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做。」
斑開口問道。
宇智波離已經熄滅了手中用來照明的靈力,兩人站在黑暗中,看著眼前複雜難辨令人目眩的魔術法陣。
「這可是魔術師們智慧的結晶,集合了打量魔術知識精華的驚人成就,我當然是要跟老爺子好好學習一番。」
宇智波離揚了揚手中禁錮著間桐髒硯靈魂的人偶。
「這是一個觸類旁通的學習過程,我想我能從中吸收到很多有用的知識,這或許能進一步改進或者增強我的法術能力。」
「外面的事?」
斑走到一旁,雙手抱胸靠在岩壁之上。
「希望你還記得我們來此世界的目的。」
「沒有關係。」宇智波離笑道,「不是還有Berserker麼,就讓紙人分身遠程指揮他去做一些事吧,不會耽誤我們的任務的。」
斑冷笑道:「任務,我記得你不過找到了一些值得懷疑的線索,但說到底你的任務到目前為止仍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宇智波離朝前方走了幾步,嘴裡說道:「謝謝您的關心,不過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我想您應該對晚輩我有些信任才對。」
斑嗤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過來這邊,斑前輩。」
宇智波離已經蹲下身仔細觀察著腳下的法陣紋理。
「或許晚輩還要藉助您那高人一等的瞳術來解析一些法陣中更本質的東西。」
斑聞言也沒有拒絕,跟著走上前,同時開啟了輪迴眼。
雖然表面看不出,但宇智波離清除,其實斑並不是一個會拒絕新知識的人。
……
視角朝上,十尾分身所化大樹之下,宇智波離的紙人分身始終矜矜業業的守在結界之中。
在日落時分,他收到了來自蘭斯洛特的消息。
間桐雁夜已經甦醒,雖然身體仍舊沒有恢復完全的健康,但是行動起來已經沒有大礙了。
由於聖杯戰爭期間失去御主的從者是有可能讓聖杯再次挑選的出御主的,所以失去了從者的御主也並不安全,因為聖杯後續在挑選候補御主之時,失去從者的御主會是優先被選中的對象。
很多參加聖杯戰爭的魔術師會傾向於斬草除根。
知曉這一常識的間桐雁夜為了保證自己和間桐櫻的安全,請求蘭斯洛特護送兩人離開本次聖杯戰爭所在地,冬木市。
反正他如今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魔術迴路,徹底退化成了普通人,所以離開冬木市遠離紛爭成為了他的最佳選擇。
說到底,他已經想通了。
他自己參加聖杯戰爭的願望已經可以說完全實現了。
雖然與將櫻還給遠坂家的初衷不符,但是如今間桐髒硯已經「死亡」,他認為今後櫻呆在間桐家被他收養反而比回到遠坂家更加合適。
總之,蘭斯洛特是想答應他的請求以成全這次的緣分,並傳信請求宇智波離的同意。
宇智波離本體雖然在地下空洞中解析大聖杯,但還是分了一些意識在紙人分身之上,對此他並沒有反對。
因為想要讓蘭斯洛特在之後更加聽從他的命令,他並不反對做這種好事。
對此,他再次分出了一個分身,讓他跟在蘭斯洛特的身邊。
……
新的紙人分身很快趕到了蘭斯洛特三人所在之地。
「我是主人操縱的式神。」
紙人分身看著對戒備的蘭斯洛特胡說道。
「這次由我來為你們的行動遮掩一番。」
說話間他拿出一張紙制的彩色紙人。
這隻紙人被繪製成了間桐雁夜的外表穿著。
他將紙人拍在自己身上,便從平平無奇的路人模樣開始變化,很快變幻成與間桐雁夜一模一樣的外表。
「這是主人繪製的幻化紙人,能將繪製的紙人外表顯現在人體表面用於偽裝,沒有特殊眼睛的話,即使是英靈也無法看透。」
說話間,他又將兩張用來偽裝的彩色紙人拍在了間桐雁夜和間桐櫻的身上,將兩人的外表偽裝成了陌生的模樣。
間桐雁夜看著陌生的櫻,高興的道:「這樣的話,我們就能順利的離開了!」
間桐櫻用一片死寂的眼神看了看紙人分身變化的間桐雁夜,又看了看變得陌生的真間桐雁夜,還是默默的準確抱住了真間桐雁夜的腿。
「櫻!」間桐雁夜十分激動,彎腰將小女孩抱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認錯的!」
「雁夜叔叔。」
間桐櫻生硬的喊了一聲,輕輕的小臉靠在了間桐雁夜的肩膀上。
「那麼,你們還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雁夜。」蘭斯洛特已經改口,「我和這位……」
他看了紙人分身一眼。
紙人分身開口道:「我的名字是泉奈,接下來我會偽裝成間桐雁夜的模樣和Berserker一起行動。」
