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可能一樣。」
陳六合面無表情:「我在意的,不是某個家族的得失存亡,更不是某個人的生死。」
「我在意的,是全局的走向,是生生撕開一道走向勝利的口子。」
「為此,應當不惜一切代價。」陳六合聲音低沉且鏗鏘,字字穿心,震人心扉。
不等身旁幾人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陳六合再次深深凝視了一眼遠處那慘烈的戰場。
臉上仍舊沒有太多的表情,有的,只是對生命的冷漠。
「這裡已經沒什麼看頭了,走吧。」說罷,陳六合第一個轉身離開。
安培邪影幾人相覷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翻騰洶湧的漣漪。
無論是今天親眼目睹的這場慘烈大戰,還是從陳六合口中說出的那些話。
都震驚的他們心潮翻飛,久久難以平靜。
回去的途中,陳六合都表現得非常沉默,一句話也沒有說。
一張臉深沉又漠然,一股無形強大的氣場,瀰漫在整個商務車中。
讓得安培邪影和星海兩人也是久久無聲,都不敢打破此刻的沉靜。
在不知不覺間,她們只感覺在她們心裡,對身旁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似乎多了一些以前不曾有過的敬畏。
沒錯,就是敬畏!
他的棋盤太大了,大到了所有人想都不敢去想的程度!
所有人都是他棋盤上的棋子,越是了解的多,就越是感覺到埪怖!
這個男人,絕不是旁人能夠去揣摩的,他的心思,深如汪洋。
一戰,折損的施諾亞家族和普利奇家族半數還要多的家底。
這個代價的確是很沉重,沉重到陳六合內心都是免不住有些沉重與心疼的。
要知道,這可都是能為他所用的力量啊。
然而,想要做大事,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並且一定要做到心狠。
布大局、下大棋,心如磐石是棋手必要的心裡素質!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陳六合淡淡說道:「幾大神古家族就算怒火衝天,就算要報仇,都需要時間去集結強者!」
「這一戰,對他們的創擊不小,我等著他們二番出擊。」
說到這裡,陳六合的眼睛眯了眯道:「就是希望,他們千萬別讓我失望才好,一定要把壓箱底的本事拿出來才行啊,我可等的有點失去耐心了呢.......」
「今天一戰,固然慘烈,但想要傷及奧丁家族他們的根基,估計還是有點難。」
蒙犽開口道:「十名半神境強者雖然只逃了三名,足足暴斃了七名。
但這七個半神境,是六大神古家族湊出來的,會讓他們肉痛,不至於傷筋動骨。」
「所以,他們要再次集結強者,應該不用花費太長時間,也絕不可能讓他們掀開壓箱底的底牌。」蒙犽很理智的分析著。
「這個我當然知道,想讓他們捉襟見肘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著:「但是,他們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下一次,只會更加的謹小慎微,必定會拿出百分百不會出現意外的陣容來,他們會保證萬無一失才動手。」
「所以,別看現在的施諾亞家族和普利奇家族傷亡過半,實力大不如前。
可這個由我親手拋出去的魚餌,只會越來越有作用。」
頓了頓,陳六合緊接著道:「還有,別忘了,黃百萬現在可也是他們如鯁在喉的一根刺。」
「他們想拔掉黃百萬那根刺,就必須派出實力足夠的強者遠赴東亞。」
「這會讓他們的精力分散,強者儘可能的出動。」說到這裡,陳六合臉上露出了狠厲笑容。
「一個黃百萬,恐怕還引不起神古家族們的太多關注,即便他們必定會殺黃百萬,但想讓他們把過多精力放上去,不太現實。」
星海道:「說到底,黃百萬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並沒有多麼可怕的戰力值!」
聞言,陳六合笑了起來,笑得意味深長:「如果他們是這樣認為的,他們可要在黃百萬頭上吃大虧了,小看黃百萬,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對他這麼有信心?我承認他的勢力在東亞地區的確很龐大。」
星海凝眉道:「可是,你更清楚,一個普通人終究是普通人,在神古家族的頂級強者面前,不具備什麼威脅性。」
「你們根本不了解他,他可是個發起瘋來比我還要可怕的瘋子。」
陳六合笑容無比燦爛:「你們都覺得我是瘋子,反倒我覺得,他才是真正的瘋子。」
「因為,他做事,從來不需要顧慮太多,他可以不計後果,他可以無所顧忌!」
「一個這樣的人,能瘋狂到什麼程度?拭目以待就是了。」
陳六合慢悠悠:「我相信,黃百萬會給他們帶去驚喜的。」
「我現在倒是對那條土狗越來越好奇了。」安培邪影沉凝的說道,她不懷疑陳六合的話。
能得到陳六合這麼高評價的人,黃百萬是頭一個!
偏偏,這個人,還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路西法家族準備的怎麼樣了?」陳六合抬了抬眼皮,看著窗外的光景。
蒙犽和聖光兩人的神色都是一凜,蒙犽道:「先生,隨時準備著。
在您需要的時候,路西法家族會盡最大的能力,重拳出擊!」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特別是親眼目睹了施諾亞和普利奇兩大家族的慘烈下場後,心中就更加的膽顫了。」
「害怕你們也會落到如同他們一樣的下場?」陳六合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
蒙犽和聖光兩人都沒說話,眼中的凝重騙不了人。
太慘烈,太殘酷,換做是誰,都不得不有這樣的擔憂啊。
與陳六合這麼可怕的人在一起合作,很難不提心弔膽,很難不惶惶自危!
陳六合太聰明了,他能主導一切,他一個念頭或許就是一個陰謀一個陷進!
陳六合再次一笑,他沒有解釋什麼,反而非常的坦誠:「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