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惡漢戲謔的笑道:「小子,我今天早上還有些看不起你,覺得你是個慫包呢。」
「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這麼有種,敢直接跑到我們惡狼幫的地盤來搗亂!」
「我非常佩服你的勇氣,但是人生在世,可不是有勇氣就能行得通的。」
「今天就讓我來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只有實力才是一切的通行證!」
話音一落,惡漢瞬間暴起。
他手裡不知何時拿起了一把明晃晃的朴刀,手起刀落,向著沈長文的頭上砍去。
可能是因為沈長文和江風就兩個人,而且還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惡漢沒有讓其他人一起動手。
惡漢眼神嘲諷的看著沈長文,仿佛已經看到了沈長文的腦袋被劈成兩半,然後紅白之物飛濺的樣子。
惡漢的得意,並沒有得意多久。
眼看著朴刀就要以未能預料的速度砍中沈長文的腦袋。
突然,眾人眼前灰光一閃。
嘭
惡漢瞬間化作一道黑影,倒飛而出,將後面的牆壁砸出一個大窟窿。
「咳咳。」
躺在地上咳血惡漢不敢置信的看著保持出拳樣子的沈長文,他現在全身劇痛,骨骼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如此恐怖的巨力,跟沈長文看起來瘦弱的身子相比,產生了極大的反差。
「上。」
「砍死他……」
見到惡漢被沈長文瞬間打成重傷,周圍的惡狼幫幫眾瞬間暴怒。
二話不說,舉起朴刀就想著沈長文和江風的身上砍去。
十幾把朴刀閃爍著鋒利的寒芒,江風被圍在底下,瞬間瞳孔一縮,腦中一片空白,嚇得一動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沈長文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灰色的身影化作十幾道虛影,巨大的力量瞬間轟擊在這些惡狼幫成員的身上。
轟!轟!轟!
無一例外,包括邋遢男和賊眉鼠眼男在內,全部被瞬間轟飛。
砸到了牆壁上,桌子上,地上。
沈長文身為地仙,身體受到無數洗禮已經蛻變成了仙體,單憑力量都可以抓起一座小山。
這些不過江湖上普通的練武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這還是他收斂絕大部分力氣的結果,不然剛才那一擊,他全力之下,這些人就要變成一團血霧了。
「哇,少爺你好厲害,這些人全部都被打倒了。」
看著周圍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惡狼幫成員,江風瞬間眼冒金星,化身小迷弟,崇拜的看著沈長文。
「吳二,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吵?!」
就在這個時候,賭坊後堂中突然傳來一聲訓斥聲。
一個面若白玉,身形挺拔,相貌堂堂的富家公子從賭坊後面走出。
伴隨左右的是十幾個身穿藍色下人服的精壯家丁。
這些家丁一個個身材魁梧,目露精光,氣血豐足,手上的老繭一個比一個厚,一看就知道都是長年練武的好手。
這些家丁的衣服胸前都繡著一個「胡」字。
沈長文從腦海中調出原身份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這幫人的身份。
南頭縣第一大族「胡」家。
這胡家是南頭縣最大的鄉紳,掌握著南頭縣一半還要多的田地,以及南頭縣上幾十家店鋪。
最可怕的是這胡家人馬眾多,有數以千計的佃戶,以及家裡還養著百多個長年練武的家丁好手。
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混亂時代,特別是在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偏僻小鎮,官府的作用已經等同於無。
而掌握武力的便是紮根在本地的各個鄉紳。
於是理所當然的整個南頭縣的權利全部被鄉紳把控。
而胡家是鄉紳中的霸主,也就是整個南頭縣的霸主,胡家可以說是南頭縣的土皇帝。
在這個南頭縣,胡家就是天,胡家就是地。
在這個南頭縣,胡家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是胡家的大少爺,胡萊!」
沈長文很快就找到了面前年輕男子的信息。
原身份曾遠遠的看過胡萊一次,所以他知道胡萊的身份。
「原來惡狼幫背後的扶持者就是胡家,怪不得惡狼幫在南頭縣那麼囂張,還能如此安穩的活到現在。」
「這一切的背後都是因為有南頭縣最大的霸主「胡家」撐腰。
想明白這裡面的關鍵後,沈長文有些警惕的心神頓時又放了下來。
只是一個個小小的縣城鄉紳,都是一群凡人,對於他這個地仙來說,來多少都是一樣。
都是螻蟻罷了!
