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虛哪裡敢動手,他剛剛可是見識了什麼才是真本事。
這不是叫他以卵擊石,上趕著送死嗎?
紅鸞好心提醒她。
「姨娘不如回頭看看,會有驚喜哦!」
柳芙蓉猛然回頭,直接嚇得呆住。
眾人視線之內,幾個小丫頭殘肢斷腿地撲向柳芙蓉,它們張口就啃食著柳芙蓉的血肉。
「不要過來……啊……別咬我手…………我的腿啊!」
柳芙蓉扭曲著身體,在地上翻滾,喊罵,頭上的簪子、釵子掉了一地。
「救命——」
「救命——」
「救我——」
等到柳芙蓉不再動彈時,除了那張臉稍微完好,身上血肉模糊,肚子上的洞能看見裡面腸物。
膽小的下人已經在一旁嘔吐。
墨非白回過神來,與祁冥宴對視了一眼,得了示意,墨非白才開口。
「道長覺得此事,作何解釋?」
無虛會意,連忙接話。
「這府上柳姨娘,作惡多端,被惡鬼取了性命,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實在是惡有惡報啊!」
墨非白心中暗嘆。
懂事!
上道!
他轉向葉盛,沉聲道:「葉國公,此案已明,柳姨娘咎由自取,你可有異議?」
葉盛早已嚇得臉色蒼白,忙不迭地點頭。
「多謝王爺、大人明察秋毫,還小女一個清白。」
祁冥宴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若有所思。
紅鸞有意提醒。
「姨娘還活著,趕緊請大夫過來看看吧!」
她怎麼能讓柳芙蓉輕易死去,這樣不是太便宜了她。
眾人一驚!
都這樣了還能活?
身上少了那麼多肉沒死?
在眾人懷疑的時候,柳芙蓉嗯哼了一聲。
墨非白反應之快,非常好心的幫忙。
「來人,拿本官令牌去宮裡請太醫,等醫治好再行定罪。」
侍衛領命而去。
「父親不喊人把姨娘抬回去,這地上這麼涼,可別凍壞了?」
紅鸞故意提醒,而後無視眾人奇怪的目光,轉身離開。
莫非白看著紅鸞的背影,纖細嬌弱,平常閨閣千金之軀,那周身的氣度讓他都望塵莫及。
而且,有趣。
眾人要不是目睹一切,還真有人相信了葉紅鸞的好意。
她們這位大小姐可是深藏不露。
能招鬼的主,誰敢惹。
這時,有人自告奮勇地抬著柳姨娘離開。
其中還包括柳嬤嬤。
柳嬤嬤現在只是祈禱葉紅鸞不要和她計較就好。
葉盛站立難安。
祁冥宴和墨非白都還沒有走的意思,他只能把人往客廳裡面請。
等太醫趕來醫治,得了結果。
柳芙蓉傷勢過重,不會死,都是外傷,只不過要修養一年才能下地。
墨非白佩服紅鸞折磨人的方法,對她又多了一個詞。
夠狠。
馬車內。
「王爺,那位葉小姐既然會招鬼魂,要不就……」
祁冥宴自然明白墨非白想說的話,他倒也想過那個問題。
「她到底是什麼人,能不能信任是個迷。」
而且她……
墨非白當然明白祁冥宴的顧忌,還是大膽提議。
「如今太后越來越肆無忌憚,睿王暗中的動作可不少,江東那邊可是以他馬首是瞻,再過幾日,太后肯定會以壽宴為藉口招他回來,這位葉小姐我看著是個恩怨分明的主兒,倒是可以一試。」
「她沒你看見的那般簡單。」
「話說,你們倆認識,莫不是她是你的人。」
你的人……
「莫非你們有什麼交情,我整日和你在一起,今日也是第一次見,要不是今早這一出,我都不知道你們認識,你們如何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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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兩人認識的畫面,祁冥宴目光低寒了幾度。
墨非白不禁打了個寒噤,又轉移了話題。
「你身上的寒毒如何了,這兩日看你氣色很好。」
「解了。」
墨非白激動地起身,不偏不倚撞上車頂橫木,他揉著頭,臉上驚喜交織。
「解了,如何解的?」
如何解的……
等墨非白坐下,又見祁冥宴陰沉著臉,他意識到不對。
難道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秘密?
「解了就好,解了就好,回頭好好謝謝幫你解毒的人。」
好好謝謝?
祁冥夜陷入了沉思,墨非白沒有打擾他,馬車緩緩行駛在宮道中。
皇宮內。
掃雪的宮女內侍忙碌有序。
當看見專屬於攝政王的馬車經過,他們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跪拜下來,等到馬車行遠,他們才忙碌起來。
宮牆上還堆積著厚厚的白雪。
枯枝壓折,雪沫就掉落下來,只剩樹枝搖晃。
墨非白看著龐大的麒麟殿非比尋常的安靜。
一個宮女內侍都沒有?
「不對勁!」
他話音落。
祁冥宴身影一閃,已經推開了厚重的殿門,驚愕之色浮生。
墨非白緊跟其後,看清殿內,一地玉瓷碎片。
祁平安和一個內侍倒在血泊中,兩人都是一身血,看不出到底是誰受了傷,誰的血?
門後卻跑出一個嬌小的身影直撲過來。
祁冥宴側身。
祁如願止不住步子,好在墨非白攔住了祁如意沒讓她摔個狗吃屎。
墨非白沒好氣的白了祁冥宴一眼:這是你侄女,用得著嗎你?
祁冥宴挑眉看過去:這不是給你機會,別以為你的小心思我不清楚。
墨非白慫!
祁如意擦了眼淚才反應過來。
「皇叔……平安他這次……」
見祁如意已經顫抖得說不出話了,祁冥宴才輕聲安撫。
「別怕,皇叔會處理。」
祁冥宴把祁如意帶到一旁,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安撫道:
「有皇叔,乖乖坐著。」
祁如意明顯害怕,手指緊緊拽著他的黑色蟒袍,最後還是鬆了松。
墨非白吸了一口氣。
他抱起祁平安就往龍床上走去,動作迅速地脫掉祁平安身上的血衣,才鬆了那口氣。
「沒受傷。」
聞言,祁冥宴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又轉身安慰祁如願。
「如意長大了,做得很好,有沒有外人發現?」
墨非白明白祁冥宴的為何問。
如果有,那個人必死無疑。
祁如意眼裡的淚水又淌了出來,才小聲地哭出聲,聲音哽咽。
「沒人發現,我剛到了殿門就屏退了所有人,沒讓人靠近,皇叔……平安他。」
「如意是個好姐姐,平安不會有事。」
墨非白走近祁如意,給她豎立一個大拇指。
祁如意看著他溫柔的笑意,眼光閃爍,才放鬆心態。
祁冥宴打量著地上血泊中的屍體,沉默了片刻,終於做了決定。
「非白,你去把她請過來。」
墨非白瞬間明了,知道是請誰,轉身離開。
……
明鏡院。
葉紅霜席地而坐,擺弄著插花。
銀珠小跑進房間,又小心翼翼走近。
「小姐,夫人受了重傷被抬回了瀟湘院。」
葉紅霜插花的手抖了一下,又拿起剪刀對比著花束,剪了一支。
「找大夫了嗎?」
銀珠瑟瑟發抖。
「說是請了太醫來看,只說不傷及性命,要一直修養。」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