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逐級斬妖除魔便是螢草的獨特嗜好,她習慣將最珍稀的獵物留到最後品嘗,這算是她獨特的修煉之道吧。
然而,正因為這種略顯拖沓的習慣,那些本應留到最後痛快斬殺的吸血鬼始祖,竟被人捷足先登,被突然闖入的雙刀聖職者奪走了!
嗒...嗒...嗒...
槍聲沉寂,怪獸的哀嚎也隨之消散。
嗒...嗒...嗒...
沉重的靴子踏在木質地板上,腳步聲愈發清晰。伴隨著血液滴落的節奏,金屬碰撞的響動,以及怪物般的喘息聲。
月光灑在走廊盡頭,沐浴月華的身影高大威猛,雙刀滴血,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寒光。毫無疑問,他也是個怪物,且是最為恐怖的一種!
「吾等為神的使者,執行天罰的地上行者,我們的使命是消滅所有反抗神的愚者,哪怕只剩下最後一絲血肉......」
抖落刀尖最後的血滴,雙刀在胸前交叉,形成冷冽的十字架。
這是聖職者的宣戰姿態,是他獨有的禱告儀式。
「阿門!!!!」
「一開始就遇上終極BOSS嗎?該說我幸運還是不幸?」聽到曾無數次模仿卻始終無法模仿出氣勢的「阿門」,面對氣勢洶洶的高大聖職者,螢草不禁感慨,「應該是幸運吧?雖然和A叔約定的獵物被搶了,但能直接刷出終極大BOSS在我面前,這運氣也沒誰了。」
直面梵蒂岡的怪物清除機構,背叛者十三科的首席,聖騎士亞歷山大·安德魯森,螢草臉上綻放出笑容。當然,不是那種令小孩恐懼的猙獰,而是如同小孩找到最有趣的玩具,發自內心的歡愉。
這不是很理所當然嗎?
因為,能與當年最愛的角色之一交戰,絕對是世上最激動人心的事!
「嘗嘗老娘的拳頭!」
聖職者已宣戰,螢草也不含糊。
唇槍舌劍的鬥嘴留待戰後,若是在Hellsing世界,一言不合就開打才是常態!打,當然是先打再說!真理從來不是辯論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竟然派孩子上陣,果然是異教徒,該死的異端,該死的Hellsing走狗!」
戰鬥中的神父毫無憐憫之心。
確切地說,他的仁慈僅限於同信仰者,對於異端和敵人,哪怕是小女孩,他也會毫不留情地斬殺!最多,他會儘量讓幼小者無痛苦地死去。
「專精體術戰鬥,神秘力量僅作輔助的怪物殺手?很好!這才是我期待的對手!」
「A叔雖強,但現在過於依賴不死之身,近戰體術簡直不堪一擊。果然,只有找同樣精通體術的對手才夠味,對吧?背叛者十三科的首席,安德魯森神父!」
螢草越戰越勇。
不得不承認,安德魯森神父的近戰實力遠勝阿卡特。撇開特殊能力,全盛狀態的神父壓制滿血阿卡特不在話下。
畢竟,神父的武器對吸血鬼有特效,儘管阿卡特幾乎不受影響,但積累的傷害依然可怕!再者,普通槍械對神父無效,近戰又占據優勢,不使用特殊能力,神父斬殺普通狀態的阿卡特易如反掌。
但螢草不是阿卡特!
她的近戰實力遠超神父,而且神父掌握的所有術法都無法克制她!這才是最棘手的!
論純粹的戰鬥技巧,螢草無疑更強。即便只論殺戮能力,先學會打架再習得武藝的螢草也絕不遜色。
然而,戰鬥的結果並非僅由強弱決定。
在螢草未全力以赴的情況下,儘管仍是弱對強,但神父也只是被壓制,別說被殺死,連敗象都未曾顯現。
「我曾聽聞,Hellsing新添了一位王牌,是個被稱為『獵人』的怪物殺手。」
「擁有辨別怪物與人類的雙眼,瞬間撕裂怪物的力量,將最可怕的怪物特性完美結合,這就是名為『獵人』的王牌......」
神父雙臂一展,紙張在光芒中化為受祝福的槍劍,他夾著數柄槍劍奮力揮舞!
這是一招極其恐怖的投擲絕技!
在神父的力量下,投擲出的槍劍化為流動的光幕,切割空氣,連同沿途的一切事物一同切割!牆壁破碎,窗台崩塌,彈道所經之處,萬物皆毀!然後...流動的光幕抵達終點,目標,螢草。
「不錯的技巧,身為人類能發出如此恐怖的投擲攻擊,看來神父你與怪物戰鬥的經驗十分豐富,否則也無法創造出這種針對怪物的技能。」
「但是,沒用。為什麼呢......」
一,二,三,四。
五,六,七,八。
每手四把,總計八把被神父以驚人投擲技巧射出的槍劍,全被螢草徒手接下。
「在對付怪物的技巧上,老娘可是比你早了幾百年呢!!!」
不再裝嫩的螢草也擺出投擲姿態。
瑩草流對怪物絕殺武藝——刃突!
將刺擊技巧改編運用,輔以從香坂時雨那裡學到的武器術,螢草雖然在兵器造詣上遠遜於拳腳,但...若論完美發揮速度、精準、狠的投擲技,她有信心發出同等威力的攻擊!
嘶!!轟!!
