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本人之見,這個世界最仁慈的地方,莫過於人類思維無法融會貫通它的全部內容。
我們生活在一個名為無知的平靜小島上,被無窮無盡的黑色海洋包圍,而我們本就不該揚帆起航!
——摘自《克蘇魯神話》H.P.洛夫克拉夫特著,姚向輝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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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的外面.....這是什麼意思?」
林眉頭微皺,不只是對界靈,也是對金提出了這個問題。
之前在海上時他就在界靈口中得到了關於鬼章的這麼一句話,但每一次都在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被比絲姬打斷了,後來也逐漸遺忘了這個問題,直到現在向金描述當時的事情,才回想起這個問題。
「這裡就是....」
在聽到林的疑問後,界靈就準備將自己所知道的告知他,可是它的聲音剛在林腦海中響起時,金已經開口了。
咯!
金將椅子往後撤了一步,隨後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前。
林所住的房間是一間價值不菲商業套房,有著齊全的設施,昂貴的裝飾,最里側有著一扇敞亮的落地窗,能清楚地將外面的景色攬入眼中。
窗戶正對著海灘,或者說是大海的方向,眺目望去,海灘上渺小的人影攢動,沙土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金黃的色澤,海面碧藍如天,在最盡頭處於天空匯成一縷白線。
「湖.....」
金咀嚼了這個單詞幾秒,隨後露出瞭然的神色,同時也有對界魚這種生物的驚嘆,居然能涉及到這方面的信息。
沉默片刻後,金終於深沉的開口,問向了坐在床邊的林,
「林,你認為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呢?」
這個是世界?聽到這句話的林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道金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一時間有些遲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表面平靜,卻隱藏著一些神秘的世界吧..」
最終,林只是給出了這麼一個較為模糊的答案。
「唔,沒有意義卻是很直白的答案!」
金笑了一聲,隨即在臉色平靜後又是問道:「那你認為隱藏的是什麼東西呢?」
「.....」林眉毛一挑,很是詫異的看向金,隱藏在世界另一面的,不就是他們這種人,還有那些奇怪的生物和秘境嗎,還能有什麼東西?
似乎是猜到了林的想法,金沒等他回答,繼續說道:
「念、魔獸、幻獸、魔境、秘境....你想說的是這些東西吧!」
「不然呢?」
林一聳肩,反問道。
「知道世界樹吧?」
沒有解答林的疑問,金反而問了一個似乎毫不相關的問題。
「世界..樹...啊,想起來了,是在奧奇瑪聯邦境內的那顆樹吧?」
沉思片刻後,林終於回想起這個熟悉的名字,是曾經在網絡上看到過的詞彙,因為名字很唬人的原因,他還仔細看了,據說是世界第一高的樹木,足有1784米高,是世界上知名的景點,每年平均都會有三千人挑戰攀爬,至今也只有幾十人成功。
「嗯,沒錯...」
金頷首,隨後沉凝著說道:「超過海平面三千米,樹高有將近兩千米的巨樹,不亞於一座高峰。」
「如果是推薦這個景點的話,有時間我會去的。」
林半是開玩笑半是考慮的說道,畢竟是一顆超出人理解的樹木,他對其也是很感興趣的。
不過金並沒有對此有什麼反應,而是臉色更加沉凝,目光眺望著天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口中嘆道:
「所謂的世界樹,也只是一顆幼苗而已。」
「....幼..苗?」
林再次一愣,懷疑金是否是在和他開玩笑,一顆高度比擬山峰的巨樹,在金的口中居然只是得到一顆幼苗的稱呼,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呵呵呵,不相信嗎?」
金轉頭看向他,長出了一口氣後,平靜的說道:「那一顆只不過是因為沒有足夠養分,而停止生長的世界樹幼苗而已。」
在林還沒來得及質疑之前,金繼續沉凝道:「真正的世界樹,紮根於山脈,汲取岩漿,突破大氣層後尚能繼續生長,是真真正正的世界之樹。」
「...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林張合了一下嘴巴,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質疑,因為如果真的有那種樹木的話,不可能在這個世界生活了數年的他到現在還一無所知。
不過金似乎沒準備讓他接受這件事,而是嘴角微微勾起,笑著問道:「世界地圖你肯定是看過的。」
「當然。」林挑了挑眉。
「六大陸,總陸地面積為一千五百萬平方公里,海洋面積為四千餘萬平方公里。」
金緩緩敘述,隨後,在說完這些數據後,他將目光落在林的臉上。
「不是嗎?」
林笑了一下,問道。
「是啊...」
金回頭繼續望著窗外,莫名的嘆息道:「已經是足夠龐大的世界,數不清的財寶,數不清的秘境,數不清的未知秘境....但是」
說到最後,金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下面的話語。
不過,這似乎沒有什麼掩飾的必要...金瞥了一眼漂浮在林身邊的界魚,隨後釋然道
「即使是如此巨大的六大陸,卻也只是世界一偶而已!」
「哦?」
林眼睦一抬,將視線落在金的身上,等待他的解釋,但在林的心中,卻也有了模糊的答案!
