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唐冠傑看著顯示屏上的亮點問道。閱讀
「亮斑!」我正在輸液頭也沒回,邊上自有人替我回答。
「我猜……應該和那具屍體有關吧?」唐冠傑或許作戰經驗不足,但他智商絕對不低。(疑問a+疑問b+疑問)*推測=答案!
「好聰明的孩子!」狼人盯著屏幕同樣沒有回頭只是平著移了移腦袋把臉貼過來點說道。
「不是我的孩子!」他的話仿佛在稱讚我的兒子一般。令我想起了不知下落的嬰孩心中如被針扎痛入骨髓。
「他們偷走了屍體?」唐冠傑得到狼人的誇獎後膽子壯了些湊到近前伸著腦袋問道。
「當然不是!你會偷一具別人故意安排給你的屍體?」天才的圖像突然跳出在電腦的屏幕上,這傢伙左手拿著杯可樂右手摟著f的炸雞桶。
「噢!」一排東西砸向桌上的筆記本,如果這不是防震、防水、防塵的軍用電腦非給砸成零碎不可。等大家連靴子都扒下來砸過去接著便是一陣吸溜口水的聲音。
「o!」醫生從外面帶著那幾名和我一起去埋人的士兵走了進來:「去埋人的過來輸液!」
「為什麼?輸什麼液?」一群英美大兵紛紛莫名甚妙的摸著腦袋充滿困惑。
「氨磷汀!」醫生說完藥名便不再解釋了,給唐冠傑也紮上了針頭後逕自走向下一名士兵。
「聽著怎麼這麼熟悉?」一名美國大兵皺著眉頭搜索自己的記憶中的細節,過了片刻突然張大嘴看著正在給其它人扎針的醫生驚叫出聲:「這是……這是……給化療病人用的藥。
我叔叔得了癌症,每次去放化療的時候便要注射這種藥。我們又沒有得癌症?……為什麼要用這種藥?……「
「你們被曝露了!」隊長帶著幾名軍官走進了屋子,除了帶頭的是名白人其它都是阿拉伯面孔,走到我身邊伸手摸摸我的腦袋說道。
「曝露?什麼曝露?什麼時候?」那名知道藥名的士兵似乎猜到隊長話里的意思。但仍忍不住發問。
「輻射曝露!在你們去埋人的時候。」
「什麼?」所有人都驚訝的跳了起來,眼珠瞪得快要掉出眼眶。
「不致命!」醫生看到這些人驚恐萬分的表情,生怕他們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趕忙解釋道。
「那也不行呀!你們沒有權力這麼做,沒有徵求我們的同意便拿我們的性命冒險?這是謀殺!」一個官階較高的上士代表其它士兵質問起隊長。
「貪鈾彈也有輻射。有人徵求過你們同意後才投入使用的嗎?」
小貓將正在修指甲的蝴蝶732戰術拆刀甩到桌面上,正釘在那人扶著桌沿的指縫中間,嚇得那傢伙一縮手反而碰上鋸齒自已颳了個小口子。她和美女跟著那幾名軍官又跑了回來,為了這隊長差點把天才給罵死。不過看到天才的烏雞眼就知道他盡力了。
「但是……」那名士兵仍想說什麼,被醫生打斷了他的話:「淺度輻射危害不大,可能會發生嘔吐現象,也可能成脫水及電靜質不平衡,但絕不敢產生永久傷害。我們現在對你們進行靜脈注射來平衡電解質便是預防那些不良反應,我保證你們絕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我們怎麼會遭到輻射暴露的?」看到和隊長同來的軍官一點為他們申張正義的表示也沒有,這些士兵已經知道些事這些傢伙是知情的,沒上級撐腰作主,他們幾個小兵又能如何。於是只好詳細打聽起經過。希望通過了解整個過程來做過最壞心理準備。
「嗯!……」醫生看了眼隊長徵詢他的首肯,隊長看了看屏幕上移動著的亮點又著了看焦急的士兵們,沖天才點頭示意他解釋這件事。
「這次他們面對的敵人的偽裝服可以屏蔽人體紅外熱能的外泄,軍用的紅外探測衛星沒有辦法探測到這些人。哪怕我們知道他們就藏在你們附近。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把他們給標示出來。」天才喝著可樂咬著雞腿的樣子,看得我們羨慕不已:「我們知道這些人搞不清我們掩埋動機前是不會傻到去挖走同伴的屍體,但根據上次和水鬼遇害後對方一具屍體也沒有留下可以推測出他們肯定要去確認死者。