氣質高貴的胡家大公子,剛才在賭坊後堂聽到劇烈的打鬥聲,心中非常疑惑的焦急。
「還有人趕到我們胡家的地盤惹事?!」
因為惡狼幫這一次的貨物非常的重要,關乎到胡家未來的發展,絕對不容有失。
所以他急忙帶著人手從賭坊後堂跑到前面。
剛走出來就看到躺在地上面哀嚎的一大片惡狼幫成員,還有安然無恙站在中間,看起來淡定無比的沈長文,以及他身邊臉色激動的小書童江風。
一看到現場這種局面,胡萊那還不知道罪魁禍首就是站著的那個年輕人。
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麼一個看起來明明瘦弱無比的青年可以打敗惡狼幫這麼多的好手。
但是不管是為了他們胡家的臉面,還有這一次的大事,這兩個人都不能從賭坊里走出去。
胡萊眼中露出一絲冰冷的殺意,身為胡家的大少爺,他可不是那些只會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浪蕩子弟。
他是真正明白世界殘酷法則的上位者!
「上!」
胡萊一聲令下,周圍的十幾個家丁瞬間竄出,宛若一頭頭藍色獵豹,張牙舞爪,眼中布滿了恐怖的殺氣。
這群家丁一看就是胡家的專業打手,一個個氣血豐足,手上全是練武練出來的老繭。
而眼中透露出的冰冷氣息,更是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都是見過血,有過實戰經歷的好手。
只是可惜,他們這一次卻選錯了敵人。
如果對面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武者,面對十幾個高手的圍攻,他們絕對能夠殺死對方。
可惜的是沈長文不是凡人武者,而是一名神仙。
胡萊只看到一陣白光閃過,接著在場的所有人,除去沈長文和江風之外,全都無法反抗的漂浮而起。
三十多個人被巨力裹挾著漂浮在空中,無論他們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開這種力量。
「這是什麼妖法?」
「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飛起來。」
「他……他會妖術。」
三十多個人懸浮在空中,嘴中發出恐懼的聲音。
江風睜著大大的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這些都是少爺做的?」
此刻胡萊的心中已經掀起了驚天駭浪。
眼前這種神奇的景象,他那還不知道這一次是踢到鐵板,遇到高人了!
想到待會可能性命不保,胡萊瞬間張嘴大喊。
「大師,大師饒命,大師饒命啊。」
「我是南頭縣胡家的大公子胡萊,剛才那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師,求大師放我一馬,我願意獻上百兩黃金當做我的賣命錢。」
看著平平求饒的胡萊,沈長文淡淡地說道。
「我認識你,知道你是胡家的大公子,胡萊!」
聽到這話,胡萊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辦事了!
他趕忙接著大喊:「大師,大師,剛才是小子無禮,請大師看在小子誠懇認錯的份上,請大師放我一馬,我願意用百兩黃金買我的命」。
「並且我們胡家可以每年供奉五十兩黃金當做報酬,請大師到我們胡家坐鎮。」
為了自己的小命,胡萊當即拋出重利,希望沈長文能夠放他一馬。
這一兩黃金等同於十兩白銀(作者瞎扯)。
一兩白銀就可以讓一個三口之家過一個月,每年五十兩黃金就等於每年五百兩白銀,一個月的月薪也就是四十一點六兩白銀。
也就是說沈長文答應下來後,胡家給他的月薪,等於一個三口之家三年半的花銷。
他一個月賺的錢可以養活一個三口之家三年。
「這胡家身為南頭縣最大的霸主,果然是富得流油啊!」
可惜這些對沈長文來說,等同於虛無,不說他現在是地仙,就說他在各個世界裡面可以調動的財富,都不是小小的胡家能比的。
古劍世界裡面,他是琴川首富,胡家的錢在琴川首富面前,等同於窮人。
至於後面那些青雲門掌門,武當派老祖,這些身份就更不用說了。
以他的眼界,怎麼可能會看得上這一點點小小的財富?!
