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白天。
九州之外的大海上,今天風平浪靜。
一艘捕鯨船正在海面上遊蕩。
這艘船上的船員,都是看起來一副亞洲面孔的人。
隨著一頭鯨魚被捕獲,船員們不由得興奮了起來。
每一頭鯨魚都代表著大量的金錢。
不管是魚皮還是魚肉,又或者魚油,都價值連城,在市場上能賣出一個高價。
忽然,有船員抬起頭,看到了遠方的大海中,有一團漆黑的陰影飄蕩了過來。
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團烏雲。
「那是什麼?」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有人疑惑的說:「看起來不像是烏雲,海上的烏雲範圍沒有那么小。」
有人奇怪:「難道是鳥群?」
「有可能!」
眾人打量了一會兒,也沒有太在意。
只是,就在這時,最先發現那團烏雲的船員,臉色忽然大變:「不是鳥群,鳥群沒有那麼快的速度。」
「快走,快走!」
眨眼間的功夫,那團烏雲便急速接近,連兩分鐘的功夫都沒到,就從遠遠的不知道多遠的海面上,直接從他們頭上飄了過去。
一瞬間。
整艘捕鯨船上的所有人,全都如墜地獄。
即便那烏雲只是從他們頭頂掠過,可徹骨的寒意卻籠罩了他們。
烏雲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可就當眾人鬆了口氣,覺得事情已經結束的時候,被他們捕殺的那些鯨魚,竟然全都睜開了眼睛,其中散發著詭異且陰狠的神色。
緊接著,鮮血噴涌而出。
一聲聲慘叫響了起來。
鮮血染紅了這艘捕鯨船的旗幟,那是一面金色菊花旗幟。
……
「咦,剛剛是不是差點撞上了什麼玩意?」
鬼蜮之中,杜歸騎著賈隊長,沖一旁暈頭轉向的羅城問了一句:「羅城啊,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啊?」
聽到這話,羅城頭暈目眩的說道:「我什麼都沒聽到,能不能讓賈隊長速度慢一點,我暈狗啊……」
賈隊長不滿的咆哮了一聲:汪汪汪!
賈隊長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一到大海上,就像是解放了天性一樣,橫衝直撞。
因此,就使得羅城暈了一路。
天知道,羅城這輩子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不暈車,不暈機,居然有一天會暈狗。
很顯然做為一個交通工具來說,賈隊長是非常不合格的。
不過,杜歸卻沒什麼反應。
他早就非人了。
於是。
杜歸便無奈的說道:「還是速度快一點吧,看著都快天黑了,按照時間來算,我們應該已經到了紐約,可現在還沒看到陸地,我估摸著我們應該是迷路了,得趕緊上岸啊!」
羅城懵逼的說:「迷路了?你不是看了地圖嗎?」
杜歸指著賈隊長說:「我是看了啊,可賈隊長看不懂啊,我現在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鬼知道離紐約還有多遠。」
羅城崩潰了:「我服了,我早就和你說要坐飛機,坐飛機去紐約多好,也就十來個小時而已,現在好了,我們被困在大海上,還迷了路,我們該不會被跑了半天,最後又回九州吧?」
在大海上航行,一旦失去了方向,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抵達陸地。
更危險的是,那種絕望和孤獨,會把人折磨的崩潰掉。
杜歸也有點尷尬。
他現在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迷惑。
坐飛機雖然慢,但起碼穩穩能到紐約。
現在騎賈隊長出發,迷了路以後,鬼知道會不會原路返回九州,或者說被困死在大海上。
但是。
正在這時候。
前方突然出現了海岸線。
杜歸瞪大了眼睛,說道:「快看,那邊有陸地,估摸著我們已經到紐約了。」
羅城趕緊看過去。
「那趕緊上岸啊,我現在胃裡難受的要死,再不回上岸,我感覺我會死在海上。」
「放心,賈隊長給我沖!」
……
十來分鐘後。
杜歸和羅城終於回到了陸地上。
周圍是一片沙灘,還能看到礁石和山崖,山崖之上則是現代化的公路。
杜歸牽著賈隊長,四下看了看:「這地方真的是紐約嗎?怎麼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羅城疑惑的說:「是啊,我雖然沒去過西方,但是西方人周末不都是很喜歡去海邊,去沙灘上度假嗎……」
杜歸點了根煙,說道:「不管了,先去那個北布魯克區,傑克神父之前跟我說,我表哥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北布魯克區。」
羅城也說:「行,那就先去,對了,你帶美金了嗎?」
「嗯?美金?」
「什麼美金?」
杜歸吐出一口煙氣,說道:「我們又不是美國人,帶什麼美金,我身上只有人民幣還有冥幣。」
一聽這話。
羅城傻眼了,崩潰的說:「哥,你是我親哥,你去紐約不帶美金,我們倆連車都打不到啊,還有,你該不會沒辦護照吧?」
「護照?那是啥……」
杜歸一臉的茫然。
他從小就在安州長大,如果不是變成了現在這樣,一輩子可能都不會離開安州。
護照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極為陌生。
沒辦法,杜老闆太土了。
羅城見此,哪能不知道杜歸什麼都沒準備。
他捂著臉極為痛苦的說道:「我的天啊,你都沒辦護照,那你到紐約不就是偷渡嗎?你是一個黑戶啊……」
杜歸皺著眉說:「好像是這麼一回事,那能不能在這辦一個?」
羅城捂著臉說:「大哥,你都已經是黑戶了,還能在人家的地盤補辦護照?這不是耍流氓嗎?」
杜歸極為尷尬:「我打個電話,我有傑克神父的電話,你等下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不定他能幫我辦一個。」
說著,杜歸就拿出了手機,便要撥打電話。
可突然,遠方一個拿著魚叉,叼著煙的漁民走了過來,看著兩人一臉的驚奇,口中還說著一些奇怪的話。
這個漁民是亞洲人的面孔。
杜歸聽著對方的話,覺得似乎有些熟悉。
羅城則拍了拍自己的臉,茫然的說:「等一等杜老闆,那人說的不是英語,他說的是日語啊,我們好像不在紐約,我們到日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