所以。我們在拎埋屍體的土中摻雜了輻射塵。任何接觸到那片區域的人都會被「污染」。輻射可以著作光子束,光子的能量傳給介質中的電子,產生所謂光子事件,輻射能轉變為熱能(如熱電偶)、電能(如光電流和光電壓)、化學能(感光乳膠中銀顆粒的生成),或者另一種波長的輻射(螢光效應)。雖然紅外成像探測器也是將輻射能轉換為可測信號的器件。但那些輻射塵的輻射波長能非常特殊,普通儀器甚至軍用衛星根本無法探測到,不過……「天才越講越興奮說到這裡扔掉手裡的東西在面前一陣敲打。屏幕上出現一個衛星樣的東西:」天文級探測器具有超越軍用衛星數倍的寬敏感波段、高量子效率、高探測率、高解析度和快速響應度。對於其擁有的可以探測從紅外線到y射線價值億萬的光電器件,這些人身上的輻射就像燈泡一樣顯眼。所以……「
「所以,我們可以在不會被他們察覺的情況下,追蹤他們直到藏身的老巢。」一群美國兵看著筆記本屏幕上的兩個亮點停在了地圖上標示的一片巨大建築群中。再不熟悉這些知識也能猜出結果了。
「你們真***厲害!」那名領頭的陌生軍官看著電腦根據敵人座標調出地建築群照片,臉帶震驚的讚嘆道:「這是我們ia和dhs(美國國土安全局)用來追蹤俄羅斯解體後流入黑市的核彈頭的辦法,不過那東西的放射量要高於這些個體百倍。追蹤單兵這倒是第一次見,而且使用的還是民用設備……幸好你們追蹤的是我們的敵人,如果……」
「沒有如果……」隊長聽到這裡臉色驚變立刻打斷了那名情報官的臆測:「閣下你想太多了。」
「是……是……是……抱歉!抱歉!」那名掛著上校軍銜的情報官馬上為自己的失言道歉,「這麼多年的合作了!羅傑上校你又是我的老上級。希望不要生我的氣。」
「不會!不會!」
「呵呵!」
「呵呵!」兩個人的笑聲像陣陰風吹的所有人頸後面發涼。大家趕緊把腦袋轉回到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是那座建築上,佯裝議綸實做噁心狀。
媽的!真是見不得這種場面。
我拔掉已經所剩無幾的靜脈注射器,轉身看向那些阿拉伯面孔的軍人,據說美國情報局巳經宣稱戰爭尚未開打,薩達姆其實就敗局巳定,因為,通過收買甚至敲詐等手段。美國已經在伊軍內部各個級別都安插了間諜。而面前這些人在伊拉克或是其它國家被徵召前只是普通的平民,從事著各種普通的工作。他們也許是電工、通訊公司職員、建築工人、司機、甚至是掏下水道的。在平常狀態下他們這些低薪無權平頭百姓根本不被政府人員放在眼裡,可是到了戰時,他們掌握的知識卻成了摧毀一座城市最有用的武器。
「這些人是什麼專長?」我對那名正和隊長皮笑肉不笑的套近乎的上校發問。
「這些人沒有什麼權力,只能負責情報收集、編碼和偵察。大部分專攻爆炸知識,包括如何炸毀一輛裝甲車、坦克、輸油管、電線塔和鐵路。」上校聽到我的提問扭頭看向我:「你是刑天,對嗎?我叫威爾遜,威爾遜卡姆貝爾。」
「你可以稱我ghoul」我不想提自己的名字:「sir!」
「well!」上校在似乎對我們這些人都不陌生,於是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這些人將利用我們提供的衛星電話。將目所能及的公路、機場、每幢建築和防空掩體,以及他們所見到的士兵數量和使用的武器都記錄個清清楚楚。當戰事展開後,他們將做為我們的彈著點觀察員幫助引導美軍轟炸。」
「嗯!」小貓在邊上點點頭然後對我說道:「他說了這麼多的意思其實是這些人沒哼什麼」專「長。這些不是專業間諜,只是……奸細!」
