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試牛刀
車站前的馬路邊，一堆人圍著，一看就是練攤的。
原林一時擠不進去，站路邊台階高處瞅了瞅，得，翻花。
這也算常見騙術了，擺張廢紙板，三張撲克牌，兩張皇后，一張國王，倒扣著，坐莊的將紙牌左挪右挪，手停後押注，押中國王牌賠錢，沒壓中收走。
這是個考眼力見兒的活兒，明明看莊家挪得也不快，似乎穩贏的，但就是壓不中。
類似的還有三仙歸洞，瓶蓋兒藏豆，都是種江湖騙術而已。
一般有好幾種騙法，最常見的叫掀蓋兒。
三張牌摞在一起，你以為老K在中間，但第一張牌放下去時，他放的不是最上面那張，而是中間的老K。
一開始就錯了，後面盯得再仔細，肯定也猜錯。
這還算講道理的，起碼還是那三張牌，只是挪牌時使了障眼法。
還有更惡劣的，三張牌一摞，老K直接藏起，你壓哪張都壓不中，最後掀牌時才又將老K吐出來，表示牌沒問題。
一手袖裡乾坤，能讓人輸到懷疑人生。
如果覺得有詐，周圍圍觀的人是幹嘛的，十個圍觀八個托，別看其餘人陪著一起輸，真正的棒槌就那麼幾個。
他們都選人的，車站出來看著老實或憨憨的，又像剛打工回來兜里有錢的，他們才會下這個套兒。
看了兩把，原林就看出來了，對方用的掀蓋兒手法，而且不是很純熟，稍微有點眼力的都能看到老K的位置。
不過圍觀的三名大嬸兒和四個青壯，都是他們的人，若是他們輸急眼了，可不好跑。
今天的肥羊有一名大學生模樣的青年，另一個是穿汗衫褂子，叼菸袋的大爺，都是五塊十塊的下，壓多少賠多少。
那大學生應該是看出點貓膩，但眼力有點跟不上，三次里能中一次，那大爺似乎賭氣上頭，不信邪，原林看他壓了五把，把把不中。
大學生又贏了一把，總共可能輸了二三十，不玩了。
周圍的托還在惋惜：「我就說該壓中間的嘛。」
「哎呀，早知道跟著那小伙子下了。」
「年輕人眼睛是可以，再下就翻本了，這就不玩了。」
「不管他，玩不起的，那膽子小的，根本賺不到錢，來來來，繼續，我今天贏了好幾百了，今天旺我。」
不管對方怎麼譏諷調侃，那青年不為所動的走了，原林趁機擠到人群里，愣頭愣腦往那兒一站。
「來來來，繼續啊，押多賠多，押少陪少啊。」莊家又擺好了牌，開始下注。
大爺把煙杆往中間牌上一擱，壓了十塊。
「大爺，你不行啊，這明顯就是這邊這張啊，我壓這邊，都跟著我壓啊，穩贏！」
託兒開始擾亂視線，並亂帶節奏。
大爺將手壓在錢上，搖頭表示自己選定了，就中間這張。
「你玩不玩啊，不玩不要擋著我們啊，退後退後。」見原林似乎沒有下注的意思，託兒開始趕原林。
原林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二十塊，問道：「怎，怎麼玩的啊？」
「哎呀，你看了這麼久還沒看懂？剛才的老K你看到了吧？你覺得哪張是它，就把錢放它下面，如果選中了，雙倍賠你。」
原林裝愣道：「哦，我懂了。」將錢放在了沒人壓的那張牌上。
「唉，不是，你咋選那張啊？那肯定不對啊，聽哥的，跟哥壓。」那託兒伸手就要去抓原林的錢。
這些街頭攤，都是半騙半詐，像原林這種看起來就沒什麼背景的愣頭青，如果押中了，他們的託兒就敢直接把你錢給挪到空門上，莊家直接就翻牌。
還有看準了壓錢之後，旁邊的託兒干擾你的視線，莊家趁機換牌的，都是小伎倆。
原林怎會上這種當，早早的將錢摁在地上，那託兒扯了一下沒扯動。
原林淡淡問道：「要是跟著你押沒押中，哥你賠我嗎？」
「嘁，你不信算了，愛押哪兒押哪兒。好心當驢肝肺。」託兒演戲演挺全的，那位大爺好像沒絲毫起疑。
「買定離手，開了開了！沒有！」莊家先掀開壓錢最多的那張，不是，頓時一疊錢收走，那些託兒還有不明真相的人齊聲嘆息。
原林見那大爺還激動了一下，畢竟接下來就二選一，但原林很肯定，大爺沒壓中。
大爺壓了十塊，原林就壓了五塊，他不確定那莊家是否還會別的手法作妖，如果自己壓的錢多過大爺的，最後開牌前可能還會變。
「這張，沒有！」果然，大爺也沒押中，最後就只剩原林的了，莊家賠了他五塊。
原林將自己的錢都收好，拿著莊家賠的五塊，接下來就是無本押了。
又一輪甩好，幾名托各自爭論起來：「你那個看得也不准，我選上面那張。」
「這還用選，肯定是下面那個啊。」
「我押中間的，這把我可看得真真的，跟著我押穩贏啊。」
那大爺看著像上面那張，但被幾個托一說，又有些猶豫了，他下意識的看了原林一眼，這稚氣未脫的小年輕，上一把穩穩的贏了，這一把呢？
原林帶著討好的微笑：「原來是選老K啊，我還以為是壓沒人壓的呢，這把我就跟著哥壓了。」那五塊放在了中間。
那托哭笑不得，還得接茬兒：「跟著哥壓，虧不了你。」
大爺猶豫片刻，還是選了自己心中認定的下方牌。
原林的五塊變十塊，大爺又輸了。
第三把，原林下十塊，第四把，二十。
莊家的臉色有些變化了，人堆里的幾名託兒也開始暗中交換眼神兒。
原林就知道，差不多了，這些小場子，一天下來騙不了幾個錢，自己要是繼續翻倍下注，再有兩下，他們這一天騙的錢可能就虧了。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這一夥少說六七個核心骨幹，真鬧翻了原林可沒好果子吃。
「糟糕，忘了買票了。」原林假裝有事，準備撤。
出門二十塊，現在兜里六十塊，原林擠出人群，對方應該會放自己走的。
那位大爺不還在嗎，看他這一會兒，怕輸了一兩百了，沒理由不繼續薅肥羊而來拿捏自己。
但原林顯然低估了這伙騙子的心性，輸了錢可以走，但想從他們手裡拿錢，沒門兒！
原林剛走沒多遠，就有人急匆匆的從正面朝他走來，原林避讓到路階上，對方卻好似心神不寧，朝著原林正面撞上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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