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轉變
「你這蠢貨，給我鬆手啊。」
陰陽人還在和兩個人鬥爭。
然後沒爭幾下他就注意到，王冬兒到底在整什麼大活。
「你這是在幹什麼？」
陰陽人都快被嚇瘋了，找死也不是這樣乾的。
「沒什麼，只是想死一下看看。」
王冬兒的回答認真且坦誠。
「你的腦子是有什麼問題嗎？人死了就回不來了。」
陰陽人的語氣狂躁得就好像是路邊的野狗一樣。
「瞧您這話說得，腦子要是沒問題會有我在這裡嗎？」
女聲摻乎了進來。
她此時的虛弱就連王冬兒都能聽出來，看來剛才攪局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消耗。
「我沒時間和你開玩笑。」
陰陽人瘋狂掙扎著。
真讓王冬兒引爆了那柄劍，估計得靠他從上面降下力量救人。
到那時候，被神界那幫人看見這逆女自殺就不好收場了。
「誰跟你開玩笑啊……狗東西，還挺難纏。」
女聲有些氣急，這讓她顯得精神了許多。
隨後王冬兒就知道她為啥這個樣子了。
一道藍金色的力量將她手中的長劍覆蓋，處在爆炸邊緣的劍意被封禁。
自爆計劃被阻止了。
「哈哈哈，就你們還想跟我斗，做夢去吧。」
陰陽人得意地吼道。
「你這老雜毛，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有用？」
女聲一片罵著，一邊嘗試在覆蓋在劍身上的力量開個口子。
「呵，為父的力量你們不清楚的多了去了。」
陰陽人暫時阻止了態勢進一步惡化，心裡不免有些得意。
「屁事不成還得意起來了。」
女聲繼續罵著。
「你……我不和你計較。」
陰陽人的聲音卡了一下，隨後故作大度地說道。
不過他現在也確實沒時間和她們計較。
儘管劍意與寒氣的來源被堵住了，但這句身體的現狀卻依舊不容樂觀。
要不是因為他這縷神識的支撐，她現在早死了。
得趕緊處理才行。
然而就在陰陽人準備扛著干擾治療王冬兒的身體的時候，原本被封堵起來的劍意再一次湧入。
甚至這一次在王冬兒這個帶路黨的引領下，直接朝著識海殺去。
「不可能，為什麼？」
陰陽人不能理解。
凡俗的劍意，憑什麼突破他的封鎖？
「那個，大概是因為，我也能控制一點這股力量？」
王冬兒一邊帶路一邊說道。
剛才她趁兩人吵架的時候，主動接觸了那股力量。
出於她預料的是，這股力量本身反倒不像那個聲音一樣討人厭惡。
並且她似乎還能操控這股力量，熟練度還不比魂力低，像是某種本能一樣。
於是王冬兒果斷操縱這股力量，並在莫名的助力下，打開了一道口子。
「我明明沒把它賜予你……」
陰陽人今天見識了太多衝擊他世界觀的事情，現在都已經有些麻木了。
「你用這個來偷偷摸摸操控我們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點。」
虛弱的女聲現在變得異常振奮。
「我都說了，我是為了你們好。」
陰陽人一邊辯解著，一邊阻止著劍氣湧入。
幸好神識操控的主要權限還在他手上，她們倆拼盡全力也只是開了個小口子而已。
這點凡俗力量，就算只動用這點力量也不過一彈指而已。
優勢在我。
但是，不管他怎麼催動力量，開口都不見縮小。
……
在陰陽人沒有關注的現實。
冰劍宮的學員與老師們都已經離場，只剩下霍雨浩和保持著自裁姿勢，雙手死死抓住劍柄的王冬兒。
霍雨浩站在王冬兒邊上，身邊環繞著三個鮮紅的魂環與一柄泛著月光的長劍。
第三魂環早已被點亮，外掛模式徹底開啟。
恆我劍與插在王冬兒心口的冰霜之劍共鳴著，增幅著它的劍意。
同時，源源不斷的月光自恆我上滴落，融入到冰霜之劍中。
得益於此，藍金色力量的缺口在洶湧劍意的切割下愈發擴大，甚至有徹底撕裂封禁的趨勢。
……
「不對，這種無根之水的凡俗劍意如何能有如此威力？」
陰陽人感覺不妙，就要從本體上調動力量。
但是王冬兒和那個女聲都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兩人主動領著劍意直刺那股力量，並且還順帶操縱著那股力量放棄防禦。
雖然不多，但能影響一點是一點。
「再見了您嘞。」
王冬兒與女聲同時喊出了這句話。
冰冷的劍意直接撞上了陰陽人代表的那股力量。
碰撞的瞬間還算是互有勝負，但源源不斷的劍意很快就占據了上風。
「等等，我們可以談談。」
陰陽人有些慌張地喊道。