身為超音速強者的妖怪螢草,她的投擲攻擊超越音速自然不在話下。
區別僅在於,她想讓這投擲攻擊超越幾倍音速罷了......
轟鳴震天,震耳欲聾的衝擊波席捲而來,即便是神祗也無法輕易避開超音速的攻擊。神父僅能勉強以防禦姿態抵擋,卻被自己的魔兵刺穿身軀,被其蘊含的驚人力量拋飛,最終如釘子般釘在長廊盡頭的石壁之上。
"發生何事了,螢草?"
戰鬥的巨響猶如天崩地裂,短短數十息,整條走廊已被摧毀殆盡,宛如神魔交鋒的戰場。
"看來你遇到了一個強悍的對手,是妖孽嗎?"
阿卡特攜女警緩步走近,身後跟著一道神秘的光影。
"不,他還未蛻變,儘管他的力量已與妖孽無異,但我能感知到,神父的本質仍是人類,他的氣息並未改變。"
螢草並未乘勝追擊,反而轉向阿卡特,談論起日常瑣事。這不是她突然慈悲為懷,也非擔憂在此處擊殺神父會導致Hellsing與梵蒂岡的戰爭。只是因為神父是她在這個異世中少數不會激起殺意的存在。她深知,神父為了擊敗阿卡特,成為怪物後的力量有多麼可怕。為了將來能與更強的神父對決,她此刻並未下殺手。
說到底,實力決定一切,強大即為任性。擁有讓任何人都無法反駁的力量,咕噠草自然有資格任性地堅守正義。
"啊......"
"被小瞧了......"
被魔兵拋飛,被魔兵釘牆,畫面駭人,但傷勢並未致命。因為螢草留有餘地,未在投擲時注入殺傷力,也未注入死亡之力,僅憑其勢大力沉的貫穿傷害。神父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和治療法術,足以在瞬息間復原。
"被小瞧......了啊!!"
魔兵舞動,伴隨著流光,神父如戰車般疾馳,轟鳴著沖向螢草。
"這麼快就恢復了?不愧是神父。"螢草擺好架勢,準備迎戰主動進攻的神父,"A叔,你可不准插手,這是我的獵物,我還想看看神父能爆發出多強的戰鬥力,你若此時出手,我會不高興的。"
轟!!!
螢草無法創造武器,無法如流光般衝鋒。但她雖無法伴流光,卻能伴音障!超音速的咕噠草無視物理定律,輕鬆疾馳!
超音速的速度讓她瞬間避開神父的所有攻擊,順勢切入最佳的攻擊位置!
"一式!"
轉身,出腿!
一腳將神父踢向天空!
"唔啊!!"
已摸清神父身體承受力的螢草這次加大力度,不容許他有反擊的機會!
"二式!!"
一式之後必有二式,自古以來,浮空便是連擊的起始。
"三式!!!"
第一腳讓他浮空,第二腳再接續力量,再次強制浮空,控制戰局!
伴隨著轟鳴,府邸的樓層被神父的身體一層層穿透,直至衝破屋頂,直入雲霄!
"終極空戰!!"
每一擊都帶有卸除敵人反抗的力量,這是連擊的基本。在遊戲裡,這被稱為製造硬直。
嗯,這個比喻不錯,neet草也頗為喜歡。
然而,現實並非遊戲。格鬥遊戲中或許有硬直保護機制,但現實中並無平衡可言。若被攻擊者找不到破局之機,就可能被無限連擊,直至死亡!
螢草有兩種飛行之法。一是滑頭鬼自我研發的,將能量立足點二段跳升華為空中行走,不算物理。另一種則更為物理,源自史上最強弟子世界最後一戰的終極空戰,如同月步般踏空而行。
......
為何都是空中行走?守序善,你不會正常的飛行技能嗎?
"反抗啊!反抗啊,神父!!"
攻擊中,螢草大聲呼喊。
"如果是你,如果是那個我期待的神父,一定能反抗的吧!?"
為何不一擊必殺?為何要費力連擊?
享受攻擊的樂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螢草希望通過這種強度不高但富有教育意義的方式,讓神父變得更強大!
最高之處,空無一物。
螢草越來越理解風林寺隼人的意境。
如果說阿卡特的願望是結束不死的"但求一死",那麼螢草這段時間最渴望的,便是"但求一戰"——不是求敗,螢草的裝逼等級還未到那個層次。
在Hellsing總部與阿卡特的日常戰鬥如此,與神父的戰鬥亦然。
雖然在這個世界她停留的時間不會長久,但她真心希望在離開前,能找到一個能與她全力一戰,酣暢淋漓的對手!
實際上,螢草已經開始策劃"管家返老還童"的計劃。千禧年改造後恢復青春的吸血鬼管家雖強大,但持久力不足,且隱患眾多,嚴重影響戰鬥力,絕不容許!
"唔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
怒吼中,魔兵揮舞,寒光閃爍!
在空中承受了二十七秒的終極空戰連擊後,神父終於憑藉可怕的戰鬥本能,無師自通地掌握了更深的勁力控制,利用怪物之軀強行掙脫了螢草束縛他的氣力枷鎖,重獲自由,立即喚出魔兵反擊!
然而,反擊無效!
人類終究是立足大地的生物,空中無處著力,即便是神父這樣的強者,也無法保持地面的威力。
"很好!很好!"
"但僅僅反擊還不夠,神父,我需要戰鬥!需要盡情一戰的戰鬥啊啊啊啊!!!"
狂笑聲中,螢草加大了攻擊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