面對胡萊期盼的目光,沈長文緩緩搖了搖頭。
「大師,……大師,我們胡家……」
看到沈長文沒有立即動手,本來滿心歡喜以為他這是動心了的胡萊,見到沈長文搖頭拒絕。
他頓時心中一急,以為是給的錢太少,沈長文想要坐地起價,於是繼續開口想要勸說。
「如果大師覺得不滿意,我們胡家可以每年供奉七十兩的黃金。」
胡家財大氣粗,這胡萊當場增加了二十兩。
可惜沈長文已經不想再跟他掰扯了。
只見沈長文左手伸出放在面前,然後輕輕一捏。
「啊!」
「痛死了,放開我,快放開我。」
「大師,求求你放了我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
剎那間,周圍的空氣仿佛變得千斤重,全身骨骼發出咯咯的聲音,接著是噼里啪啦的骨骼斷裂聲音。
如此劇痛,有些人瞬間痛的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還有的人只是腿骨和腳骨斷裂,如果及時治療,躺在床上半年便可以恢復。
最慘的是那些被打成血霧的人,恐怖的力量全方面的擠壓這些人。
沈長文只是用了一個小小的法術,就清楚的看到了這群人身上的罪孽。
這個時候還能待在這裡的,都不是什麼純正的好人。
所以即使按照罪孽來定罪,最低的都是手腳骨折,最慘的則是被壓成一團血霧。
恐怖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江風目光空洞,嘴唇微微顫抖。
這種可怕的場景,可憐的孩子什麼時候見到過。
他有些懷疑眼前看著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
不管他多麼不敢相信,但是鼻子裡濃厚的血腥味都清楚表示,這就是真的,他的少爺變得有些陌生,但是很強大,很可靠。
「走吧。」
沈長文越過躺在地上面一動不動的惡狼幫成員,他們已經筋疲力盡,全身不同程度的骨折,只剩下恐懼的眼神看著沈長文。
身上的疼痛明確的告訴他們,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他們能理解的層次,位置的才是最恐怖的。
人們當面對自己不熟悉事物的時候,心中會本能的想要遠離,他們現在就恨不得立即離開這個地方。
對於這群人的心裡,沈長文懶得了解,他領著江風來到賭坊的後面。
這是一個院子,周圍有五個房間。
沈長文帶著江風從這些房間裡面搜出了足足三百兩銀子,還有一箱足足一千兩的黃金,以及一箱珠寶和名人書畫。
「這些東西?」
沈長文皺著沒有看著眼前的兩個大箱子。
對他來說,這些財寶都是無所謂的東西,但是不管怎麼說,在外界這些都是一筆巨大的數目。
一千兩黃金,還有一箱等價值的珠寶和名畫。
「這差不多是整個胡家的現金流了吧!」
「胡萊帶著這麼多的財寶,這是想要幹什麼?」
沈長文想起早上聽到惡漢還有邋遢男之間的對話。
「他們說的這批貨物,應該就是這兩箱東西,那麼他們這是要送給什麼人?!」
這兩箱的東西即使是胡家想要拿出來,也是傷筋動骨的事情,而他們既然願意抽調這麼多的現金。
證明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收益絕對要比這這兩箱財寶還要高。
他們到底要去做什麼大事?!
沈長文腦中一番思索,過了一會兒。
他突然忍不住啞然失笑。
「想那麼多幹什麼,縱使再多陰謀詭計,都不過是一些凡間玩意,與我何干?!」
「我還是先趕緊穩定下來,然後把法寶煉製出來再說其他的。」
搖了搖頭,將腦中的雜思甩開後,沈長文將地上一大堆財物全部收起來。
看著突然消失了的一大堆財寶,江風頓時睜大了眼睛,他小小的腦袋瓜實在是還無法理解眼前的這一切。
即使對少爺的神奇已經有所預料,但是真的發生在眼前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就像在夢中一樣。
「少爺真是太厲害了!」
江風稚嫩的目光崇拜的看著沈長文有些單薄的身影。
無物傍身卻識其人,無音傳來仍知其貌。
即使沈長文相貌平平,但是他身上的氣質早已非凡人。
宛若高山上的流水般乾淨,又猶如九天上的雲朵縹緲,若有若無。
將賭坊所有的財物席捲一空後,沈長文帶著江風施施然的走出了賭坊。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惡狼幫的成員們同時心中鬆了一口氣,一股劫後餘生的喜悅充斥在他們的心頭。
只有胡萊,怨毒的看著沈長文的背影。
他的雙腳被壓成一團模糊的血肉,他這一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從一個未來光明的富家公子,突然被變成一個廢人,胡萊怎麼可能受得了。
「不就是法術嗎?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死!」
胡萊心中的怨恨宛若無邊無際的海洋,將他的理智徹底衝垮。
心中發誓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沈長文!
……
離開賭坊後,沈長文帶著江風到糧食店鋪裡面買了很多的糧食。
後面還帶著江風去買了兩件衣服,兩人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實在是太丟人了,現在有錢了,當然要買兩件好一點衣服穿。
可憐的江風,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穿過新衣服了,現在突然間穿到新衣服,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
不對,他本來就還是個孩子。
搞完這一切後,沈長文和江風回到了家裡。
這裡是原身份父母留下的最後一間房子,其他的都原身給賣出去了。
走進房子,沈長文熟悉的把糧食放到柴房裡。
通過原身份的記憶,他自然是對這所房子熟悉無比。
晚上,江風住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好久沒吃過飽飯的小傢伙,今天終於能吃頓香噴噴的,白花花的,熱氣騰騰的米飯。
感動的淚水頓時從嘴角流了下來。
一口氣兩大碗,如果不是肚子太小,已經吃不下了的話,他還能接著吃。
很快,夜晚來臨,江風年紀太小,早早的睡了過去。
而沈長文則是盤坐在床頭,他還沒有睡覺,神識覆蓋周圍方圓,仿佛在等著什麼!
一直等到凌晨兩三點,這個時候,正是人睡得正熟的時候。
盤坐在床上的沈長文看著神識里突然出現的一道黑影,咧嘴一笑。
「終於來了!」
潔白的牙齒,在黑暗中散發著詭異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