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縱然你被下毒的事情是真,可之前開戰之前你說的那番話,難不成也是被脅迫的麼?」
王處一惡狠狠的看著趙志敬,眼神之中帶著說不出的厭惡。
丘處機等人確實是信了趙志敬的說法,可王處一卻根本沒有信半個字。
原因很簡單,作為趙志敬的師父,王處一本就是最了解趙志敬的人,縱然趙志敬隱藏的再好,王處一也知道趙志敬是個急功近利,對名利看的很重的人。
之前看錯趙志敬,王處一還覺得趙志敬不會做出叛師叛教的事情,但他現在也不這麼想了。
根據王處一對趙志敬的了解,之前趙志敬的那番話,絕對是字字發自真心,他是真的真認為,絕無半句虛言。
所以,趙志敬的問題可絕不只是沒有骨氣被人挾持。
在王處一看來,多半是趙志敬的確懷有此心,找來了蒙古的人幫忙,而蒙古那邊對趙志敬也不放心,來了之後才用毒藥控制他的,這也是為什麼金輪國師等人一起殺上終南山的時候,趙志敬還有些猶豫的原因。
趙志敬多半是對此事有些後悔了,但同時也是心存僥倖,這可都是做不得假的。
對於這樣一個急功近利,無情無義,還滿嘴謊話的畜生,王處一根本就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趙志敬嚇得不行,他如何能想到王處一已經想到事情的機關要結?他只道王處一是過於憤怒還要殺人,他害怕的不得了,他對死亡那是十分畏懼的。
這時候,他的目光忽然看到了身邊不遠處的楊過,趙志敬的眼神之中忽然出現了幾分希冀之色。
是了,如今有能力說服全真六子的,只有楊過了,我和楊過關係不錯,若是能求他說句話,至少也能混個不死!
於是,趙志敬趕忙哀聲叫道:「楊大俠!楊大俠救命啊!」
王處一生怕楊過念及舊情給趙志敬求情,便道:「楊大俠,趙志敬此事罪大惡極,那是絕對放不得的!」
他固然發怒,也不敢輕易對楊過說些什麼話,尤其是不能說什麼見外的話,可以說王處一也是十分的彆扭了。
「王前輩放心,這我自然知曉。」
楊過微微一笑,他不算全真教之人,故而叫了王處一前輩,那也是沒有問題的。
只見楊過走到趙志敬身邊,然後笑著說道:「我說趙志敬,你當和我有三分交情,就能讓我救你的命麼?」
這麼一開口,就叫了他本名,絕不是和之前一般叫趙師叔,這就讓趙志敬有些心中沒底了。
但趙志敬腦子轉的也很快,他忙道:「小道豈敢和楊大俠攀交情,然此事的確是蒙古人下毒所迫,小道承認自己有錯,但總該罪不至死啊!」
簡單來說,還是怕死。
王處一氣的不行,這會趙志敬還在撒謊,他恨不得直接上去一劍把趙志敬刺死,然而楊過在此,他總要考慮楊過的面子,這才忍下了這口氣,不得不看著這一切。
卻見楊過聽了趙志敬這話之後,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你可不要和我說笑了,下毒所迫?那我問你,縱然不算此次的事情,之前你和忽必烈的書信往來是怎麼回事?」
楊過開口就是質問,語氣幾乎是不容置疑。
這話也算是把眾人都給提醒了一下,是啊,趙志敬和忽必烈的書信往來是怎麼回事?此事之前也是說過的,這也做不得假。
趙志敬則是心中咯噔一下,但依然狡辯道:「此事都是蒙古惡賊對我的污衊,小道從來仰仗師門在外行俠仗義,絕不敢有半點差池啊!」
「污衊?你當我不知?早在十三四年前你就和蒙古有了聯繫了,後來忽必烈為我所敗,駐軍中原,你便和他暗中書信往來,每次你都是化名趙真,以軍機要務的名義把信件交給忽必烈,最近一次通信就是一月之前,這些事情是不是都要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楊過面帶冷笑,他手上有錦衣衛這個情報王牌,這等事情如何探知不到?
錦衣衛自從誕生,就從江湖各地的孤兒中優先培養,在各種王公貴族子孫都羨慕不來的訓練之後,錦衣衛的人都是個個文武全才,接了任務之後就分散各地探知消息,然後專線飛馬回報,把消息延遲壓到最小。
而這個組織一開始也是針對蒙古和皇宮的,所以就在這兩個地方先入手。
忽必烈駐軍中原多年,身邊不說被錦衣衛滲透成了篩子,卻也差不太多了,趙志敬之前也不算被忽必烈多麼看重,所以消息並不算是絕對機密,所以早就被楊過的手下給探知到了。
這也是為什麼楊過現在一開口就能說出趙志敬那些事情的原因,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胡說八道,而是徹底門清。
「你...你怎麼會知曉?」
趙志敬滿臉都是驚駭之色,仿佛見了鬼一般。
這麼多年以來,他和蒙古以及忽必烈的聯繫,那是絕無什麼人知曉的,甚至送信的人都經常不同,在全真六子的眼皮底下,也依然沒人發現這件事情,何以現在在楊過這裡,他的事情居然給知道了個一清二楚?
趙志敬渾身顫抖,心想楊過莫非真是當世神仙,不然豈能知曉這麼多的事情?
丘處機馬鈺和王處一等人,知曉這些事情之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以楊過的聲望,所說的話也都絕無有假,更別說趙志敬震驚之下還直接承認了,這還有什麼假的?
「我若不知曉,如何能第一時間來全真教搭救?」
楊過淡淡一笑,心中忽然想給忽必烈潑個髒水,便道:「至於怎麼知道的,告訴你也無妨,忽必烈雖然和我是敵人,但卻畏我如虎,多年來我行走天下,到了忽必烈那好幾次,他都十分畏懼,好吃好喝的招待我。
每次也不等我問他,他為求保命,就把知道的事情都給我講了,比如大宋朝廷有幾個他們蒙古的人,安插了多少細作,我都知曉,你的事情,也不過是其中一件罷了!」
這話純是扯犢子,但是在場的人都信了。
全真六子等人對楊過這番話則是十分佩服,而周圍的全真教弟子,則是面露敬佩之色,他們已經腦補出了,蒙古大汗被楊過嚇的瑟瑟發抖的模樣,當真是一掃陰霾,揚眉吐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