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罹難者
明珠附高圖書館。
許慎摩挲下巴:「丁大班長,要不要再賭一局?」
「不賭。」
丁雨眠搶過書,很乾脆的搖頭。
「別急著拒絕,這次賭我能否三個月能否將星子強化至二級,賭注依舊,你輸了給我洗一個月襪子,我輸了給你洗一個月襪子,怎樣?」
「三月進二級?怎麼可能?」
「你就說,賭不賭吧」
丁雨眠又開始蠢蠢欲動。
之前失敗,是因為她沒料到這傢伙居然得到了明珠學府系主任賞識,給了加快精神力修行速度的瑰寶念石。
但是魔法修為要從初階一級進入初階二級,靠的可是實打實的水磨功夫。
大部分法師能在一年內從一級踏入二級都算不錯了,他星子還比常人多兩顆,憑什麼敢賭三個月?
許慎神色狡黠,讓丁雨眠越發狐疑:「你不會就是想要我襪子,特意找了個藉口吧。」
變態男喜歡偷女孩內褲襪子之類的又不是沒有,所以她很希望第二系能覺醒火系,能直接省去晾衣服的步驟。
「呸,這麼大個活人擺在這裡,我至於盯著那麼點邊角料」,許慎振振有詞,正大光明。
「你!」
丁雨眠有些羞惱,清澈美麗的眸子盯著許慎看了許久,只看到了一臉坦蕩。
經過一場生死血戰,這傢伙精神力似乎又有突破,已經不能像之前那般直接看透內心了。
「換個賭注,你輸了給我洗一年襪子。」
許慎搖搖頭:「你才只洗一個月。」
「如果你贏了」,丁雨眠拿出封存著吸血鬼精魄的器皿:「這個給你。」
許慎驚訝道:「這賭注對你來說似乎有些不公平。」
丁雨眠笑而不語。
許慎皺皺眉:「你是不是就想找個由頭把這個精魄送我?」
「你就說要不要吧。」
許慎蔑視道:「你一個窮鬼,居然想著接濟我?」
丁雨眠微微蹙眉,兩人的關係似乎越來越曖昧,隨之,她也似乎覺醒了一些新的技能。
就比如說,她現在就很想揪起這傢伙的耳朵,讓他好好聽聽他在說什麼屁話。
礙於在圖書館大庭廣眾之下,她悄悄把纖纖玉指捏在許慎腰間輕輕一扭。
「嘶!」
許慎倒吸一口涼氣。
「算了,不賭了」,丁雨眠很滿意許慎現在的表情,把裝著精魄的器皿隨手扔到他懷裡,有些慵懶的說道:「要不要隨你。」
許慎倒也不推辭,笑嘻嘻放進指環里:「既然你有這份孝心,我就收下了。那個念石,你也知道,租期有限,這錢咱不能白花,商量一下,咱倆錯峰冥修如何?」
丁雨眠搖搖頭表示拒絕。
「為什麼?!」
許慎不解,心靈系魔法對精神力的要求更高,這念石應該正中其懷才對。
「我是罹難者,心靈系的。」
許慎想要說什麼,話卡在嗓子眼說不出來了。
丁雨眠看到許慎呆滯的樣子,倒也沒失望。
自幼就生活在冷眼之下,「不詳」之名伴她長大,最壞的結果又能如何呢。
向來封閉的內心,竟然因為男孩幾句藏在心底的話就不受控制的裂出縫隙,待他奮不顧身撲在自己面前時,本就崩裂的心牆徹底崩塌,再也關不住砰砰直跳的心。
心理學上管這叫吊橋效應,丁雨眠不管,她只知道,她淪陷了。
如同飛蛾看見燭火一般,奮不顧身的撲上去,哪怕結局是粉身碎骨。
也許,這就是從小缺愛的孩子,只要見過絲毫溫暖,就再也無法舍掉。
那看似堅固冰冷的心牆就像紙老虎一般,在稍稍接收到一些陽光便一潰千里,實在是脆弱不堪。
許慎呆呆的看著面無表情的丁雨眠。
罹難者,又被稱為不祥之人,是聖城眼中新的「異端」。
難怪學校獎勵她的修煉資源都被她送給了室友,難怪每學年一次的校外試煉她從不參加。
以罹難者的修行速度,她應該頭疼的是如何壓制修為避免被異裁院看出端倪, 17歲了才初階三級,還真是難為她努力壓級了……
許慎從未想過,與另一個罹難者產生交集,還是從未出現過的心靈系,如果是罹難者的話,這念石她確實是用不著。
莫名的,他想起了斬空教官,那個後來成為古老王的男人……
「趁著我陷的不深,就算是有了些稱得上是曖昧的交集,斷了也……」,丁雨眠說的平靜,但是那藏在桌下雙雪白的手卻攥得緊緊的,指甲嵌入肉中,漸漸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
許慎回過神來,很粗暴的堵住她的嘴,讓她無法再說話。
右臂環過她的脖子,壓在後腦勺上,讓她無法掙脫。
都特麼重生了,還瞻前顧後的,算什麼男人!
