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騎兵初戰

2024-08-28 03:05:37 作者: 老燕難飛
  商隊一路經金城、令居北上,前半段路程比較安全,商隊雖然龐大,但車馬眾多,走的又是官道因此行進速度並不慢,每天能夠走30-40里。【Google搜索】

  二月初,商隊就進入了武威郡,來到著名的姑藏城外。商隊會在此休整三日,補充物資。離開姑藏之後,商隊進入河西走廊之後,沿途人口會逐漸稀少,官府的控制能力也會明顯下降,就不會象前半段路途那樣安全了。

  趁著三天休整的空閒,丁寬去拜訪了毒士賈詡。

  賈詡這個人後世名氣極大,但做事十分低調謹慎,此前丁寬一直誤以為賈詡的出身並不高,直到通過皇甫酈,才知道賈詡其實出身大族,在涼州已經屬於名士行列。

  賈家是西漢名臣賈誼的後人。賈詡的曾祖做武威太守時,他們這一支才移居武威。賈詡的爺爺賈衍任兗州刺史,父親賈龔官至輕騎將軍。

  賈詡很早就舉孝廉到洛陽做了郎官,後來因病辭官回了涼州。

  賈詡很早就得到涼州名士閻忠的賞識,曾稱讚賈詡可以和張良、陳平相比。而這個閻忠就在皇甫嵩的幕府之中,因此皇甫酈陪同丁寬前去拜訪的時候,賈詡接待很是隆重熱情。

  然後,一切就到此為止,每當丁寬想把話題向時政方向引時,賈詡都會顧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接這個話題,丁寬就明白賈詡還在觀察時事,不是現在可以招攬的。

