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掩耳盜鈴？」莫小可大呼說，「你不覺得很可憐嗎？顧希生才那么小，就被爺爺送去做精神檢查，剛出生不就得嬰兒能經得起怎樣的精神折磨啊？不就一直昏迷，醒不過來了？」
顧希生說過害怕她醒不過來，現在想來，也是因為有前車之鑑，看見過自己的同胞兄弟昏迷不醒，所以才特別擔心她！
「顧老爺子現在也瘋了。」林昔年說。
「沒有，」大主教段然書里，「每一個瘋了的人，沙拉都會記載，顧老爺子並沒有瘋，他的腦電波和正常人一樣，所以，他是裝的。」
莫小可驚奇：「你們怎麼能統計到全世界的瘋子呢？」
「教會是可以做到的，」大主教信心滿滿地說，「沙拉會成為眼睛，總計出每一個腦電波異常，瘋掉了的人。」
莫小可疑問：「沙拉是什麼？」
大主教笑了，反問：「聖女要不要親自去看看？沙拉也幽很多年沒見到聖女了。」
大主教口裡的沙拉就是一塊和南天教區竹林里那棟小樓內紅雲星隕石差不多的大石頭，晶瑩剔透，帶著柔弱紅光。
「這不是紅雲星隕石嗎？」莫小可吃驚地道，「這是什麼，沙拉？」
她原本以為是一個人的名字，但沒想到竟然是一塊石頭。而且，在她的認知里，沙拉是一種高熱量的食物，所以她一直都不喜歡吃。
「沙拉的確是紅雲星的隕石不過是幾萬年前的了。」
「啊？」莫小可再次發出經問聲。
這個世界已經這麼老了嗎？幾萬年？
以前小時候，莫小可聽過一句話，「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現在，這句話用在這裡，也是再恰當不過了。在大主教的眼裡，教會的成立時間已經過了萬年之久，但原書寫出來可能只有短短几年。
所以，在這本書的世界裡是天上一日，地下萬年？
不，或許更長，萬年只在她回眸一眼中。真是世界裡的一次回眸，書中世界就已經過去萬年。在這裡，一眼萬年這個詞再也不是誇張的比喻，而是事實！
……
目光還是要回到「沙拉」上來。
沙拉和其他莫小可見過的紅雲星隕石一樣，透明像水晶一樣的材質，泛著紅光，很好看，但沙拉的顏色還是淺了不少。
沙拉的顏色很淡，莫小可逐步靠近，遍發出越來越亮的洪光，不過偏向粉紅色，好像正紅色的顏料中摻了水。
沙拉還比竹林小屋裡那塊隕石大很多，高高聳立，一眼看不到頂端。
「它和我見過的紅雲星隕石不一樣。」莫小可說。
大主教一點不意外：「現在的隕石都不是萬年前的樣子了，沙拉是創始之初神送給我們的禮物，此後紅雲星現，必會有聖女降臨，這一次的紅雲星隕石出現在三年前，這三年我們每天都在找您，聖女大人。」
原本是完全不會聽信的話，莫小可現在深信不疑了。
「教會真是神奇的地方！」莫小可說，在書里，她開始有宗教信仰了！
大主教笑：「是神妙！」
莫小可繞著沙拉走一圈：「他怎麼得到所有瘋了的人的消息？」
大主教解釋說：「瘋了的人腦電波與常人不同，沙拉非常擅長捕捉腦電波，這個世界上但凡多出一個瘋了的可憐人，世界的波動就會改變，沙拉感覺到變化就回去追尋變化的終端，從而將那可可憐人的消息記錄下來。」
大主教做了一次示範，莫小可竟然在隕石上看見了艾芽芽的養母胡女士。
她很驚訝，指著問：「她瘋了？」
大主教說：「沙拉有記憶，便是瘋了。」
畫面中胡女士並沒有在監獄，而是在艾芽芽很熟悉的那間破舊小房子裡，對著兒子的相框擦了又擦，然後抱在懷裡，像抱住小嬰兒一樣，抱了一會兒還要餵奶……
莫小可的眼眶頓時濕潤了，如果當初她的兒子沒有進監獄，她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吧？
莫小可真的很討厭他們母子，但胡女士對艾芽芽的做法，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不是親生的，怎麼不會偏愛自己的孩子？
莫小可哇哇大哭，踩著眼淚，順帶想起了過去的事情，心裡更是委屈的不行。
大主教也安慰了她，等她的情緒緩和了，大主教才說：「顧老爺子的信息，沙拉沒有收集到，所以說明顧老爺子的腦電波沒有問題，他沒瘋，如果外面都以為它瘋了，那就只能說明是老爺子在裝瘋。」
莫小可印象里顧老爺子身體非常健，怎麼會去裝瘋？
「他為什麼這樣做？」
林昔年站在一旁也被教會的奇妙景象折服了，和莫小可貼的很近，像個小媳婦一樣。
莫小可忽然注意到它，立馬明白過來：「這超出了你的認識吧，不可一世的林昔年？」
「這些東西根本不該村在這和世界上！」林昔年說。
大主教只是對他們保持微笑，莫小可趕緊圓場：「你不知道的多了，難道樣樣都要消失？你太無理取鬧了吧？」
「我無理取鬧？」林昔年不服。
「你是不相信教會，所以在神的領域外，你堪稱為王，但在身的世界裡，這一位才是王！」
莫小可指著大主教說話，這一次，林昔年沒有反駁。
「你說得對！」林昔年笑著，好像很開心。
莫小可又吃驚了，林昔年竟然有這麼大度的時候？
林昔年道：「我們隊這個世界的原本面貌了解得太少了，和你們相比，林佳又算得了什麼？」
這世界哪裡存在上萬年的家族？
林昔年深深感慨到林家和教會的差距，那簡直只能說是土霸王！
見他們沒有其他更多好奇的地方了，大主教說：「二位可以先在這裡歇息，我已經吩咐了所有有權限查閱古籍的人員去查聖女想要的消息，雖然沒有先例，但這種現象產生的原因是我們必須要弄個清楚的事情。」
莫小可先下去休息了，林昔年還有問題問大主教，大主教也一一講解。
她不想聽他們之間的談話，就加快腳步，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