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只了個罐子給莫小可看，莫小可不僅毛骨悚然。
「這不會是……骨灰……」
「是的！」收到大主教和善的笑容，「有最後一位大魔法師的遺骸鎮守，這些年一直都沒出現差池，直到一年前，發現有魔法波動的痕跡，經過嚴密排查，找到了有人施展了這道禁術的痕跡。」
大主教失落起來：「但這麼久的時間仍然沒找到違禁使用禁術的人，而且更奇怪的現象是，與天國的通道並沒有開啟，這也是我們遲遲不能確定施法者的原因。」
「聽到沒有建立？」莫小可覺得自己需要理一理了，「等等，我理一下，你說這個魔法是開啟聯通天國的通道？」
「是的。」
「但通道並沒有出現？」
「是的。」
「所以這應該是，沒有用這道魔法？」莫小可不明白了。
大主教解釋說：「有使用的痕跡，魔法產生的波動切實存在，只能說，施法的人沒有成功。」
「沒有成功？」
「是的，」大主教接著說，「因為沒有成功，所以給我們的調查增加了難度，按照教會流傳下來的典籍上的描述，被禁止使用的那些魔法如果施展失敗會產生意料不到的效果，並且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反噬，這也是先人禁止使用魔法的原因。根據以前的記載，聖女的出現都會有神預，而這一次聖女大人您來到了這個世界但我卻沒收到任何神預，您是如何來到我們的世界裡，我想這大概就是這道禁術施展失敗造成的後果吧！」
「所以你也沒有確切的把握，知曉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大主教點了點頭：「並且您的分身也沒能去往天國，在這個世界裡和相遇，我認為也只能是有人施展了這道禁術的原因，想打開通向天國神界的通道，但沒能成功，反而將聖女引入了這個世界。」
莫小可這下明白了：「所以都是那個想去天國的人造的錯吧！」
大主教又點了點頭，同時向莫小可保證：「我一定會盡全教之力找到這件事情的解決方法，這是教會的責任，教會裡有人背著教會偷偷使用禁術，我們也一定會糾察出來，請聖女放心！」
莫小可有些失笑，趕緊勸她別這樣放在心上：「你這樣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只要弄清楚這件事就好，既然有人用了禁術，那你們查到可能的範圍了嗎？現在知道怎樣施禁術的人不多了吧？」
「嗯，的確不多，」大主教說，「除了教會內部的神職人員，外界的人已經不知道魔法的存在。」
「那應該好辦多了！」莫小可說。
大主教卻搖頭：「但我們已經摸排了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主教和分管人，都不是，所以，很頭疼。」
「真的確定是所有？沒有其他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了？」
「沒有了，」大主教說，「本來魔法就是被極少數人知曉，能知道禁術存在的人就更少，懂得怎樣使用的人少之又少，而能學習禁術的人，只有我一人，可我並不會拿整個世界的安危做賭注，這是我身為大主教的尊嚴。」
「你當然不可能！」莫小可立馬說，自己也陷入沉思，「那會是誰呢？難道是以前沒有禁止乾淨，在教會不知道的地方還有知道使用魔法的家族？」
大主教的眼神瞬間明亮！
「聖女大人！」她說話的聲音顫抖了，「如果要說有沒有當年遺漏的會使用魔法的家族，如果是那種情況，也是會存在的！」
「什麼？」莫小可好像也看到了希望，趕緊問，「真有漏網之魚？」
誰知大主教否認：「不，不是。」但馬上話鋒一轉，「只是當年禁魔法的時候，當時負責的主教們都來自同一個家族，是顧家，如果是他們，私下藏了一卷魔法書，是有可能的！」
「顧家！」莫小可被他的言論驚呆了，下意識地否認，「只可能，顧家怎麼可能呢？」
大主教說：「我也是說出一種情況，當年來自顧家的主教們清掃了所有的魔法師，集中銷毀魔法器械，將魔法書封存在總教區，確保世界上不再有魔法存在，如果到現在還有會魔法的家族，就只有當年負責清查的顧家主教們能辦到了，聖女大人，我知道您在來教會之前與顧家有很迷切地來往，但請您不要因為情感而迷失了判斷。」
莫小可當然聽明白了她在說什麼，只是不敢相信：「把我叫到這個世界裡來的人，是顧家嗎？」
她搞不清楚，難道顧家想打開通往現實世界的通道？他們是想做什麼呢？
「用這樣的禁術對他們有什麼好處？」莫小可不解，「他們在這個世界裡已經飽受讚譽了，他們要打開兩個世界的通道？」
大主教激動萬分：「我要把這個新思路交代下去，因為顧家和我們的關係匪淺，所以一直沒有想到他們那裡，如果是顧家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
「可是教會要怎樣查顧家？顧家不好惹，你應該知道。」莫小可道。
「我知道，」大主教說，「但教會也不能小看，請相信我們，聖女大人！」
她很有底氣。
對這個猜測，莫小可直到回到禱告室都還在蒙圈。
怎麼會是顧家呢？
顧家一直來給人的印象都是不爭世事，清淡如水。如果說有什麼執念的話，那也只有對文化和知識的執念，所以才是千年文化世家，號稱「擁有全人類智慧的家族」！
……
等一等！
莫小可忽然想到，那魔法，算不算這個世界的知識？
照顧家收藏天下書籍的喜好來說，在當年收藏幾本魔法書也再正常不過了吧？就算當年禁用魔法，教會的執行人是顧家的人，他們放過顧家本家也是情理之中吧？
難怪大主教剛才是那個態度，照這樣看，施展禁術的人還真有可能是顧家！
那麼，是顧家的誰呢？顧老爺子？還是顧希生？
一想到顧希生，他那張乾淨無暇，笑容清澈陽光的書生形象就跳躍在眼前，莫小可實在很難將他和企圖開啟另一個世界通道這種事聯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