「這個世界要比人們想像的更加龐大!」
終於,他再次開口:
「我們所知道的海洋,也只是一處湖泊而已,六大陸也不過是湖泊中渺小的島嶼!」
「那裡是六大陸高層們都不會觸及的地方,存在著難以想像的災難與希望,無異於『潘多拉的魔盒』!」
「真正的世界樹一定就存在於那裡...湖的外面!」
金猛地一轉身,與林對視在一起,眼中透露出莫名的光芒,興奮、躍躍欲試、堅定、嚮往....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
仿佛雄鷹看到狡兔,毒蛇遇見齧鼠,仿佛獵人瞄準了獵物,仿佛想要用一生來將那種感情付之於實際!
在與金的對視中,林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不只是因為金所說出的話中的信息,更是被他莫名的眼神所震懾。
「....」
「湖泊...」
這個單詞在林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讓他陷入沉默之中。
「林!」
在兩人沉默許久之後,金忽然再次開口,語氣低沉。
林抬頭看向他。
對視之中,金忽然一笑,語氣誠懇且期待的說道:
「怪獸、珍獸、財寶、秘寶、魔境、秘境....正因為這個世界存在著許多未知,而被這些未知所吸引的人們,就是像我一樣的....獵人!」
「我所追求的,正是踏足未踏足之地,見眼前未有之物!」
「不斷地追求...直至世界的盡頭!」
說到最後,金頓了兩秒,接著用認真的語氣說道:
「林!你有著某種潛質,早晚有一天,你也會踏上和我相同的路!」
「....」
沉默...林看著金的眼睛,心底不知被什麼觸動了一下。
最終,林吐了一口氣,嘴角一勾,笑道
「這算是邀請嗎?」
「這要由你自己來決定...」
金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林,現在的你還欠缺一些東西,但我對你抱有足夠的期待。」
「太弱?」林挑眉
「個人的實力只是一部分,還有著許多條件,就連現在的我也是沒有資格前往!」
金看著他說道:「即使知道了真相,可『外出』也不是那麼簡單,那一天也許很快,也可能需要很久,當那一天到來時,我希望你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樣啊....」
林雙手交叉,陷入了沉默,時間一點點度過,他甚至沒有注意到金已經離去。
湖泊的外面、世界樹、踏足未踏足之地,見眼前未有之物....
他沒想到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卻牽扯到了這些。
不可否認,金的每一句話都在他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深深觸動著他的內心。
這個世界所真正隱藏的東西,也是讓他不禁嘆息。
他還記得,最初降臨時還認為這是一個平凡的現代世界,直到遇見了念能力者,才窺見這個世界的另一面,而現在,又從金的口中得知了,他所認知的世界也不過是真正世界的一角而已。
嗒...
