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葉盛可有交代,邊關張威武的事情,我父親和兩位兄長屍首都沒找到,這事朝廷也給不了交代,王爺可以給我個說法嗎?讓老婆子我死也死得明白!」
「夫人,實不相瞞,此事早在兩月前,我便已差人前往邊關打探。
只是京城至邊關路途遙遠,等我得知詳情之時,您卻已離世。
邊關之地,發生了諸多蹊蹺之事,那次突厥人的突然襲擊,張老將軍與兩位副將,自進入狼月關後便杳無音信,五千精銳兵馬亦無一人生還,此事詭異至極,令人費解。
更為奇怪的是,自那次狼月關一役後,突厥人竟再未對大周發動過任何襲擊,仿佛人間蒸發般消失無蹤。」
大周邊境再未見過突厥人的身影,他們究竟去了何處,成了一個難以解開的謎團。
大周朝廷隨後派出多批人馬前往邊關查探,然而卻一無所獲。
祁冥宴目光落在紅鸞的身上,又道:「在黃沙之中,我們發現了無數的衣物和斑斑血跡,黃沙被鮮血染得鮮紅刺眼。
為了不引起百姓恐慌,朝廷只得對外宣稱幾位將軍英勇戰死沙場……這便是從邊關傳來的所有情報。」
張雲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紅鸞聽出了不同尋常。
血沙?
無屍骨?
人形衣物?
就像是蟬蛹脫殼,化成了虛無?
祁冥宴語氣沉凝:「葉盛已被打入天牢,他私自挪用上次送往邊關的軍餉,且是主動請纓,此等行徑,實乃大罪。」
之所以暫且留葉盛一命,不過是顧及到葉紅鸞仍在查案,不便即刻行刑。
眼下給葉盛定了罪,葉紅鸞就是罪臣之女,單是流言蜚語,便能壓死一個人。
哪怕她無所謂,也不想給她找事分心。
「不是不定罪,只是,不是眼下。」
紅鸞的眸子動了動。
她自然想到了這些。
想起墨非白說祁家人之間的關係……
看來,死魂咒一事隱藏了太多秘密。
人心本就複雜,比鬼話更令人難以捉摸。
張雲:「國公府如今,離不開他一手造成,他的生死自然有朝廷做主。」
「對了,我想起一事,葉盛曾與我父親有書信往來,信中提及他扣下軍餉是奉了王爺您的命令。」
紅鸞聞言,不動聲色地從袖中取出那封書信,遞給了祁冥宴。
祁冥宴接過書信,細細閱讀起來,信中所言之事,令他怒火熊熊燃燒。
葉盛私扣邊關軍餉,銀兩落入祁冥睿的手中,可想而知,用於擴充軍備、招募兵馬。
不過,沒想到祁冥睿竟然還懷有通敵叛國的念頭。
突厥人時常侵擾大周邊疆的百姓,祁冥睿的此舉無異於自毀長城。
想到此處。
祁冥宴便覺得心口鬱結難消,此刻對祁冥睿的所作所為已然動了殺心。
槐樹村,無辜的村民慘遭屠戮,只是為了滿足祁冥睿的野心。
看來自己必須親自出手,方能平息。
祁冥宴的目光愈發冷冽。
紅鸞站起身來。
「我要親自去邊關看看情況,怕就怕和死魂咒有關聯。」
「什麼死魂咒?」
張雲聽不明白,問了出來。
「你不用管,到時去了就知道了,反正我們也得去一趟邊關。」
「去邊關,快馬加鞭都要一個月,要不要多準備準備。」
「不要那麼久,放心吧!」
祁冥宴眉頭緊鎖,開口道:「既然和死魂咒有關,本王也必須跟著去看看究竟,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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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點事,只是路途遙遠,風沙艱辛,王爺到時莫喊苦就是。」
還沒等他回答,紅鸞又道,「就這麼決定了,明日我們來這裡集合,就麻煩王爺準備路上的飲水。」
邊關可比不了京城天寒地凍,又有大周駐軍,有祁冥宴這個攝政王當跟班兒,遇見不好特殊事情,也好行事。
次日。
紅鸞囑咐了啊竹就離開了葉國公府。
如今葉盛被關,國公府里就一個瘋癲主人柳芙蓉,紅鸞將門清和福貴提上來做了左右管事,兩人相互監督,她也放心。
守門的鐵甲衛看見紅鸞再一次走進攝政王府,於是就有了,各種傳言傳出。
無非是攝政王的龍陽之癖好了,看上了一女子。
鐵甲衛傳得更加離譜,說王爺暗戀玄門女子,痴情思念。
放在以往,鐵甲衛都怕輪班回攝政王府,今時不同往日,五萬鐵甲衛連夜拍了值班表等著回攝政王府。
都想看看這位傳說中的葉家大小姐,是不是如傳言一樣。
美若天仙,無欲無求,迷得王爺暈頭轉向。
對於紅鸞的傳言,越傳越玄乎!
摸骨算命,馭鬼招鬼,傳得半真半假也有人信。
墨竹園。
紅鸞專心地在裡面畫陣法。
半個時辰後,畫好了九成疊加的陣法。
追風一度崇拜地看著紅鸞,嘴巴都能曬下一個雞蛋。
聽說這就是那種天涯海角只要一眨眼就能傳送過去的陣法,他想開眼,回去吹捧一番。
祁冥宴都沒眼看。
丟人現眼!
「完成!」
紅鸞搖了搖脖子,很是滿意的看著地上的陣法。
張雲和祁冥宴也走進陣中。
追風放好一包麻袋就退到了邊上。
紅鸞手一抬,道:「畫地千里,縮地成寸。」
紅光一閃。
當追風看見要消失的三人時,驚呆的腳一邁∑(❍д❍ฺlll)。
……
邊關。
紅鸞看著眼前人。
「你剛剛是不是腳踩在陣法上了?」
追風乖乖地點頭:「應該,是的吧!」
他只是好奇?
誰知道,嗖的一下,自己也來了。
紅鸞踹了追風一腳。
追風摔個狗吃屎,吃了一口沙。
我在哪兒?
我錯了!
她怒道:「下不為例,要不是我多畫了幾層陣法,你等著被剝離魂體吧!」
「……」
紅鸞從破敗的院落走出來。
黃沙戈壁,一望無際。
在回頭,身後是一間小廟,
視線往上。
小廟後方是一座大石窟,之前供奉的神像破敗不堪,已經辨認不出來。
張雲不知道何時飄了出來,仰頭:「閨女,這裡的星星太美了!」
紅鸞表示贊同。
她們在這邊一本正經地討論星空,後面追風已經佝僂駝背。
「回去後領罰一個月。」
一想到要和一群大佬爺們同吃同住一個月追風就範牴觸。
「王爺……」
「在扣一年月銀」
追風不敢在說出來,只能在心裡嘀咕。
什麼時候還有扣月銀的懲罰了?
王爺是差那仨瓜倆棗的人嗎?
祁冥宴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也走了出去。
面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