「如果他們潛入過程中被人看出一點點的紕漏或是喊上一句。我們就完了!」小貓是干間諜出身的。她比我們更了解這種光天化日下想瞞天過海的困難。 農商立領帖吧
「不用擔心!」威爾遜上校滿臉自信地沖我們擺擺手:「我的手下絕對不會出現你所說的錯誤。他們在昆汀科受了一年的訓練,我們的教官是不會輕易讓他們過關的。」看我們仍不相信的表情,他只得伸過腦袋低聲說道:「ia也有投資核算部,我們不會讓自己的鈔票打水漂的。」
「那要看你付給他們多少錢了!」我滿是譏諷的笑了笑:「我大學有開會計課。上面有一說叫壞帳準備。」
「5000!」上校報出這個數字的時候眼中的笑意告訴我他同樣在譏諷這些人叛國的價碼有些上不得台面。不過,我心裡感覺心中有這種想法的人潛意識裡也為自己叛國開出了價碼。
「我不相信為錢而叛國的傢伙。」小貓看了看眼前這麼多阿拉伯人:「只有強烈的情感才能穩定自己的意志。」
「強烈的情感?」
「愛!恨!恐懼!信仰!……」小貓例舉出無數描述人性的單詞,我在邊上聽著聽著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似乎這些個詞語描述的感情在我身上找不到影子,缺失的人性便自己仿佛巳經是個不完整地人偶。
「我的人中有附合你要求的人太多了。讓我給你介紹一下阿里兄弟!」上校回頭指了指遠處兩個青年人,相似的長相讓人一眼便能確定兩人的關係:「他們的父兄因為被懷疑泄露烏代私生活而被處死。
如果不是兩人機靈帶著老娘跑得快,全家都要死光光。「
小貓向那兩兄弟招了招手。兩個人滿臉疑惑的走到了我們的近前。不到三十歲的年青人卻留著滿臉的鬍子,讓人看著非常的不舒服。
「你們父兄是怎麼死的?」小貓問話非常傷人。
「被烏代處死的。」兩個人相視了一眼,似乎對小貓對他們說話的態度和內容非常不滿,但考慮再三仍言詞客氣的作了回答。
「我是說用任種方式處死的!」小貓定定看著兩個中東人。樣子似乎可以通過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出什麼。
「……」阿里兩兄弟聽到這個問題,臉色馬上變得非常的難看。額角血管跳起,嘴唇抿緊牙齒相挫的動靜。攥緊的拳頭髮出關節嘣響的聲音告訴兩人面前所有人這兩兄弟心中難以抑制的恨火。
沒有人接過話頭來打消這種尷尬的局面,雖然這種問題對兩兄弟很殘忍,可是大家必須對促使兩兄弟做出叛國行徑的根源的重要程度做出評估。
「老虎!他們被……餵了野獸。」過了好長時間,兩人中鬍子較多的一位壓下激動的情緒擠出一句。
「你怎麼知道不是槍殺或是斬首?你看到了?」小貓一點也沒有被兩人的情緒影響,仍自顧自的發問。
「他們……被押到了巴格達東郊外的別墅……
那裡……「說到這裡阿里的淚水無聲地順著鼻窩流進了胡叢:」那裡……是烏代的私人動物園……
他經常在那裡處死犯人。我們為他工作的時候,不只一次看到過。
所以……「說到這裡阿里便停住了,任誰都能聽出來後半句是什麼。
「你們在烏代手下的時候是負責什麼的?」小貓不管面前的大漢哭的有多難看,她只關心這兩兄弟對於烏代的仇恨到了什麼程度。
「我們負責管理他的投資。」阿里說到這裡頓了頓解釋道:「他管理著很多國有資產,報紙。電視台等……我們的任務其實就是……做帳將國庫里的錢轉成各種財產存到他的名下。
「你們幫他轉了多少?」
「我不知道別人,但經我手的有數十輛名貴的跑車、數十匹寶馬、大量的金銀珠寶和現金,應該有0億美金左右!」阿里談到了這些問趣的時候分散了對父兄之死的哀傷,逐漸停住了哭泣。
「你們倆叫什麼名字來著?」隊長皺著眉頭聽耳機里天才的匯報後問阿里。
「我是哥哥。穆罕歌德。阿卜杜拉。阿貝德。阿卜杜拉。納賽爾。阿里。」一長串的名字。
「我是弟弟。蘇萊曼尼阿卜杜拉。阿貝德。阿卜杜拉。納賽爾。阿里。」又是一長串名字。
