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大牢
楚逸站在院落中,仿佛被時間遺忘,石化成了靜謐的一部分。
原本,他只覺得自己命運不濟,如同浮萍般隨波逐流。
然而,當真相的碎片逐漸拼湊起來,他才驚覺,原來自己一直身處巨大的陰謀之中。
陸忠的聲音打破了沉寂:「陸家槍,融合了江湖的靈動與戰場的鐵血。」
「老主人曾憑此槍法在戰場連斬十三位敵將,聲震四方。」
他目光如炬,直視著楚逸:「王爺,您如今不僅肩負著兗州的安危,更是陸家復興的唯一希望。」
「這是所有陸家子弟的期盼,也是小姐臨終前的囑託。」
楚逸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責任感。
他知道,自己無法再逃避,必須勇敢地面對這一切。為了兗州的百姓,為了陸家的榮譽,他必須挺身而出,肩負起這份重任。
楚逸鄭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婁伯,我明白了。」
陸忠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並未過多糾結於楚逸對他的稱呼。
他轉身走向兵器架,從中挑選了一桿木槍,輕輕遞給楚逸。
楚逸接過木槍,一時間有些茫然,不解其意。
陸忠見狀,耐心解釋道:「王爺,這木槍是用來讓你先熟悉槍法的基本動作和要領的。」
「隨著王爺對槍法的掌握和練習時間的增加,我們會逐漸增加槍的重量,以幫助你逐漸適應真正的戰鬥。」
楚逸聞言,如夢初醒,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明白了陸忠的良苦用心,這是在為他日後的成長打下堅實的基礎。
陸忠又拿起一桿長槍,演示了幾個基礎動作,楚逸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心中暗自記下這些動作的要領。
兩人在古樸的院落中,悄然開啟了槍法的修煉之旅。
陸忠手中長槍舞動,時而如利劍般刺出,時而如靈蛇般挑起,又或如狂風掃落葉般橫掃一片。
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力量與韻律,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槍術之道。
他偶爾側頭,對著旁邊全神貫注的楚逸輕聲道:「王爺,看好了,這一招的關鍵在於力度的把控、速度的迅猛以及重心的穩定。」
日復一日,夜復一夜,楚逸在陸忠的悉心指導下,槍法逐漸從生疏變得熟練,再從熟練邁向精湛。
而陸忠,這位忠誠的武師,始終如影隨形,陪伴在楚逸身邊,共同見證著彼此的成長與蛻變。
......
皇城郊外
韓芸兒靜靜地坐在河流之畔,與幾名忠誠的護衛相伴。
她宛如一尊精緻的玉雕,靜靜地坐在那裡,不言不語,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自從她的身體得以恢復,她便如往常一般,想要在城中四處漫遊,享受那份寧靜與自由。
然而,那日被楚逸救下的場景,卻如同漣漪般在城中擴散,成為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有人稱讚王爺英勇無畏,救下京城中的女俠,二人堪稱天作之合。
又有人傳言,王爺為了救韓府的大小姐,竟不顧自身安危,甚至身受重傷。
然而,韓芸兒心知肚明,那日的真相併非如此。
特別是楚逸為了救她,不惜以自己的鮮血作為藥引,這份恩情,她永生難忘。
如今,她只能將這些話語深埋心底,靜靜地坐在河邊,讓思緒隨風飄遠。
她胸中燃著一團火,急切地想要找那位京城中聲名狼藉的小王爺當面對峙。
然而,王府的人卻告訴她,王爺已外出多日,至今未歸。
於是,韓芸兒改頭換面,悄悄溜進了一輛馬車,一路來到了這裡,只是遠遠地望著,陷入沉思。
身後的侍衛們見狀,都感到十分驚訝。
以往的小姐,總是紅裙飄飄,英姿颯爽,帶領著他們四處捉拿罪犯,伸張正義。
而今天,她卻一反常態,甚至連那標誌性的紅裙都未穿上。
就在幾名侍衛竊竊私語之時,一名侍衛突然身體一僵,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他四下張望,眉頭緊鎖,仿佛在尋找著某種跡象。
突然一隻手掌緊緊握住侍衛的心臟,一股鮮血順勢湧出,濺射在周圍幾人的身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隨後,那隻手掌輕輕向後一抽,侍衛的身體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寂靜無聲。
直到此刻,眾人才如夢初醒,眼前一位黑衣人,帶著一副鬼臉面具,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體態奇異。
而他手中那顆仍在跳動的心臟,正是剛剛從他們同伴的身體中無情取出的。
其中一人猛然驚醒,大喊一聲:「小姐有危險,快走!」聲音中充滿了緊張和焦慮,打破了周圍的死寂。
......
宗人府地牢
楚昭振的目光如炬,緊盯著桌案上的紙張,時而陷入沉思,時而眉頭輕皺。
那些紙張上,記錄著楚逸近日來的辛勤筆耕。
在楚昭振的悉心指導下,結合楚逸自身深厚的學識,那些答案如璀璨星辰,不斷在楚昭振的心海中閃爍。
楚昭振一頁一頁地翻閱著,每一個字、每一個句,都如同珍貴的寶石,令他愛不釋手。
直到最後一頁落下,他的臉上才綻放出欣慰的笑容。
他抬頭看向楚逸,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充滿了讚賞。
他將那些紙張小心翼翼地整理好,然後交到楚逸的手中。
「楚逸,你做得很好。」楚昭振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驕傲和欣慰。
他指著床榻,繼續說道:「床下有些書籍,或許對你有所啟發。記得,學問如海,永無止境。願你在知識的海洋中暢遊,不斷前行。」
楚逸接過那些紙張,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意。
"這些書,就作為我們師徒之間的情誼,我贈予你的禮物吧。"
楚逸沒有拒絕,數日來的相處,讓他深感收穫良多。
眼前的武親王,雖然衣著略顯邋遢,但那份獨特的智慧和教誨,讓他深感亦師亦友的情誼。
楚逸輕輕彎腰,誠摯地說,「師傅,逸兒感激不盡。"
武親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擺擺手說:」告訴你父皇,我楚昭振,無愧於大梁。"
他隨即對外面的獄卒喊道:"拿酒來,我要的是那最好的御酒。"
獄卒應聲而至,手中提著一壺酒。
楚昭振接過酒壺,讓獄卒再拿一壺酒:"本王欲與他共飲一壺。"
楚逸慌忙擺手,面帶歉意道:「師傅,這一壺便足夠了,徒兒酒量淺薄,實在不能再飲。"
楚昭振卻似未聞其言,眼中只有手中那酒壺,自顧自地倒著酒。
獄卒捧著新酒壺上前,楚昭振目光微轉,看向楚逸:"滿上,便算是師徒一場的紀念,為你的結業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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