  不過丁寬也並不著急,賈詡身為涼州人,又深明自保之道,他的選擇機會並不多。來日方長,今天先做個鋪墊,這個賈詡總有一天要跳到自己的碗裡來。

  三人喝了一頓酒宴,丁寬留下很多禮物。第二天,丁寬就率隊繼續北上了。

  離了姑藏,商隊的警戒就開始全面提升,隊伍行進完全按照部隊行軍的方式,精銳斥候前出墊後三十里,左右兩翼擴散偵查十五里,每日天黑之前就安營紮寨。

  夜晚更是安排軍士值守巡邏,更是開始建立拒馬等簡易的防禦設施。

  兩千多人成建制的部隊,防護力量已經不小。此時大漢政權還在,秩序沒有完全崩塌,沒有五千以上的兵力,是不可能正面擊潰這樣的力量的。

  即使有五千人的兵力,兩千多人據寨而守,沒有個十天八天恐怕也很難攻陷營寨。那些羌人要湊出五千兵力不難,但正面襲擊這隻大族的巨大商隊,就相當於起兵造反了。

  不能短時間內吃下這個商隊,幾天之內必然有官軍會來支援,弄不好財貨沒搶到,部族卻要被朝廷圍剿,因此羌人大族雖然眼饞這批財貨,卻不敢輕舉妄動。

  部族不敢做太大的動作,但涼州還有一股無法無天的力量,就是盜賊流匪。這些盜賊流匪,人數多少不一,大的有三五百,小的只有幾十人。

  商隊一路北上,這些流匪就象聞到血腥味的狼,不斷向商隊所在聚集。進了張掖郡,已經開始有流匪與丁寬派出的斥候交手,這是在試探商隊的防護力量。

  丁寬知道,前路一定已經聚集了相當數量的流匪在等著自己。

  到了日勒縣,丁寬把皇甫酈請來商議。「近日流匪行動日益猖獗,恐怕大戰不遠。子美久經戰陣,家學淵源,估計這些流匪會在哪裡等著伏擊我們?」

  皇甫酈對涼州的地理瞭然於胸,聞言一笑「子厚,今日你既然在這日勒縣來問我,想必心中也已有了答案吧。」

  丁寬也是一笑,「子美知我,以我判斷,這群流匪一定就在前面不遠處等我們。」

  「哈哈」皇甫酈撫掌大笑,「英雄所見略同啊,這群流匪一定在城外胭脂山,等著伏擊我們。如此,子厚準備如何應對啊?」

  這胭脂山又名焉支山,是祁連山脈的一條支脈,胭脂山是河西走廊的一處戰略要地,必須沿兩山之間的夾谷通行,最狹窄處只有幾公里,絕對是流匪伏擊的最佳地點。

  武帝時,驃騎將軍霍去病過焉支山,擊敗匈奴,打通中原到西域的通道,自此,焉支山以勝利的象徵被載入史冊,匈奴留下千古悲歌:「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丁寬胸有成竹「敵蹤已現,我們何必進入他們預設的戰場,我意就在這日勒縣停駐,等待他們來攻。」

  「哦,如果他們不來哪?」

  「我們糧草充足,在這裡多停駐些時日無妨,那些流匪手中可沒有那麼多糧草,必然比我們更急。這日勒縣雖是縣城,但城防並不如何堅固,那些流匪無法與我們長期消耗,又不甘心就此退去,五日之內必然冒險來攻。」


  「善,既如此,我們明日卻要去拜訪一下那趙縣長。」

  日勒縣城小人少,這趙縣長聞聽會有大股流匪會來劫掠,早就嚇得沒了主意。心中雖然腹誹丁寬和皇甫酈是引來這番災禍的罪魁禍首,還是乖乖的讓出了城防的指揮權。

  果然,三天之後,陸續有流匪來到城外,在北城外三里駐紮下來,丁寬尚未摸清流匪人數實力,也不急於出戰,只是作出固守待援的架勢。

  其後兩天流匪陸續聚集,人數達到大約五千人,其中騎兵只有兩千左右,卻是分了十幾處各自駐紮,明顯沒有統一的指揮。

  流匪沒有攻城器械,連續嘗試幾天攻城,都被丁寬的丹陽兵用弓箭射了回去。

  這幾天,丁寬和皇甫酈都在仔細觀察這群流匪,發現這群流匪數量雖多,卻是烏合之眾,連日在城下遷延,又看城中之人不敢出戰,已經明顯有了懈怠之勢。

  當日,丁寬就安排丹陽兵負責守城,騎軍在傍晚就開始提前休息,四更造飯,趁拂曉之前就悄悄打開城門,此時天色剛剛開始透亮,正是流匪防衛最懈怠的時候。

  兩千騎兵分兵三路,皇甫酈、丁寬和皇甫酈手下那名曲軍候各帶一路,分別向早就看好的三處最大流匪營地衝去。

  三里距離,騎兵轉眼即至。

  流匪毫無防備,還在睡夢中就被丁寬的騎軍沖入營地肆意砍殺,沒有任何像樣的抵抗,幾乎是瞬間就崩潰了。

  其餘散布在四周的劫匪聞聲驚起,發現是丁寬襲營,那裡還敢來相救,有機靈的拉出戰馬就跑。

  只是流匪並沒有那麼多戰馬,而且大部分戰馬都是三伙最大的流匪所有,能夠搶到馬逃跑的只有那麼兩百多人,剩下的只能靠著兩條腿四散而逃。

  丁寬先沒管這些逃散的匪眾,而先集中兵力踏平三股最大的流匪,僅僅半個時辰,就殺光了所有敢於抵抗之人。

  留下五百人,看守跪地投降的流匪。省下的騎軍以曲為單位開始四處追剿逃散的流匪。

  半個時辰,流匪能跑多遠?一千多騎兵分散兜截,很快又把這些流匪都趕了回來。

  此戰,五千流匪,被擊殺的數量還真不多,只有五、六百人,逃掉的也差不多這個數目,剩下接近四千人,只好無奈棄械投降,被生擒活捉。丁寬的部下卻傷亡極少,只傷亡了二十幾人。

  此戰面對的都是烏合之眾,丁寬到不覺得有何值得誇耀之處,但對於這些新兵而言,首戰就取得如此大勝,自然人心振奮,對上戰場廝殺的忐忑畏懼也開始消散。

  經此一戰,丁寬的這兩千騎兵,算是正式成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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