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投鼠忌器

2024-08-06 08:32:38 作者: 最後一顆麥穗
  潞國公府,李承乾直到半上午才從侯小妹的閨房出來,而侯君集早就等在了前廳。

  「太子殿下,」侯君集見李承乾進來,趕緊站起身來,「早膳已經備好了,我馬上讓人給您端上來。」

  太子微微頷首,坐在主位上之後,才開口說道:「聽說,西街上那家望月樓,是你府上庶子侯震經營的?」

  侯君集一噎,心口仿佛是被大錘重重的錘了一下,片刻之後,他才說道:「我與那逆子,早已脫離了關係,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是嗎?」李承乾臉上一臉戲謔,「你那庶子現在也算是個人物了,自打離開你這國公府,短短几日便被父皇封了子爵,這不就是在妥妥的打你臉嗎?」

  「呵呵,」這話算是說到了侯君集的心坎上了,現在在國公府已經沒有人敢提侯震這個人了,只要一想到他,侯君集就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那逆子是生是死,已於老夫再無關係。」

  「可是,」李承乾冷下臉來,「那酒樓日進斗金,若是能抓在咱們手中,就好了。」

  侯君集聞言,唇角勾起,搖了搖頭,「太子殿下,你有所不知,前些時候,齊國公世子可是差人去望月樓,想與那逆子談判,卻不知道為何灰溜溜的走了,然後就再無下文了。」

  這事兒,李承乾還真不知道,他愣了一下,才問:「哦?是嗎?」

  侯君集點頭,「連長孫沖都惹不起的人,要麼,就是那些武將,要麼就是你們皇家的人,老夫現在也實在不好去打聽那逆子的事情,所以,這事兒,還需太子殿下費神去打聽了。」

  李承乾點頭,「確實,我之前倒是聽聞,侯震離開你這國公府之後,與那幾個武將走的親近,想必那酒樓背後,是有他們護著的。」

  若望月樓的背後,真的是那些武將在護著,李承乾還真就不敢動手了,他一直想拉攏朝中武將,但那些武將卻無動於衷,若是他現在動瞭望月樓,那些武將,勢必站在他的對立面。

  如果真的形成那樣的局勢,對李承乾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想到這裡,李承乾莫名感到心中煩躁,站起身來,邁著大步往外走,「回東宮!」

  在回去的路上,李承乾越想越憋氣,自己堂堂一個太子,竟然對一個酒樓投鼠忌器,最重要的是,他還不知道那酒樓的靠山究竟是誰。

  他沉著聲音喊道:「李誕!」

  「屬下在!」馬車旁一個騎著馬,穿著一身鎧甲的護衛趕緊答應。

  李承乾冷聲吩咐:「你找幾個人,去找找望月樓的是非,把背後的人給我查出來!」

  李誕抱拳,沉聲回道:「屬下遵命!」

  說完之後,李誕直接調轉馬頭,朝著城東而去。

  長安城,除了三條正街之外,長安西街以西為城西,長安東街以東為城東。

  能住在三條正街上的,除了勛貴就是有爵位的,即便是京兆府府尹,也只能住在城西靠近長安西街的地方。

  在這座城市裡,人的等級高低,一目了然。

  城東最邊緣靠近長安城東門的小巷子裡,住著幾個賴皮,這些人整日遊手好閒,就以欺負百姓為生。

  他們所住的巷子很窄,甚至連馬都進不去,李誕將馬拴在巷子口上,信步走了進去,一邊大聲喊道:「韋琮,出來見我!」


  「哎?是誰敢直呼本大爺的名字?」

  一聲吊兒郎當的聲音,從一間茅草屋中傳來,聲音落下,就見一個光著膀子,下身只穿了褻褲的漢子從那茅草屋中走了出來。

  一看到李誕,那人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李……李大人……小的不知是您大駕光臨,您……您莫要怪罪……」

  「好了,廢話少說!」李誕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去西街,找找望月樓的麻煩。」

  韋琮給李誕磕了個頭,「是是,小的馬上就去!」

  ……

  東郊,王晨燁抬頭看天上的日頭,「長樂,你肚子餓了吧?要不,咱們就先回去吧?」

  「王晨燁,」李麗質撅著小嘴,「你倒是給我個日子,這紙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造的出?」

  「快了,快了,」王晨燁一邊用清水洗手,一邊笑著回答,「等這些木頭全都腐爛了,就能造紙了,再等幾日就成!」

  「行吧!」李麗質也知道,王晨燁並非有意在拖延時間,無奈的說道,「本……本小姐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說完之後,她也不理王晨燁,徑直上了馬車,調頭就走。

  「哎!你走了,我咋回去!」

  王晨燁大聲喊著,可留給他的,只有一片塵埃……

  好在造紙廠這邊,有兩頭驢,王晨燁小心翼翼的騎上驢,小心翼翼的往城裡走去。

  等走到望月樓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可望月樓中,卻是冷清的可怕,幾個小廝就站在櫃檯那邊,小聲議論著什麼,酒樓大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

  王晨燁臉色沉了下來,從驢背上跳下來,直接扔掉手中的韁繩,就往酒樓里走去。

  可剛走到門口,就被那倆大漢伸手給攔住了,「今日這裡歇業了,要吃飯,去別的地方!」

  「我吃你妹的逼!」

  王晨燁這具身體,可是有現代特種兵的傳承,自從他穿越到這具身體之後,也勤加鍛鍊,再加上靈泉水的加持,揍這倆大漢,那就和玩兒似的。

  那倆大漢甚至連手都沒還,就被揍倒在地上哼哼了,王晨燁朝著其中一人臉上吐出一口濃痰,「就這兩下子,還敢找老子的麻煩?」

  說完之後,便大步邁進酒樓當中,一層大廳里,已經被打砸的不像樣子了,桌椅板凳都無一倖免,只有中間一張桌子還倖存,而那張桌子旁邊,正有幾個人坐著。

  王晨燁冷著臉,沉著嗓子問道:「這都是你們砸的?」

  其中一人戲謔的說道:「是我們砸的,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王晨燁臉上露出狠厲的神色,「我要你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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