不就是聖城嘛,怕個鳥!
良久,丁雨眠羞惱的瞪了他一眼。
許慎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唇膏什麼味的,真甜。」
圖書館裡人並不少,大庭廣眾之下,這一幕給諸位並不幼小的心靈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創傷。
見勢不妙,許慎拉著丁雨眠匆匆逃離圖書館。
丁雨眠名花有主的消息如一股颶風颳遍全校。
高二八班門口已經圍滿了人。
許慎有些後悔跑教室來了,這似乎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如果目光能化作刀子,那他此刻絕對已經千瘡百孔。
痛,太痛了!
海大富擠開人群跌跌撞撞跑進來哀嚎。
「胖子,省省吧,再瞎眼的高嶺之花也不可能看上你的,除非你鈔能力不俗。」
「鈔能力我有,我有啊!」海大富捶胸頓足。
許慎憋著笑建議道:「那你試試看排名第一的校花怎麼樣,我這個才第二?」
海大富氣的直咬牙:「畜生啊畜生!」
許慎撇撇嘴,看胖子在那表演。
別看這傢伙小鼻子小眼的,卻是明珠附高出了名的夜店小王子。
一天前丁雨眠消失的那家酒吧,他是那裡的黑卡用戶。
那一晚若非丁雨眠失蹤攪得他心煩意亂,說不得要把那舞池中左擁右抱晃動著的妖嬈的肥肉拉過來喝上幾杯。
放學後,許慎的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路上處理了幾個不開眼的小混球,那柄卷了刃的朴刀徹底報廢了。
慢悠悠回到家,許慎咬咬牙將王醫生留下的酒小嘬一口進入冥修中。
酒入喉腸,他明顯感到星塵中的星子更加活躍。
但是,身體也一陣痙攣,臉上逐漸帶上痛苦面具……
這玩意兒好用是真的好用,但疼也是真的疼,若非他兩世為人,久經過磨礪,如此劇痛根本無法冥修。
點點黑氣不知從何處蔓延入星塵之中,那星子宛如剛吃完老闆畫的餅的社畜,熱血沸騰,嗷嗷叫的撲上去。
歷經一次血戰,黑氣消散,星子雖然疲憊不堪,但那獨屬於老兵的精悍卻隱露鋒芒。
一次次的淬鍊,許慎明顯感覺到星子強化的速度要遠超以前冥修,這也是他敢賭三個月將星子強化至二級的原因。
包老頭當初只說會增強身體素質,倒是沒想到還有淬鍊星子的意外之喜。
感覺大腦有點昏沉,許慎知道今日冥修時間已經夠了,也不勉強,揉了揉發麻的小腿起身。
站起來時,一身的汗讓他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許慎稍稍活動了下發麻的身體,衝著沙袋一拳。
這一拳,千斤的功力!
如果換做是海大富那胖子,可能嵌在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許慎滿意的點點頭。
等這一壇喝完,起碼也得大半年,到時候說不定隨手一拳把奴僕級妖魔錘爆。
哎呦哎呦哎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