮授淡淡道:
「計謀雖好,但趙雲也不是泛泛之輩。」
「即便我計成功,你也可能因此喪命。」
「你確定還要去麼?」
耿武不假思索,回了一句「當然!」
他向沮授抱腕道:
「我深受韓公禮待,豈能不思報效?」
「只要能除掉趙雲,為韓公掃清一害。」
「死又何懼?」
沮授一怔,默了片刻,道:
「既如此,那授就在此恭祝長史馬到功成了。」
「只恨我有傷在身,不能陪長史同往。」
「而且我若去了,賈詡那老狐狸就有防備了。」
耿武點了點頭,把手一招。
身後的四百鄴城部曲,紛紛按立好腰間刀劍。
秩序井然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耿武臨行前,再向沮授一拜:
「先生放心,我理會的。」
「此一行,不成功便成仁。」
耿武說完,他的部隊便漸漸地消失在了鄴城大門。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沮授皺進了眉頭。
他將手中的骰子憑空一擲,看著手中骰子。
又望了望天空,旋即幽道:
「暗流涌動啊……」
話分兩頭。
卻說趙雲護送著王駕一路往鄴城進發。
由於他事先便將天子要幸駕鄴城的消息知會給了韓馥。
故而冀州這一路下來倒也暢通無阻。
趙雲騎在馬上,提著槍在前方開路。
沿途對百姓秋毫無犯。
百姓皆感念其德。
忽然,一道嬌柔的女聲叫住了他。
「雲哥!」
趙雲嘆了一聲,心想又來?
整支移駕隊伍里,只有一個人會叫他雲哥。
蔡琰近身上前,拿出一方香帕,溫柔地替趙雲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雲哥一路辛苦了。」
她小臉微微泛紅,滿是幸福地說道。
趙雲接過蔡琰手中的香帕,正色道:
「蔡小姐,雲久經沙場,身子沒那麼嬌貴。」
「你無須這般照料我。」
蔡琰嘟了嘟嘴,嬌聲道:
「那怎麼行?」
「雲哥你肩負著護送天子的重任,一路
大小事務就由你操持。」
「琰兒看著眼裡,疼在心裡。」
「生怕累垮了雲哥你的身子。」
趙雲一陣苦笑,自從把她從匈奴手中救出來以後。
她每日都是這般粘著自己。
絲毫不必在真定老家的樊娟差。
「雲獨身一人慣了,還沒嬌貴到在軍旅之中需要人照顧的程度。」
「若不然如何服眾?」
蔡琰神色一暗,心想也是。
自己只顧著照料雲哥,也該多為他考慮考慮。
「那行吧。」
蔡琰將香帕收回,翹著嘴,又羞又笑道:
「那雲哥,咱們什麼時候到鄴城啊?」
趙雲呵呵笑一聲:
「你很著急去鄴城麼?」
蔡琰點頭如搗蒜:
「是呀,整日這樣風餐露宿的。」
「我怕累壞了雲哥你的身子。」
趙雲心頭一暖,道:
「其實你不必這樣為我考慮的。」
蔡琰忙道:
「那怎麼行!」
「你可是……可是……」
她粉面一紅,雙手擺著蘭花指,羞怩道:
「可是琰兒的未來夫君呀……」
話到嘴邊,已是聲若蚊蠅。
少女風情萬種,趙雲卻無福消受。
他望了望前方貂蟬落寞的背影。
不知她有沒有聽沒聽到。
但是的的確確是頭也不回,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
在前方走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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