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白髮白鬍子的太虛真人見小夫妻倆旁若無人地抱在一起,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長生聽到咳嗽聲,鬆開了沈蓉,眼睛卻還是緊緊地盯著沈蓉有些蒼白的臉,心疼道:「媳婦瘦了。」
沈蓉搖了搖頭,「你沒事就好。」說完她這才看向一旁的便宜師父。
「師父,您老人家可好?」
太虛真人捋著鬍子,哈哈一笑,「老夫好著呢!」
周明朗對沈蓉拜太虛真人為師的事,微微有些驚訝。但也沒想太多,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長生忙應了下來,對於媳婦拜誰為師的事,他倒是不在意。
一行人來到了縣衙。
沈蓉極有分寸沒有問長生他們去哪兒了,只抓著太虛真人問。
「師父,您怎麼在沛縣呆了那麼久?我一直都盼著您過來救徒兒出去呢!」
太虛真人笑眯眯地,「徒兒只怕有所不知,那沛縣等著救治的百姓有十之八九,為師這才耽擱了那麼久。」
沈蓉想到她入金湖縣後,城裡只有十之三四的人活著,等著她來救,心裡便一陣難受。
難怪師父現在才過來,人多,可不得多花時間醫治嗎?
兩縣如此近,卻死的百姓相差那麼多,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誰是好官,誰是壞官。
「周大人,那個劉縣令會不會被抓起來?」沈蓉想為那些死去的百姓們討一個公道。
周明朗點了點頭,「我這次來這裡,就是來抓劉縣令的!」
當初,周明朗帶著賑災的聖旨和糧來到金湖縣後,無意中發現水災是因江壩決堤導致。
而那處江壩,是去年朝廷撥款修築而成,可一年不到,江壩決堤,那江壩若是沒問題,那簡直是見鬼了。
周明朗這一查,便查到了不少東西,包括放在沈蓉手上的帳本。
周明朗從劉縣令手中的線索中得知,此事不是他一人所為。
畢竟,這水災沖的可不是一個地方,還有沛縣。
但,如今的沛縣是今年調過來的。江壩的事自然跟他沒有關係。
而上一任沛縣縣令已經調到通州任知州。
為此,周明朗還跑了一趟通州。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剛拿了劉縣令的帳本,準備離開,城內便爆發了瘟疫,劉縣令封了城。
不僅如此,劉縣令還派了不少人追殺他。
周明朗他只好將帳本留在周六身上,甩開追殺他的人,又馬不停蹄往通州趕。
至於城裡的瘟疫,周明朗不是大夫,也幫不上什麼忙,他立馬讓手下的人快馬加鞭往京城送信,請皇上派太醫來主持大局。
歷經一個多月,周明朗找到了張知州和劉縣令以及與修建堤壩相關人員貪污的證據。
因涉案人員眾多,周明朗也不敢耽誤,將賑災的糧交給新來的縣令後,便私底下將搜來的證據交給了長生。
「長生,你這次回去,跟你媳婦和太虛真人一道離開,我這邊再交代一些事再走!」周明朗讓長生保管東西,自然有他的考慮。
長生的本事,這一路他也見識過了。
關鍵長生這段時間,在他身邊並不起眼。
而沈蓉和太虛真人是大夫,此時瘟疫解決,他們這是趕著回去過年,也不會讓人緊緊地盯著。
如此一來,這是那些證據離開的好時機。
長生自然知道這些證據來之不易。「周大人放心。這些東西,我定會好好保管。」
長生接了東西。轉身找到沈蓉,將東西交給沈蓉保管。
沈蓉也沒矯情,直接放進了空間裡,任誰來都找不到東西。
第二日,沈蓉和長生以及便宜師父準備在周明朗前頭離開金湖縣。
而周明朗留下來安排賑災事宜,晚兩天再離開。
沈蓉離開前,跟新來的縣令提了一下王發財。
新來的縣令了解王發財做了什麼事後,也徹底記住了王發財。
在沈蓉長生離開時,很多百姓自發來送沈蓉。
有的百姓還給沈蓉送了一些食物。
這裡的百姓,經過水災瘟疫,很多百姓家裡早就已經斷糧了。
現在大家都是靠著朝廷的階級才能把日子過下去,她怎麼可能接受大家的食物?
因此,沈蓉並沒有接,只道讓大家好好地過日子。
大毛擠在人群里,看著沈蓉他們的馬車。
他跟著走到城門,又跟著走出了城外,然後又不舍地跟著走出了老遠。
長生發現了大毛,轉頭對馬車裡的身上道:「有個孩子跟著我們。」
沈蓉聞言掀開帘子,見跟在馬車後面的是大毛,便對他招了招手。
「大毛,你過來一下。」
大毛忙走到馬車旁。
沈蓉想到這孩子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一時間有些心酸,「你願意跟我們一起離開嗎?離開你的家鄉。」
大毛什麼也沒問,只大聲回道:「我願意!」
這回京的一路表面看著風平浪靜,實則在沈蓉幾人上了船後,他們隨身攜帶的行李,在當天夜裡被翻了底朝天。
接連找了幾個晚上,那些人沒找到東西,終於放棄了。
這個新年,沈蓉和長生是在船里過的。
過年,孩子不在身邊,沈蓉難免有些悶悶不樂的。
但長生跟沈蓉恰恰相反,恨不得船再走慢一點兒,他好跟媳婦一塊兒,多多過二人世界。
夜裡,長生也不說進空間種地了,只纏著沈蓉,叫她丁點別的想法都沒有了。
「媳婦,這船身晃蕩,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呢!」長生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幽暗的房間裡響起。
沈蓉伸手推了推長生,「別鬧,早點兒睡吧!」
長生略有些委屈的聲音在沈蓉耳邊響起,「我們分開那麼久,媳婦都不想我的嗎?」
他也不等沈蓉回答,湊到沈蓉耳邊,輕輕地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道:「我想媳婦了。」
這一刻,長生好似回到了以前,又因之前的事還沒過去,沈蓉對他哪捨得有脾氣,只聽她柔聲應道:「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