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有這句話就夠了,兄弟全懂。這幾位都是啥章程啊,我覺得那個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太對,這妞是不是他也瞧上了?」
焦三要的就是這句話,只要洪濤不打算染指他就可以從大戰略層面設計今後的戰術了。同時他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孩子,好歹混了三十多年社會,見過的人著實不少,張姓小伙子的一舉一動沒瞞過去。
「嗨,誰還沒年輕過啊,理解萬歲吧。咬人的狗不叫,你多留意留意姓劉的。那個姓孫的光會咋呼,沒啥腦子,你要聽不順耳就少搭理。現在不比往日,能多一個活人咱們就多一份力量,懂不?」
不過洪濤還是比較擔心焦三的脾氣,他在圈子裡算不上狗慫,但也僅限於圈子裡邊,和外人這傢伙幾句話就能翻臉,誰也不慣著。
「這事兒不用說我也懂,放心,我要是真想不開了保準兒先和你打招呼。你要是看誰不順眼也別髒了自己手,讓我來。別看不起人啊,哥們也是見過生死的了,鬧著玩吶!」
經過這場磨難,有的人依舊如初,有的人則徹底改變了。焦三就屬於後者,不用談心,僅憑說話的勁兒就和以前有了極大區別。當然了,在懷疑洪濤是外國特務的問題上他始終十年如一日,到現在也沒完全撒嘴。
五個人,五輛車!林娜的最貴,九成新路虎攬勝。老孫和小張的最實際,兩輛國產純電,可惜鑰匙在房間裡,還得勞煩焦三陪他們回去拿,順便再收拾點行禮。
劉家兩口子準備的最充分,一人一個大號行李箱,還一人掏出一個遙控器。黑色老款帕薩特是丈夫的,銀灰色的XC90是媳婦的。
「洪哥,您上來帶路吧,讓他們跟著!」離開被囚禁了五天的監牢,林娜是最掛相的,一點都不隱藏心中的喜悅。
「來來來,大家都先別忙著走,我還有話沒說完呢。初秋,你和張柯還是去橋上當眼睛。」洪濤沒搭理她,而是招呼大家先到橋頭開個會。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洪濤,京城本地的閒人一個,靠吃瓦片過活,在後海邊有個小院子,啥都會點啥都不精。這位是焦樵,也是本地人,標準的富二代,誰仇富誰就罵他,保準兒一罵一個準兒。凡是玩的東西他都熟悉,越貴的熟悉程度越高。運動能力不錯,現在是首席弓箭手。看人家拿的弩,李廣看見都得哭,帶四倍瞄準鏡的,一百米外取上將首級。」
開會之前,洪濤先把自己和焦三的情況大概介紹了一番,算是拋磚引玉。尤其是擅長什麼最重要,人不可貌相,說不定裡面就有個技術大拿或者武學世家什麼的呢。
「……」五位新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開口。
「我先來!林娜,26歲,山東人,大學畢業,學財會的。我會……我會……」又是林娜帶了個頭,只是說著說著沒詞了,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擅長啥。
「會勾引男人……」有人接了下茬兒,是姓劉的媳婦,她好像還為剛才的口角耿耿於懷。
「勾引男人怎麼啦!我偷了我搶啦!你倒是想勾引呢,誰要啊!」林娜也不是省油的燈,立馬展開了反擊。
「不要臉……」
「成啦,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吵架!來來來,誰閒得蛋疼誰跟我去馬路對面把那隻喪屍宰了,歲數都老大不小的了,怎麼就沒點正經的呢!」
還沒等洪濤勸架焦三就先爆炸了,手裡端著呼吸弩,還把弩箭也放上了,指著在雍和宮院牆外面曬太陽的一隻落單喪屍大聲吼了起來。
焦三這一嗓子算是把戰況壓了下來,但戰火併沒熄滅,兩個女人還隔空對視呢,仿佛要用眼睛噴出火把對方燒死。
