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妤這就到了趙家門口,那大夫還沒有走。閱讀
看見趙修成來了,起身搖頭,「你可算了是來,你爹沒得救了。那一根鐵釘插的太深了,要是挖出來的話,你爹受不住的。而且,那根釘入肉不見血,我看是扎進了血管裡面。拔出來,你爹死的更快。」
趙修成顧不得顧瑾妤了,他腿一軟,衝到了王大夫的跟前跪下痛哭:「大夫,你救救我爹。我爹好不容易將我拉扯大,還沒有享福,不能死!」
顧瑾妤在門口看著心中動容,二話不說就往屋子裡頭進去。
外面,王大夫還在勸說。
顧瑾妤檢查了一下那一根鐵釘,心中一喜,轉頭朝著外面喊:「趙修成,你爹還有救!」
在外面的王大夫聽見這話都忍不住跟著趙修成疾步走了進來。
顧瑾妤坐在床邊,朝著趙修成招手,「你爹的病,我能治,還有救,一定能救好的。」
趙修成怔愣了一瞬,看向了王大夫。
王大夫簡直覺得被侮辱了,「哪裡來的黃毛丫頭,一介女流,還說自己能治?這釘要是胡亂拔出來,那是要死人的啊!老夫行走醫治這麼多年,算不上神醫,在這地方也是有些名望的,我都治不好的人,你敢說你能治?!」
顧瑾妤道:「我還沒有開始醫治,你怎麼就知道我治不好。」
王大夫不想跟顧瑾妤多說了,「趙修成,你想要讓你爹安生的走,你就聽我的。準備二十兩銀子,我給你爹開個藥,先吃著,讓他人舒服點。」
二十兩?這對他們這些人家來說,可是要命的數。
顧瑾妤上前去拉住怔愣的趙修成,「讓我幫你爹治,要是我治不好,隨你打發。這位大夫是怕我治好了之後,掃了他的顏面。」
趙修成看著顧瑾妤那一雙堅定的眼睛,狠狠推了她一下,「你走開!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顧瑾妤捂著傷痛的肩膀,著急焦心,要怎麼樣,才能讓趙修成相信啊?
「治不好你帶我去見官行嗎?二十兩,你拿得出來嗎?要是治不好,我給你得賠命!」
趙修成猶豫了一下,死死扣著手。
不知道多了多久,顧瑾妤都已經沒有耐心了,趙修成艱難的點了頭,「治不好,你賠命!」
顧瑾妤心中一喜,王大夫冷笑道:「你準備怎麼治,敢不敢把你那些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她沒有理會王大夫,走過去將床角的醫療箱提起來。
趙修成擰眉訝異:「這是哪來的?」
「剛才我提著來的,你太著急了,沒有發現,」顧瑾妤胡亂的蒙著,打開了醫藥箱。
裡面的那些醫藥器械入眼,都是這次手術所需要的。
王大夫走上前,指著那些東西,「這些是什麼?別什麼都不會,來這裡忽悠人啊!」
「說了你也不知道,」顧瑾妤揮蒼蠅一樣的揮了兩下,「你們都出去,把門關上。」
王大夫重重哼了一聲, 甩了一下袖子,「老夫就看著,等會兒你怎麼痛哭流涕的跪在老夫的腳邊,求老夫施以援手!」
聽到王大夫這麼說,趙修成更加慌張了,忽然有點後悔,卻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房間裡安靜下來,顧瑾妤趕快剪開了趙大爺的褲腿。
「釘子深深扎在了肉裡面,已經陷進去了,必須做清創手術。」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醫療箱裡面的白大褂拿出來,整理好頭髮, 帶上口罩。
拿出一管麻醉注射在趙大爺的右腿上,等麻藥發揮效用的功夫,她轉身確認手術器械。
因為不太確定釘子是否陷在了血管裡面,所以顧瑾妤做好了等會手術趙大爺大出血的準備。
且這根釘子更是不知是不是生鏽的,要是引發感染得了破傷風,那就更麻煩了。
等著差不多了,她拿出破傷風免疫球蛋白,給趙大爺注射。
之後,拿了手術刀,開始劃開趙大爺創口處的皮膚。
血液瞬間涌了出來,顧瑾妤面色鎮定。
這可是她第一次手術,想她上輩子雖然學得好,可是卻是個沒畢業的醫學生。
很快,她看見了肉裡面陷著的鐵釘,是已經生了鏽的。
她觀察了一下,並沒有傷到血管,拿著鑷子,小心的將釘子取了出來,扔到了托盤上。
再用生理鹽水沖洗創面,傷口撒上盤尼西林。
用可以被人體吸收的羊腸線給他縫合,以免傷口長期暴露在空氣中,導致感染。
等著包紮完畢,已經快一個時辰了。
外面的趙修成都等不及了,敲了敲門:「顧瑾妤,我爹好了沒!」
顧瑾妤忍住罵人的衝動,將東西收拾好,剛脫了衣服,趙修成已經等不及一腳就把門給踹了開。
「顧瑾妤,你到底在裡面做什麼!我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
他衝到了趙大爺身邊,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的那些血。
身子一晃,多餘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整個人就直直的倒在了他爹的受傷的腿上,壓了一下。
「咦!你弄啥嘞!」
顧瑾妤氣的飈奇出了奇怪的地方話,伸手就去扒拉開趙修成。
看著趙修成倒在了地上,她這才恍然大悟,「真是想不到,趙修成這個大孝子竟然……暈血?」
她抿唇一笑,將人拖出去。
王大夫這時候早就已經走了,她拿出了一些藥碾碎混合再用起包紙里,放在桌子上,還順手寫了幾個字,就是藥的吃法。
做完了這一切,已經是傍晚了。
她原本身上的傷就沒有好,如今這麼勞累,有些撐不住。
剛走到了山腳下,只覺得眼前地轉天旋,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這時,被顧財打了一頓李品拙原本上山去賣慘,要顧瑾妤把銀子交出來的。
誰知道沒人搭理,坐了一個下午,這時候下山,一眼就看見了倒在路邊的顧瑾妤。
「你這個丫頭,在這裡幹什麼呢?」
「裝腔作勢,剛才不是挺厲害嗎?沒良心的白眼狼啊,有了錢也不管你弟弟,也不管你娘了。」
她怒從心來,上去就對著顧瑾妤的腦袋狠狠的踢了一腳。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瑾妤只覺得頭疼欲裂,鼻翼之間縈繞著一股臭味。
還有嘈雜的聲音,不斷的充斥進耳朵。
她睜開眼,一隻豬拱了拱自己臉,嚇得她大叫:「什麼鬼?」
「小蹄子你終於醒了!」一聲怒喝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