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線索
之所以能認出刁小蠻，還是因為原林的同桌，羅胖子。
記得羅胖子對刁小蠻的形容是，有著粗眉毛的女漢子！
這刁小蠻的眉毛真是太有標誌性了。
比一般男生還要濃密，筆直的兩道。
橫眉冷對，霸氣外露，這些形容詞用在她身上真是太合適了。
原本也可以修眉變美，但她就不，這個扎著馬尾辮，喜歡穿貼身勁服的女孩是校園裡較為獨特的存在。
她的性子就像她那兩道刀眉一樣，在校園裡帶著一群小姐妹到處打抱不平。
她是學校里少數幾個敢和張鐵民對著幹的人，如果只算女生，那就只有她一個。
看來自己多少還有點好運，遇到了急公好義的刁小蠻路過這裡。
原林咧著嘴角，想表示一下感謝，但眼角嘴角，半張臉都開始抽抽，話也說不完整，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像原林這種，在校三年老師都叫不出名字的低調同學，刁小蠻自然是不認識。
而且原林現在滿臉血污，腫到變形，就算見過刁小蠻也認不出來。
「你真沒事兒？不要勉強哦。那就是一群人渣，下手也忒狠了。」
原林在刁小蠻攙扶下半坐起來，眼睛腫的眯成一條縫，從縫隙中看到刁小蠻一臉關切的樣子，這個人情記下了。
「沒事，就他們那兩下子，撓癢都不夠。」比起浮森灰徑里，影帶纏身的痛苦，張鐵民他們，頂多只讓原林受了點皮外傷。
這也是原林敢於發難的原因，小混混，打架其實是常事，他們不敢把事鬧大，但如果你忍了他們一次，他們反而認為你好欺負，會一次又一次變本加厲的欺壓你。
像原林這樣瘋一把，反而會讓他們愈發顧忌，下次出手前就會掂量掂量，到底值不值得。
當然，最主要是氣順了，念頭通達。
人生一世，到處都是不平事，處處忍讓，憋屈的只是自己。
刁小蠻見原林都已經這樣了，嘴裡還死要面子，差點沒被氣笑，扔給原林一個小瓶子：「吶，這膏藥專治跌打外傷的，在傷口上擦一點有好處，我建議你最好去醫院處理一下，下次別惹那些人了，你惹不起的。」
聽說刁小蠻家裡好像有點什麼背景，張鐵民輕易都不敢得罪，又有傳聞她爹是開武館什麼的，看樣子不是空穴來風，這跌打藥都隨身帶，這女生有點意思。
原林也不矯情，將膏藥瓶拿在手裡：「謝了。」
「小師妹，該走啦。」原林忽然感到身後隱約有種壓迫感，一個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
原林扭頭，抬頭，好傢夥，這得有兩米吧？
那一身肌肉，戰術背心都快被撐爆了。
一張大方臉上掛滿絡腮鬍，一頭捲毛像花菜。
那手臂幾乎有原林的大腿粗，大腿堪比原林腰身。
手腳上都密布一層黑毛，胸口更是隱約掛了一層倒三角形的黑毛毯。
虎背熊腰讓原林想起電影裡的金剛！
「來了，九師兄。」
他們似乎有什麼事，眼神交流了一下，小蠻就要跟著走。
臨走前，這位粗眉毛的少女還不忘提醒原林：「別惹張鐵民那伙人了，你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遇到我們的。」
「謝了，以後去哪兒找你？這藥膏多少錢？」
「得了吧，小事兒，不用放在心上。你小心點，快回去吧。」刁小蠻退著走路，說完又跳回去，馬尾辮一甩一甩的，有點颯。
以師兄妹相稱，這小蠻同學有點東西啊，不說別的，就九師兄那體格，往哪兒一站不是門神一樣？
小蠻背後師門底蘊可見一斑。
原林拖著傷殘的軀殼，那廢紙板早被張鐵民那伙人泄憤似的踢得到處都是，這次不用去售賣了吧？
這些都是錢啊！
原林仿佛聽到來自靈魂深處的咆哮。
喂！這樣的執念，不是吧？
原林妥協了。
那種好似菸癮上頭，撓心的感覺，比身上的傷痛，比死亡的威脅，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紙板又整齊的摞了回來，捆好。
呼，心裡舒坦了。
小蠻的藥還真有效，這才抹上多一會兒，臉上就一陣清涼，感覺腫消了不少。
在河邊洗了把臉，原林決定徹底終結這股執念。
廢紙板送到回收站，賣掉，就不會再有這種撓心的感覺了吧。
這一路上，救人不成還差點死掉，隨後又遭受社會的毒打，只是賣點廢紙板而已，賣到的錢估計還不夠傷口的包紮費，咋就這樣放不下呢。
原林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結果只看到幾名和自己一樣來回收站售賣廢品的收荒匠，回收站大門緊鎖，老闆不在！
私下一打聽，好像是老闆有事出門了，結果一去不回，大家等了好幾個小時了。
記憶中，這回收站老闆七十來歲，一個孤寡老頭兒，大伙兒管他叫郝大爺。
這位大爺日子過得悠閒，精神飽滿，根本不像七十多歲的老人，沒事就去公園遛個彎，做做老年健身什麼的。
原林在這裡變賣廢品持續好多年了，早些年郝大爺看小伙子家貧志不窮，不僅在收購價格上予以優惠，還經常從收回去的書籍里找出一些學習方面的書籍，用很低廉的價格半賣半送給原林。
郝大爺是個好人啊。
等會兒，回收站老闆，有事關門，張鐵民，落水老人，石頭順子他們救人，不是吧？
張鐵民和郝大爺鬧矛盾，將郝大爺推下河，所以郝大爺出門至今未歸。
而張鐵民懷疑郝大爺沒死，所以攔住自己問有沒有看到河裡有老人求救。
郝大爺失去意識後，被順子等人發現，順子他們去救人，自己去救順子他們，結果全都被拖進了浮森灰徑！
事情串起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郝大爺，還能回來嗎？
原林問了周圍的人，郝大爺是什麼時候出門的，愈發覺得順子他們在河裡看到的那位大爺，很可能就是郝大爺！
郝大爺是年紀大了還是遭到偷襲，才導致他落水後失去意識。
但他不在浮森灰徑里，難道說他和自己等人不一樣？不是第一次進入那個地方？他去了墟境？
如果郝大爺還活著，那麼只要找到郝大爺，就能弄清楚墟境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了。
希望郝大爺平安無事吧，畢竟他有經驗。
原林不會枯等，他將廢紙板低價賣給了其餘收荒匠，那人覺得反正等了這麼久，也不差這麼一會兒，倒手就能賺到錢，何樂不為。
手裡握著錢，終於將這執念消滅了，原林長出一口氣。
這時卻聽有人喊：「不好啦！有幾個洗澡的仔，在河裡淹死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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