「對對對,焦老弟說得對,現在不是斤斤計較的時候。周金蘭同志,別看咱倆是夫妻,但這次我得批評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出口傷人呢!趕緊給小林姑娘道個歉,你是大姐,要有當大姐的氣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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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姓劉的站了出來,做為中年女人的家屬,他把態度擺得非常端正,先做了自我批評,然後又督促家屬率先表態向林娜道歉。
「我看道歉就算了吧,趕上這種事兒誰的情緒都不太好,有點火氣能理解。不過這也提醒了我,人多力量大是好事兒,可人多嘴雜也是天性。如果我們想成為一個整體,那就必須儘量避免這類矛盾。當然了,要是大家覺得沒必要成為一個整體,我也不反對……」緊跟著洪濤也站了出來,借著吵架的事兒順便探探他們的想法。
「呃……洪同志,你剛才說的整體和不整體我們都沒太聽明白,是不是可以再詳細解釋下?」
洪濤的話不光讓五位新人陷入了迷茫,就連焦三也都一臉的疑問。不想成為整體還費力氣上去救人毛用,救完再扔嘍?最終還是姓劉的出面替大家問出了心聲。
「您貴姓?」洪濤沒回答,遞給對方一根煙,還伸出了打火機。
「免貴,劉,劉全有,四十有八,在街道上負點小責……這個擅長嘛……工作忙,年歲也大了,平時就打打桌球、釣釣魚……」
姓劉的接過煙,連番客氣才讓洪濤點上火,深吸一口開始自我介紹,邊說邊用一隻手的手背敲擊另一隻手的手心,好像在打腹稿,很嚴謹也很小心翼翼。
「呵呵呵,主任好、領導好……」果然和洪濤猜的差不多,這位真是名幹部,趕緊再親切握握手吧,這次得輪到自己伸雙手了。
街道辦事處主任,級別不高,正處,官職也不大,必須算基層。可他常年戰鬥在一線,實權肥差,權利真不比清水衙門的司局級小,接觸的人還更雜,鬥爭經驗必須豐富,絕對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不敢不敢,客氣客氣……」劉全有嘴上很謙虛,可笑容很滿足。在平時他手握大權受人尊敬是一碼事兒,到了亂世依舊雄風不減,確實值得自豪。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鬆開了劉主任溫和的手掌,洪濤又把臉轉向那位暴脾氣的老者。
「小伙子,我今年都六十三了,你叫大哥不合適吧!」啥叫性格決定命運,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您不管多大歲數,混得不好被人搭救,還斤斤計較這點輩分真有意義嗎?
「我要是叫大叔您就該折壽了……不瞞您說,我今年50,周歲,這個大哥您是當定了吧?」面對這樣性格的人,洪濤是不是就得煩他呢?不然,洪濤笑的更燦爛了,不急不惱也不噴毒,繼續耐心解釋。
和劉主任比起來,洪濤更願意和這樣的人相處。他們相對單純,心裡藏不住事兒,生氣、高興、悲傷、歡喜都掛在臉上,想起啥就說啥,太好對付了。
「……你有50!」老者很詫異。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說40都算面相嫩的!」劉主任兩口子對視了一眼,也不住搖頭。
「咯咯咯咯……反正我叫大哥,不改口了啊!」林娜笑得花枝招展,剛剛洪濤倒是私下說過這個事兒,可她沒往心裡去,以為在說笑,沒想到是真的。
「72年屬鼠的,您算算!」
「得,看來我真是老眼昏花了。來,兄弟,剛剛的話別往心裡去,我這個人啊,就是嘴上沒把門的。孫建設,公交三公司修理廠的,6年前退休,在私人廠子裡繼續修車……擅長嘛,大車小車、汽油柴油都能擺弄擺弄。早年當過坦克兵,駐地就在南口,開過59也修過59……嗨,那都是老黃曆了,老嘍老嘍……」
聽到洪濤隨口就報出了公曆生日和農曆屬性,老者信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錯誤,順勢把自己的來歷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