「我和這位泉奈一起暗中護送你們離開。」蘭斯洛特繼續道,「畢竟如今你們最好不要被發現和我們有所牽扯。」
「我明白,謝謝你,Berserker。」
間桐雁夜抱著小櫻對Berserker鞠了一躬。
「謝謝你的幫助,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始終沒有反抗那個老頭子的勇氣。」
「不用謝,雁夜,我始終認為你是一個勇敢的人,也許比我還早勇敢。」
蘭斯洛特抬手取下頭盔,溫和的笑了。
間桐雁夜又轉過身對紙人分身也鞠了一躬。
「請代替我向你的主人道謝,謝謝他救了櫻,還有我。」
「我會向主人轉達的。」
紙人分身頂著間桐雁夜的模樣對他眨了眨眼。
「那麼我走了。」
間桐雁夜抱著小櫻走出院子,很快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我們也走吧,護送他們離開這個城市。」
紙人分身也轉身朝著院子外走去。
蘭斯洛特點了點頭,戴上頭盔後靈體化隱藏了身形。
……
送走間桐雁夜和間桐櫻之後,紙人分身仍舊頂著間桐雁夜的外表在街上閒逛,而蘭斯洛特依舊靈體化跟在他的身邊。
「那麼我的新master正在做什麼?」
蘭斯洛特問道。
「主人嗎?」
紙人分身總覺得叫本體那傢伙主人似乎有點虧了。
「他在研究所謂的聖杯,那個人對奇怪的新知識總是很樂意去學習。」
「聖杯?」蘭斯洛特震驚了,「他已經得到了聖杯?怎麼可能?」
「並非如此,你認為聖杯是什麼,蘭斯洛特?」
紙人分身笑著問道。
蘭斯洛特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萬能的許願機?能實現任何願望的奇蹟之物?」
「並非如此。」紙人分身並不意外聽到蘭斯洛特這樣的答案,「主人已經發現了,聖杯戰爭並非是表面所說的那樣子。所謂的聖杯,不過是一片土地多年累積的魔力罷了,只不過龐大的魔力確實可以交換出很多的願望。」
「這是真的?」蘭斯洛特急切的問道,「聖杯並非萬能。」
「主人是這樣說的。」
紙人分身抬頭望天。
「不過我並沒有懂太多,具體情況等你見到他之時在問他吧。」
紙人分身並不想表現出自己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畢竟如今他的身份是式神。
蘭斯洛特的情緒似乎瞬間低落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一明一暗的走著,然後迎頭碰到了身材碩大的Rider和他體型嬌小的御主。
「喲!」
Rider舉動抬手打招呼。
「你是誰的御主?」
他摸了摸自己毛絨絨的下巴。
「我能感覺到你身邊隱藏著從者,很遺憾卻不能分辨出具體是誰。」
韋伯在一旁小聲提醒道:「笨蛋!我不是收集過情報了嗎,這是間桐家的魔術師,從者是Berserker!」
「哦,是Berserker啊,對於Berserker我的印象很深刻。」Rider連連點頭,「不過對於Berserker的御主我便沒有印象了,哈哈哈哈……」
他笑著抓了抓後腦勺,一副憨厚的樣子。
這傢伙絕對擅長裝模作樣,真不愧是成為王者的男人。
宇智波離腹誹了一句,面前不動聲色,偽裝成了間桐雁夜一貫苦大仇深的表情。
「咳咳咳咳……」他捂著嘴咳嗽了幾聲,藏在兜帽下的臉色越發蒼白,「我並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人物。不好意思,Berserker的形象不適合在如今這種公眾場合露面。」
「沒關係,我理解。」
Rider大手一揮,又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快要被肌肉撐爆的遊戲周邊T恤。
「不是哪個英靈都會像我一樣接受新世界的時尚風格的!」
他顯然對於自己的「入鄉隨俗」十分自豪,全然沒有在意一旁韋伯鄙視他著裝品味的小眼神。
「……」
紙人分身又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隱藏在一旁的蘭斯洛特開口問道:「攔住我們有什麼事嗎?Rider。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白天在這裡是不能開戰的吧。」
「真是無趣啊,Berserker。」Rider抱怨道,「我可是在尋求分配聖杯的和的解決之道。」
「……和平?」
蘭斯洛特突然覺得征服王可能在被召喚出來之時摔壞了腦子。
