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家*
宋川的車剛駛入鸞家大院,就有另一輛眼熟的車跟在他車屁股後面進來了。【記住本站域名】
鸞家門衛還以為他們是一起的,就沒有攔。
助理給宋川開了車門,今天的他穿得很正式,因為要來見鸞父鸞母。
「鸞姜?怎麼是你?」
鸞櫻不是說鸞姜不在鸞家住嗎?
那一身粉色碎花裙的少女一看見宋川,眼睛便彎成月牙狀。她如同歸家的小鳥一般奔向宋川:「川哥!我今天是……哎呀!」
只見那細細的腳腕一撇,她整個人都狠狠踉蹌了一下!
宋川連忙上前扶住她。
入手的滑膩觸感令他晃了下神。
「你,沒事吧?」
她似乎很想憑自己的努力站起來,手推脫了他幾下,卻終究是抵不過腳上的疼痛,半天也直不起身體。
額上冷汗一點一點冒出,連精緻漂亮的鼻尖上也多了兩滴晶瑩剔透的珠子。
「沒事,」鸞姜懊惱的咬唇,嬌嗔了宋川一眼,「都怪川哥,見到你實在是太開心了。」
「……」宋川。
他很懷疑鸞姜看見他是看見了一頓大餐才開心的。
「我把你扶到車上去吧。」
鸞姜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今天找爺爺他們是有事要說的。川哥不是也要進去嗎?我可能得麻煩你一下了。」
是這樣沒錯,但鸞櫻不喜歡鸞姜,他這麼扶著鸞姜進去,是不是……
鸞姜歪頭,看似莽撞糊塗的人說話總是一針見血:「難道川哥是怕姐姐看見誤會我們?」
說完,她神色變得很受傷。
「既然如此,那我不會讓你為難,放開吧,我讓助理……」
「不!我沒這個意思。」
說實話,得知鸞櫻不是鸞家有血緣關係的大小姐,宋父宋母很不情願這門婚事。他們覺得自己被鸞櫻欺騙了。
但鸞姜表現得又如此上不了台面,所以只能將錯就錯。
宋川一隻手扶著鸞姜,一隻手卻不知道要不要放在她腰間。
鸞姜一下一下拿眼睛瞅他,嘟囔著:「川哥要麼扶著我進去,要麼把我給助理,在這裡猶豫不決真不像個男人。」
後面半句話是壓低聲音說的,但有什麼用,他們靠得這麼近,宋川一字不漏全聽見了。
男人黑著臉:「你閉嘴吧。」
「我就不閉!」鸞姜癟著嘴,語氣軟軟的,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最煩你們這些瞻前顧後的人了!」
「……那真是遺憾呢,你現在就得靠我這個瞻前顧後的人扶著你進去!」
「哼哼,反正你欠我一頓飯呢!」
「這跟飯又怎麼扯上了?」
「扯不上也要扯,您宋大公子貴人多忘事呢!」
「……」
她跳脫活潑的話宋川本不該理會的,看見她那可愛可人的小表情卻忍不住還上了嘴。
發現自己跟她如同小孩子吵架般鬧來鬧去,宋川不由得耳朵發燙。
*客廳*
「宋川,你來……」
老爺子高興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著鸞姜像是看見了怪物一般,渾濁的眼睜大了。
鸞父鸞母正坐在沙發上品茶,見老父親如此,不免也疑惑地回頭望去——
「宋川,這是誰?」
見父母還要帶個女的來見?
宋川也很是不解。
鸞姜再怎麼樣,也是鸞家人啊!為什麼鸞父鸞母都不認識?!
正當他想介紹時,鸞櫻卻施施然從二樓下來了。
她眼裡跟沒有鸞姜這個人似的,一把推開對方,又抱住宋川的胳膊,笑容溫婉:「路上沒堵車吧?」
「……還好。」
宋川明白了鸞櫻的意思,有些沉默。
他偏頭看了鸞姜一眼。
鸞姜腳疼著,被鸞櫻毫不客氣推到一邊,險些站不穩到摔在地上。
宋川想上去扶著她。
——如果在鸞家長大的是鸞姜呢?如果一開始說定的宋家媳婦就是鸞姜呢?他們會這麼陌生嗎?會需要在長輩面前不熟裝熟嗎?