「我以後再也不會幫助你們做決定，連神識也可以收回去。」
當然是假的。
他只是想要拖延時間而已。
只需要一點點時間，一點點時間，他就能從神界調動力量下來。
到時候這點劍意也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
「呵。」
王冬兒回應的只有這麼一個字。
隨後，那個被他稱作神識的力量便被洶湧而至的劍意撕碎。
頗有神異的藍金色力量被擊碎後立刻褪去了顏色，變成淡藍色的粉末融入到王冬兒的識海中。
被劍意撕裂的識海逐漸開始癒合。
王冬兒臉色微變，就要繼續調動劍意攻擊識海。
「別，他已經消失了。」
女聲阻止了王冬兒。
「繼續攻擊下去，說不定會對你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王冬兒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他死……不，那個到底是個什麼。」
她並不覺得那個東西會這麼簡單就死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話本中那種奪取他人身體的老魔頭也說不定。」
女聲之中的興奮逐漸淡化。
「說謊。」
王冬兒記得很清楚，這個聲音可是自稱之前那個的好女兒，那個傢伙也還自稱她的父親。
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從和他的交流中，我確實猜到了一些東西，你和他的關係我也很清楚。」
女聲的聲音逐漸降低，似乎是受了剛才的影響。
「但是，我確實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到底是奪取自己身體的老魔頭，還是掌控欲爆棚的老變態，誰知道那個是什麼東西。
「你的聲音……」
王冬兒注意到了女聲的變化。
「無妨，只是有些疲憊而已。」
那個女聲愈發虛弱了。
「我怎麼覺得不像呢？」
這一次，王冬兒靠著本能就判斷出來，她在撒謊。
「哈，你居然關心起我來了。」
女聲忍不住笑了一句。
明明開始還把她當作和他一樣的敵人來著。
「我只是不想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丟掉唯一的線索而已。」
王冬兒直白地說道。
「你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啊，難怪比不過寧天。」
女聲調笑了一句。
沒等王冬兒反駁，她又正經了起來。
「說回正事吧，那股力量確實來自你……我們的父親。」
或者說準確一點，是這具身體的父親。
「果然如此啊。」
王冬兒內心一點意外都沒有。
她有所預料，只是，不想接受而已。
所謂的頂天立地的父親，實際上是這種東西……
「放輕鬆，沒事的，都過去了。」
女聲幾乎弱到聽不清的程度。
「出去之後記得好好感謝霍雨浩，沒有他我們怕是根本沒法脫離控制。」
「等等，你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這話王冬兒聽著就感覺這人是在交代後事。
「我存在的根基就是他的力量，現在這股力量破碎了，我多半也就要消失了。」
女聲現在極度低迷，但是王冬兒依舊能聽清楚她的話。
「別難過，說不定我只是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呢？」
畢竟那股力量融入了王冬兒的識海，沒準也能起到一定作用呢？
「你倒是先把你知道的消息交待了啊。」
王冬兒有些抓狂。
誰難過了？倒不如說她現在一團火氣。
這種獲取情報的關鍵時候，你不說情報反而找其他話題水時間，然後等著嗝屁。
這不是成心逗人玩嗎？
「哈哈哈，就是不告訴你，就是逗你玩。」
女聲得意洋洋，就好像自己贏了一樣。
王冬兒內心極度無語，甚至要不是看在這人沒準就要消失的份上，她就想操控著劍意給她一劍。
「開個玩笑，我把我知道的都封存在你的識海了，等到了合適的時候就會解封。」
那個女聲笑過之後說道。
「你現在的修為太弱了，知道這些只會徒增煩惱。」
她殘留的為數不多的記憶中，不少是關於神靈的。
現在的王冬兒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
