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質問道:「那如若她不去處理呢?」
長孫無垢笑笑,「那就說明,搶占望月樓的事情,她也脫不了干係,到時候,你父皇自會為你們做主的,對了,你還沒和我說說,那王晨燁是怎麼樣一個人呢?」
李麗質想了想,「挺奇怪的一個人,我也讓人查過他了,之前在潞國公府上的時候,窩窩囊囊,文不成,武不就,
可在離開國公府之後,把您和父皇賞賜給他的莊子,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還能造紙,製鹽,算是個有本事的人。」
長孫無垢聽完,便知道李麗質的心思了,她只是笑笑,不管自己女兒嫁給誰,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只不過,自家哥哥那裡,還是需要一個交代的。
……
崔貴妃派的人,其實一早就到了崔府,畢竟長安城就那麼大,又是快馬加鞭,速度自然不會慢。
但是,一大早上,崔宅就雞飛狗跳的了。
最先醒來的,便是崔家家主了,他一睜眼,就看到了蒙蒙亮的天空,還以為是自己睡懵了,揉了揉眼睛之後,整個人一下子就坐起來了。
崔家幾人查看了整座宅子,
整個崔府,除了人們身上的褻衣褻褲,連個布條都不剩了,就算是老鼠來了,都得含淚搖頭離開。
「趕快報官!」崔家家主喊完之後,一口老血便從嘴裡噴了出去,整個人昏死過去了。
於此同時,齊國公府上和潞國公府上,也發現自己家被偷的啥都不剩了,三家人幾乎是同時去到京兆府報的案。
這一下,京兆府的府尹就感覺自己一個腦袋三個大,心中不禁懷疑,最近幾日自己是不是衝撞到什麼了?
昨日封了個望月樓,沒想到那竟是皇家入股的產業,今日一早,又是兩個國公,一個世家來報案,說自家被偷了個乾乾淨淨!
來不及細想,府尹帶了衙差,就匆匆忙忙先往齊國公府上去了。
沒辦法啊,齊國公是當今皇后娘娘的親哥哥,算是勢力最大的一個了。
當府尹來到齊國公府上的時候,也是驚訝的直嘬牙花子,此時的長孫無忌,已經發現自己密室里的那些錢財也丟了,只覺得頭暈目眩,仿佛天塌了一般。
「齊國公,」府尹上前給長孫無忌行了一禮,「敢問,昨夜那些賊人來府上偷竊,府中就無人發覺嗎?」
這也是長孫無忌疑惑的地方,自己睡覺一向比較輕,就算是有些風聲,都能將自己吵醒,可昨晚整個府上被搬的只剩牆壁了,自己也從床上睡到了地上,他竟然一點都沒發覺。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但心中馬上就有了想法,「張大人,想必是那些賊人用了謎煙,才讓我府上的人,沉睡不醒的。」
「這……」京兆府府尹就覺得自己腦殼疼的厲害,長安城每晚都會有城防營的軍隊巡邏,想把一個府搬的這麼幹淨,那肯定人手不會少,而且,晚上城門也是關著的,剛才派人去各個城門詢問,也沒有什麼馬車出去,那這些被盜的東西,肯定還在這長安城之內,
「齊國公,下官這就派人好好查查,您丟的這些東西,定然還在城內,下官就是掘地三尺,也會把東西找回來的!」
京兆府府尹信誓旦旦,若是把這個案子破了,齊國公府上就算是欠下自己一個人情,自己再想往上走一走,也容易得多了。
「好好好,」長孫無忌點頭,「日後老夫定然會在陛下面前,為張大人美言的。」
張府尹聞言,趕緊給長孫無忌深鞠一躬,「那就先謝過齊國公了。」
……
從長孫無忌府上出來之後,這張府尹又趕緊去了潞國公府上和崔府。
同樣的配方,同樣的話術,得到兩家的承諾之後,張府尹滿意的回到了京兆府,同時,他一封函件發往了城防營,請求城防營關閉城門,並派兵配合京兆府對整個長安城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排查。
一時間,整個長安城都人心惶惶的,尤其是那些勛貴和世家們,更是聯名上書,要求京兆府儘快將賊人團伙捉拿歸案,並且要求城防營加強巡邏。
崔貴妃從她派去傳信的丫頭口中得知整個崔府都被盜的乾淨,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李二沒什麼錢,內帑更是空虛,她平日的開銷,大多都需要家裡接濟,現在家裡連一文錢都拿不出,家主更是病倒在床榻上,一時間,她也手忙腳亂了。
丫鬟低頭,忍不住說道:「貴妃娘娘,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去刑部大牢將那王晨燁給放出來,否則,陛下知道此事之後,定會怪罪貴妃娘娘的!」
崔貴妃想了想,搖了搖頭,堅決的說道:「不行,現在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定然不能貿然將人給放出來,如若這樣,豈不是做實了這事兒是我崔家所為?紅葉,你再去崔府,將我兄長崔明貴給找來!」
紅葉丫鬟只能點頭,又匆匆去了。
崔明貴很快就進宮了,崔貴妃一見自己的兄長,便問道:「哥,是不是咱們家人把望月樓給砸了?而且,還勾結官府,把人給抓了?」
崔明貴沉默一陣之後,才點頭,「沒錯,是族長安排這麼做的,人也是族長親自和京兆府府尹打了招呼抓來的,不過,卻被刑部的人給帶走了,這不是咱們家安排的!」
「什麼!」崔貴妃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這望月樓,看來不止咱們家盯上了,能動用刑部的人,肯定不簡單!」
別看崔貴妃在宮裡一向和善,誰都不得罪,但是,沒腦子的人怎麼可能活下去?
崔明貴點了點頭,「這件事兒不簡單,能動用刑部的人,必定是皇家的人,妹妹,你在宮裡,還是多多留意一下吧!」
「哎,」崔貴妃嘆了口氣,「族長也是糊塗,不打聽清楚那望月樓背後的人,就貿然出手,現在就算是有皇家的人插手這事兒了,黑鍋也定是我們崔家背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