「總之,我想在今晚去Saber那裡的城堡中舉行一場宴會,既然碰到了那麼也順便邀請你吧。」
Rider一副自己很好說話的樣子。
「畢竟我記得你和Saber頗有淵源,是吧,Berserker。」
「……」
蘭斯洛特一時間沒有回話,場面有些尷尬。
韋伯已經尷尬得臉都紅了,不停的對Rider使眼色。
可以Rider卻仿佛沒有看到,依舊對隱藏的蘭斯洛特道:「怎麼樣,Berserker?」
「宴會嗎?那我就替Berserker答應了,咳咳咳咳咳……」紙人分身開口答應了下來。
蘭斯洛特這才出聲道:「既然如此,我會赴約的。」
「哈哈哈哈哈,那就好!」Rider十分開心的樣子,「我先去購買一些美酒,晚上見!」
說完,他便拖著韋伯的小身板沖向了一旁的市場中。
等兩人離開後,蘭斯洛特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剛才……」
「是主人的意思。」紙人分身連忙道,「可不是我自作主張。」
「我知道了。」
蘭斯洛特再次安靜下來。
「話說,我們可沒有Rider那樣拉風的車架,還是先找到必要的交通工具吧!」
紙人分身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四處打量起來。
對於他想偷車的行為,對於現世一知半解的蘭斯洛特並沒有反駁。
……
在夜晚到來之前,紙人分身終於弄到了一輛車,載著蘭斯洛特朝著城外開去。
汽車磕磕碰碰的走到半路,就被交到了蘭斯洛特手中。
蘭斯洛特接手的一剎那,白色的汽車瞬間被黑紅相連的能量包裹,箭一般的向前衝去。
「能將上手的武器化作寶具的能力嗎?」紙人分身看著車窗外飛速流逝的景色,喃喃的道,「車輛也算是武器?」
「如果想用它來撞人的話,也不失為一件武器。」蘭斯洛特回應道。
「……哈哈……」
對此,紙人分身報以幾聲乾笑。
……
當車輛駛入愛因茲貝倫城堡,入眼所見便是被破壞殆盡的魔術結界,洞穿的牆壁,以及深深的車轍。
「還真是粗暴啊,征服王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征服王的本質呢。」
紙人分身無意義的感嘆了一句。
「你們來了!」
兩人下車之際,Rider扛著一個大酒桶從被破壞的牆壁中走了出來,韋伯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後。
「居然還邀請了別人嗎,Rider。」
Saber與愛麗絲菲爾緊隨其後。
「蘭斯……Berserker?」
Saber看到蘭斯洛特的一瞬間停下了腳步。
「對不起,我……」
「無需道歉,王!」蘭斯洛特打斷了她的話,「您當然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對不起,是我泄露了你的真名,蘭斯洛特卿。」Saber依舊十分內疚的樣子。
「我說了無需道歉!」
蘭斯洛特突然提高了聲音,強硬的道。
「您是我的王,不管做什麼都無需向下臣道歉!」
Saber還待反駁,Rider卻有些不耐煩的插言道:「走吧!喝完酒才能更好的談話!」
……
一行人來到花園中坐下,Rider將酒桶放下,直接坐在地上。
Saber坐在他的對面,蘭斯洛特自覺坐在了Saber的後方。
三位真假不一的御主則站在了自己從者身後離的比較遠的地方。
接下來,Rider打開酒桶,拿出了一把長柄竹勺開始舀酒。
「……」
這是怎樣的混搭。
暫時將心神投入這邊紙人分身之中的宇智波離內心吐槽,卻沒有開口。
自己喝了一勺,又讓Saber喝了一勺之後,Rider才開口說話。
「本來我不想來找你的,Saber。」Rider一開口便十分不客氣,「這場測定器量的聖杯問答,你已經失去了資格。」
「你是什麼意思,Rider!」
Saber皺起眉頭,眼神凜冽。
「你是特意來此侮辱我的嗎?」
「不,你始終沒有明白啊,小姑娘。」Rider搖頭,「看看坐在你身後的下屬吧,他必然比你明白,而你卻始終沒有能理解他。」
「我……」
Saber立刻像矮了一截,說不出話來。
「無需在意他人的言語,吾王。」
蘭斯洛特開口道。
「您只要……」
「你這是在幹什麼,Rider?」
金色光粒匯聚,Archer突然在一旁現身。
「這就是你邀請本王的宴會嗎?」
他一臉嫌棄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僅布置出這樣寒酸的酒宴,還有不知所謂的雜種也來參加,你這傢伙是想讓本王笑掉大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