「……所以你就不能親口告訴我嗎？」
王冬兒內心不知為何還是升起了部分惋惜。
「大概是沒這機會……嗯？」
女聲注意到，因為一股外在力量的干預，自己的存在逐漸穩固了下來。
「那個，也許我還能蹦躂一段時間？」
「？」
王冬兒的表示你逗我玩呢？
剛才還要死要活的，現在就變卦了？信不信我親手送你下去啊喂。
「總之，多虧了人家的幫助，我大抵是不用消失了。」
那個女聲興奮地說道。
「不過估計還是得沉睡一段時間，就拜託你去道謝了。」
說完之後，女聲就消失不見，任憑王冬兒怎麼呼喊也不見蹤影。
「狗東西。」
王冬兒罵了一句，然後退出了自己的識海。
……
現實。
扎在王冬兒身上的冰霜之劍已經回歸了原位。
劍刃上依舊是原本的顏色，並沒有因為刺穿了某人心臟而發生改變。
此時，霍雨浩正在進行著最後的治療。
極致之水帶走寒氣，同時滋養身體；極致之木喚醒生機，治癒傷口。
好一陣功夫後，王冬兒睜開了雙眼。
「感覺，雨浩你好像變了副模樣。」
她掙扎著坐了起來，仰頭看著一邊為她治療的霍雨浩。
「變醜了還是帥了？」
霍雨浩隨口問道。
「丑了。」
王冬兒果斷回答道。
現在的霍雨浩，已經沒有那種令自己著迷的莫名其妙的感覺了。
但是他現在卻更加真實了。
過去的那般模樣，就好像是隔著一層窗戶在看似的，完全不像現在這樣清晰、自然。
「那可真是不幸啊。」
霍雨浩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完全沒有一點在意的樣子。
他依舊在專心致志地為王冬兒治療著。
兩人於是因此陷入了沉默。
「那個，對不起。」
過了好一陣後，王冬兒才開口說道。
「為什麼要道歉？」
霍雨浩有些疑惑地問道。
王冬兒從地上站起來，但是因為治療還未完成，身體還未恢復。
她在站起來的瞬間就摔倒了。
霍雨浩伸手攙扶住王冬兒。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王冬兒就這樣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裡。
隨後，王冬兒輕輕撫摸著霍雨浩的面容。
「因為，我好像變得不再喜歡你了。」
她抬頭仰望著霍雨浩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到些什麼。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霍雨浩帶著笑意說道。
王冬兒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存粹的，因友人成功而產生的喜悅。
她有些不知所措。
儘管王冬兒知道，霍雨浩之前出手幫助了她們，但她內心依舊殘留著些許的懷疑。
會不會，他其實和那個操縱她的人有所關聯？
不然為什麼那個人偏偏要讓她喜歡霍雨浩？
但是，王冬兒此時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弄清楚，自己被迫喜歡的這個人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或許霍雨浩是存粹的無妄之災？那個人實際上另有圖謀？
王冬兒腦子裡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亂。
心亂如麻的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回應霍雨浩。
最後，她只得回憶著蕭蕭的樣子，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種說法對於一個少女來說，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內容有點自戀，但好歹打破了局勢，避免了尷尬。
王冬兒準備再接再厲。
「少女的心意，對於你來說就是這麼難以接受的東西嗎？」
「不，我只是在為你的脫困而感到高興而已。」
霍雨浩坦誠地回到道。
「是嗎。」
王冬兒雖然早已知道這個答案，但是還是不由得高興了一瞬。
原本想要說的話都因為這份喜悅而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