不需要。
他可以肯定的回答。
按照鸞姜這小禍害的性子,肯定在他回國時就迫不及待找上門來了。
「我是鸞姜。」
沒人給自己介紹,鸞姜撇了下嘴,眼中卻並無委屈的痕跡,像是對一切習以為常。
她跛著腿走到鸞父鸞母身邊,從包包里掏出兩個小方盒。
一個遞給鸞母,一個遞給鸞父。
「裡面是我挑了很久的翡翠,第一次見……爸爸媽媽,希望你們喜歡它,也能喜歡我。」
鸞姜的聲音真是天生為撒嬌而生。
只要她想,沒有不心軟不化繞指柔的對象。
鸞母心裡驚了一下。
手上的小絨盒一看就是裝貴重物品的,沉甸甸拿在手裡很有份量。
她輕輕打開,裡面果然躺著一枚成色極佳的翡翠觀音。
入眼晶瑩剔透,白中帶著一抹深綠,雕工上乘。
「你,你這孩子……」
鸞母就是做翡翠生意的,她一眼能瞧出是極好的貨,有市無價。
頓時,看鸞姜的眼神就變了!
鸞父手中的是一枚鑽石胸針,大鑽旁鑲嵌著小鑽,切面極其精妙……鸞父瞬間就喜歡上了。
他不動聲色地收下禮物,轉臉對鸞櫻說:「今日一家人團聚,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你看看,只讓你妹妹破費準備禮物!」
竟是因為一枚胸章,輕飄飄承認了她是鸞櫻妹妹!
鸞父鸞母不愧是生意人!
下樓看見宋川跟鸞姜並肩站在一起的那一刻,鸞櫻心裡就慌了。
鸞姜陰魂不散,處處緊逼,真是要把她逼瘋了!
鸞櫻實在不想跟鸞姜虛以委蛇,也恨極了想擺脫鸞姜,她當即說道:「鸞姜的錢都是借高利貸來的!她自己一點賺錢的本事也沒有,成天靠著顧家那個男人接濟!爸媽,你們可不要被她給騙了!」
宋川被身邊這人突然大起的聲音震到,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很久。
——本就不熟悉的人,越發陌生了。
「是啊天澤,」老爺子嘆氣,「這鸞姜啊就不該接回來,你瞧瞧……」
「爸!鸞櫻不懂事您老怎麼跟著也——」鸞父狠狠拍了兩下桌子,到底不好責怪自己的父親,他緩了口氣,痛心道:「當時的事我查了,要不是那村婦起了貪念想讓自己女兒進我們鸞家過好日子,鸞姜又哪裡會流落山野?!」
「那村婦對鸞姜一點也不好,不是打罵就是欺辱,甚至還想把鸞姜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鰥夫!」
說到這裡,鸞母握住鸞姜這柔嫩小手,眼角恰到好處的濕潤了。
「她沒讀書是誰造的孽?沒衣服穿是誰造的孽!?爸!她本來可以比鸞櫻更優秀的!!」
滿屋子安靜下來。
若非鸞姜今日出現,鸞父鸞母這兩個大忙人,怕只是隨口一問,或是問都不問。
如今親生女兒帶著這麼精心準備的禮物出現,他們也應該做做樣子,把這口氣出了。
鸞櫻面色雪白。
當她感覺到宋川的手一點點脫離她的懷抱時,看向宋川的眼不免帶上了些許受傷與哀求——至少在父母面前做出恩愛的樣子啊!這是一開始說好的!
宋川卻看見了也當做沒看見,仍抽出了手。
鸞姜在能叫人窒息的靜默中小聲開口:「其實我念了幾年書的,只是後來母親威脅著說要打斷我的手不讓我上了……我還是偷著去了兩次,被她關在柴房裡打了幾個小時,才不敢再碰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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