不知過了多久,林抬頭,站起身走到了窗前,凝視著外面的景色,陷入沉默之中。
時間竟然已經來到傍晚,天色逐漸步入黑暗,東方的天際已經隱約看到一輪彎月,下方的街道上燈火闌珊,一條條步行街為這個城市帶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
許久,一聲嘆息迴蕩在房間。
「獵人嗎....」
...
.........
未知處的房間內
「依我之見,世間最美妙的事,便是尋求未知,人類也不過是生活在一片死水的世界中,外面還有著許多事物等待著我去追尋!」
一個魁梧的男人低聲說道。
「哼!」
有人冷哼,諷刺道:「說的倒是好聽,其實自己連『門』都出不去!」
「不要這麼說嘛~人家也是有孝心才會這樣的嘛~」
有人低聲笑道。
「有孝心?我看是巴不得那老傢伙去死吧?」
嘲笑的聲音響起。
「好了!這些沒必要的話就不用再說了!」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在房間內,震人心魄!
「..是!」
「是!」
...
剛才幾道諷刺的聲音頓時消失不見,急忙應道,似乎對威嚴聲音的主人很是敬畏。
「唔,既然都來了,說一下計劃吧!」
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當然,如您所願!」
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微微彎腰,用悠揚的語氣說道。
「哦?你個老鼠也來這裡了,還真是悠閒呢~」
有人看到那個男人,用莫名的語氣嗤笑。
「拉翁!」
威嚴的聲音呵斥。
「呵呵,拉翁大人還是這麼可愛!」那個身材挺拔的男人輕笑道,似乎毫不在意對方的嘲諷。
「好了,說正事吧!」有人轉移了話題。
「好的!」
男人頷首,接著說道:
「各位都知道,我們之前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待完工的那一天。」
「嗯,大概還有三年左右!」有人沉聲應道。
「沒錯,只有三年的時間了!」
男人點了點頭,接著用隨意的語氣說道:「可要知道,到時候我們必然會遭受極大地阻撓,對方不可能會答應我們,而且獵人協會也站在他們那一邊,最重要的是,我的老大還有著『限制』存在!」
「廢話就不要說了,恐怕你想說的就是最後那一句話吧!」
那個名為拉翁的男人不耐煩的說道。
「呵呵呵,被拉翁大人看出來了呢~」
男人輕笑道,完全不在意對方惡劣的語氣。
「你這傢伙!總是把別人當傻子的模樣可真是夠噁心的!」
拉翁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呵呵,既然拉翁大人不喜歡,那我還是繼續說正事吧。」
男人輕笑道:「綜上所說,我們是需要在那一天到來前,給對方填一些小麻煩,而且還要解決我們老大的『限制』!」
「哦?哈哈哈,是要準備宰了那傢伙的老子嗎?」
拉翁一愣,隨後大笑道。
「這說的也太難聽了呢~」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哼!要不是還用得到....」
聽到男人的話,拉翁冷哼一聲,還準備說些什麼,可在這時,一聲輕嘆響起
「唉——」
最初那位魁梧的男人直起了腰,身體微微向前探。
聽到魁梧男人的嘆息,拉翁轉頭看向他,有些不屑的說道:
「怎麼?聽得...」
嘭!
西瓜爆裂般的聲音瞬間響起,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拉翁的頭顱直接炸成血霧,濺在身邊的幾人身上!
「像條狗一樣...」魁梧的男人掏了掏耳洞,似乎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
「放肆!」有人站起身呵斥。
「你想死嘛!」
「該死!我的衣服!」有人惱怒道。
但魁梧男人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眼也不抬。
「好了,繼續說吧。」威嚴的聲音響起。
「是!」
眾人再次躬身,恢復了平靜,仿佛根本不在意剛才那人的死去。
見眾人安靜下來,挺拔的男人再次開口說道:
「如果想給對面造成麻煩的話,可以直接在獵人協會這邊下手,我這裡有一個計劃,既可以讓對方頭疼一會,又可以解決我們老大的限制。」
「貴國的東南方向,有一條可以偷渡出去的航路,聽說,從那個位置登陸,會碰到一種生物,是一種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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