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一問三不知
「？？？」
李正滿腦袋問號：「你自己聽聽你剛才那話有邏輯嗎？」
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是跟我打招呼還叫了個名字？
雖說叫錯了，但這個槽必須得吐。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是誰。」
那道意念傳來信息：「可我認為應該給你一個代號，我下意識會想起這個名字，我想這個名字對我一定很重要，而我一直在等著你，說明你或許跟這個名字一樣重要。又或者，你就是周元。」
「不，我叫李正。」李正說出自己的名字。
「無所謂你叫什麼。」那意念道：「過一段時間我會忘記與你的對話，你現在說的名字我也會忘記，所以你無需自我介紹。」
「……」
李正沉默片刻，索性不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糾結：「好吧，那我們聊點其他話題，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要等我？」
「我不清楚。」
「我們以前認識嗎？」
「我忘記了。」
「……」
李正再次陷入沉默，半晌才繼續問：「之前是你在控制那些扭曲異獸阻攔我來這裡嗎？」
「什麼時候？」那意念疑惑。
「不久之前。」
「我……」那意念似乎感到困惑，過了一會兒突然問：「你是誰？」
「……？」李正一愣，這麼快就清除記憶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我在等你。」那意念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對話：「好久不見，周元。」
連隨口亂叫的名字都沒有改變。
如果對方不是一段設定好定時刷新的程序，那就說明這個叫周元的傢伙對對方非常重要。
「我不叫周元，我叫李正。」李正嘗試更正對方的記憶。
「無所謂你叫什麼，我不記得任何事，周元這個代稱也是潛意識中出現的。」那意念果然又開始重複：「我不記得任何事，卻知道我在等你，說明你的到來對我非常重要，而這個名字會出現在我的潛意識中，說明這跟我在等你這件事一樣重要。」
所以兩個重要的東西互相之間自然就會被其聯繫起來？
李正微微皺眉，又一次重複了不久前的對話，直到對方突然停頓，隨後茫然詢問：「你是誰？」
李正這次試探著問：「你一點印象都沒了嗎？我叫李正。」
這次，那意念跟他的對話出現了一些不同之處。
「不，你不叫李正，你叫周元。」那意念首次出現了情緒波動，是一種茫然以外的複雜情緒，極其難明。
這種複雜情緒就像是大雜燴，似乎帶著幾分恨意、幾分怨念、幾分釋然還有幾分……親切。
「你是不是想說你一直在等我？」李正這次提前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裡等我？」
「我不知道，我忘記了，我不記得任何事。」
「那你是否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失憶？」
「我不……等等。」那意念停頓了一下，李正以為對方又要重置，結果對方卻道：「我應該是主動選擇了遺忘。」
主動遺忘？
李正心中一動，九天的那位團長就擁有與遺忘相關的能力，所有與對方有過接觸或聽說過對方名號的人都會在事後不知不覺中忘記對方。
無論是長相、性別、相貌、年齡、身高，一切與對方相關的信息都會從記憶中憑空抹除。
甚至就連利用數據記錄一切的終端都無法留下對方的痕跡。
所以那位九天的團長會不會就跟眼前城堡內的意識存在某種關係？
「既然你主動選擇了遺忘，那麼你一定留有讓自己恢復記憶的後手……」
李正話說一半突然頓住，城堡內的意識翻來覆去地說在等自己，會不會自己就是對方恢復記憶的後手？
可自己絕對跟城堡里的那個意識不認識，或者說對方認識的不是他這個李正，而是其他複製人李正亦或是李正的本體。
如果對方認識的是本體還好說，終端就擁有本體的全部記憶，回去問問他就能得到答案。
可若是對方認識的其實是某個複製人，那就麻煩了。
但凡終端沒有什麼惡趣味的話，那麼根據自己不久前遇到的那個複製人編號可以知道，終端至少克隆了一萬多個李正。
如此之多的克隆體散布在外城、荒野、罪域，而且因為終端曾在克隆那些「李正」時嘗試加入了一些其他種族的基因片段從而改變了外貌，這麼多不同體型、不同種族外表、不同性格甚至可能不同性別的克隆體，有些已經死了有些可能失蹤了，想要找到對方認識的那個克隆體，難度不亞於讓李正單槍匹馬解決情緒風暴的威脅。
本想等對方恢復記憶後從對方口中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現在看來，第一步就過不去。
「你是誰？」
好傢夥，又一輪失憶開始了。
李正沒想到自己歷經辛苦大老遠跑過來，最後遇到這麼個一問三不知的傢伙，真是純純浪費自己時間。
「失憶這麼快，又問我是誰。」
李正心知在這問不出有用的東西，又因為浪費了不少時間，想到反正對方失憶很快便脫口而出：「我是你爹！」
說完，他拉著馬龍轉身就走。
馬龍則是徹底傻眼，從他的視角看，李正來到城堡門口後就傻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過了半晌終於動了卻不知道被誰給氣的，竟然罵了句髒話。
「我們就這樣走了嗎？」馬龍疑惑道：「不是說來這裡找團長？」
「本來以為有線索，結果遇到個一問三不知的傻蛋。」李正頭也不回，帶著馬龍繼續往罪域深處走去。
罪域最深處有與其他罪域連結的通道，既然沒在城堡找到九天團長，說明對方不在這，還得去其他罪域繼續找。
一問三不知的傻蛋？
馬龍沒有感知到那道意識，不知道李正說得是誰，只覺得摸不著頭腦。
但他轉念一想，就這麼走了也好。
不知為何，馬龍感覺自己站在城堡外面的時候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很難受，就像是被一種宛如天敵注視獵物的眼神看著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
而在李正跟馬龍走遠後，城堡周圍遊蕩的扭曲異獸們突然集體僵硬了一瞬，隨後全部瘋狂沖向城堡，竟對城堡發起了攻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