兩個人的名字聽得我們這群人頭都大了。本來以為屠夫的名字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夠長了。今天可算長了個見識。
「好了!你們兩個留下來跟我們一起辦點事。」隊長點點頭,應該是天才通過自己的渠道印證了兩兄弟的故事。
「你……穆……」隊長想了半天沒記起兩人超長的名字最後一揮手:「哥哥以後叫大阿里,弟弟叫小阿里。
你們兩個去聽小貓講一下任務安排。如果你們表現的不錯,我們會給予重賞。「
「我們不要錢!只要能親眼看著烏代身首兩處便滿足了!」大小阿里雖然對隊長改他的名字非常不滿意。但他還是忍下來了,看樣子真有點忍辱負重的感覺。
「好吧!如果你們和我們合作的不錯,也許不只是親眼看到,有可能還可以參與其中。不過我要提醒你們,這趟任務是非常危險的,你們也許會丟了性命。」隊長對兩個人非常滿意。
「只要能報仇,下火獄我們也願意。」兩兄弟害怕但透著瘋狂的眼神說服了大家。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話確是放諸四海而皆誰的真理。尤其是在從小沒有忍氣吞生這一教條的伊斯蘭世界。
「用不著你們下火獄!路上只要沒有紕漏。用不了一天便沒有你們什麼事兒了。」隊長不再多說和那名情報官走了出去,沒被選上的其它伊奸們則有人悻悻,有人舒懷的紛紛離去了。
看著地圖上標示的從這裡到納西里耶的兩指寬距離,我心裡七上八下卻又迫不及待的期望宰性節的到來。
2月2日是伊歷的宰牲節。在望眼欲穿中盼來了朝覲的最後一天,雖然身上又多出了十數遣刀疤,但看到今天開起的太陽,焚心的焦慮立刻轉變成了強勁的動力幾乎撐爆我的筋肉。中午一過,便看到不少名貴的和家車馳過廠旁公路開回巴斯拉方向,而平民的隊伍因為要關檢肯定被堵在了邊境邊上正在積蓄人流。是今天了……
在換上了波爾卡(burqa)幾名傭兵站在廠房車間的正中間互相打量著對方。為了增加可信度美女和小貓做了易容後露出半張臉,打扮成已婚女子的模樣裝成領隊。而大熊等身材「過於顯眼」的兄弟只能緩一步等我們安住手腳再說了。
身上的burqa重約3磅,全靠頭頂的堅硬圓形帽子承托,眼部的魚網設計,令耳目都不靈光,看不清外面的世界需步步為營,為了掩飾身高,我們都要曲著腿走路,加上沒穿過長袍走兩步便有可能踩到布料,練了一個星期才勉強能走上幾百米。頭盔和防毒面具頂在胸口撐起兩座高峰,彈藥只能纏在腰身腿側,特選的模塊式短突擊步槍只能掛在兩腿之間,其它什麼東西也沒有帶。雖然負重不高,但由於全身上下連口鼻都被厚布包裹,所以經常性的發生氧氣不夠用的窒息現象。一排人像是全得了流感鼻子堵塞,不時猛地一陣抽氣像打嗝一樣煩人。
「小子們!抓緊你褲檔里的槍。碰見伊拉克人就全靠它了。」
隊長十分稀罕的一語雙關開起了黃腔。
「我要吐了!」快慢機面無表情的回應比隊長處心積慮的動員更有效果。一時間大家調笑著紛紛端著吊在胯下的武器互相戳起他人的屁股,隊長站在那裡看著我們互相戲鬧也沒有訓斥。等大家渲瀉過心中的緊張情緒後緩緩地再次靜了下來。
「這麼多年!我們戰鬥!背後卻沒有國家、沒有民族、沒有信仰、……我們為了錢而戰鬥……昨天!
我們已經完成了據守的任務。現在!我們站在這裡沒有人出錢僱傭。
但,今天我們仍要去戰鬥!「隊長淡淡的說到這裡,眼神從我們臉上一一掃過,對上我們堅定的目光後聲調陡轉憤力的吼:」今天我們為自己而戰!今天我們為狼群而戰!今天我們為尊嚴而戰!「
「hoo-ah!」
「hoo-ah!」眼中閃過身旁士兵艷羨的神情,耳中迴響著隊友激動的吼聲,我第一次感覺有了出征的尊嚴。為尊嚴而戰!這麼多年了!
我終於找到了軍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