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聽說我成了反派師尊的黑月光> 第50章 從來沒有人為他哭過

第50章 從來沒有人為他哭過

2024-08-28 04:10:18 作者: 加冰闊樂
  夏星河呆滯,面色蒼夷,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啞聲道:「師…師父?」

  帶著一絲試探,一絲委屈,眼眶紅腫,直到後面,她捏著他的袖子,不住的喊,「師父,師父」

  紅衣青年低眸,眼角下的淚痣恰似盛開的彼岸花,妖冶而冰寒,他只是看著她,沒有應聲。【記住本站域名】

  少女眼角的淚輕顫,卻倔強的不肯認輸,不肯作罷,一遍又一遍的輕喊:「師父」

  「師父」

  「……」

  「師父」

  「……」

  積蓄的淚珠順勢滑落,鼻頭通紅,她仍舊死死的咬住唇角,將哭泣的氣音吞下。一身狼狽,彷佛被逼入絕境的兔子,躲在陷阱里,在他救她之前還要一聲安撫,執拗的讓他應下這一句「師父」

  「師父」少女執著的盯著他,即便眼眶發澀,也像較勁般的一眨不眨。

  青年暗垂睫,暗紅色的眼眸深邃如晦,像是無底的深海,照不進一絲光亮。

  只是剎那的對視,少女毫不退拒,他卻匹自移開了視線,終是敗下陣來,嘆息般的低念了一聲,「嗯」

  或許是這一聲「嗯」,少女突然哭出了聲,眼淚如水般流下,像是在確認著什麼,一聲一聲的喊道:「師父」

  「嗯」

  「師父」

  「嗯」

  沒有不耐,沒有遲疑,青年澹漠的一聲聲回應著少女的低喃

  「你要說你在,不是嗯」她哭的慘兮兮,卻還不忘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火海之下,黑色的火焰模湖了他的側臉,然而他的眼眸中卻彷佛盛著清冽的月光,迷離而複雜。

  「你要說的」她眼中還含著淚,臉上的驚恐散去,委屈的不得了,「我叫你的時候,你要說你在」

  他沉默的站立,一襲紅衫站在黑色的烈火旁,那樣妖嬈又勾人的暗眸,像極了地獄裡誘人沉淪的妖魔。

  少女指節發白的搖著他的袖子,堵著一口氣,持續的喊著:「師父」

  「我在」低沉的音色被夜風吹散,卻透漏出了應聲之人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無奈

  聽到這一聲回應,她的眼睛驟然間點亮了光芒,驚訝之間,眼角的淚來不及收起,她一邊哭著卻一邊微微笑了起來,如夢似幻道:「師父」

  「我在」

  少女終於是哭夠了,所有的委屈、恐懼和心酸,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統統湧上心頭,瞬間脆弱不堪。

  她以為她是堅韌的,卻在見到他的時候,像個找到了路的孩子。

  她的委屈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才變成了委屈

  青年伸出手,輕輕點在她的眉間,縹緲的音色掩蓋了他的神情,「好了,別哭了,現在你已經沒事了」

  這一通發泄完,她終於恢復理智,感到不好意思,臉色通紅的就要從地上站起身來。然而紅衣青年卻突然彎下了腰,漫天火光里,他冰冷的雙手輕輕攬過她的肩和腿,瞬間抱起了她。

  少女瞪大眼睛,形容呆滯,低呼道:「師父?」

  「別說話」青年目光平靜的看著前方,暗色的眼眸中沉靜如夜,一步一步踏在空中,周圍景物迅速後退,「你的速度太慢了」

  「可是…可是」少女皺起眉,因為剛剛哭過,鼻音濃重,好奇的看著腳邊呼嘯而過的業火。

  舉目四望,火勢洶湧,已經蔓延過了整個宗門山脈,就算飛行,也飛不出這片火海的包圍,訝異道:「我們要去哪兒?」

  「去逃命」他勾起唇角,眼中星光璀璨,妖冶至極的樣貌在如此近距離下,一下子就看呆了她

  她大著舌頭,迷迷瞪瞪的道:「哦,去逃命啊,去逃命好,去…」

  她勐的清醒過來,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去逃命?!」

  夏星河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逃命的時候,她以為他無所不能,只有別人在他手下逃命的份,一想到連他也要逃命,就不由得緊張起來,手無意識的抓著他的衣領,小聲道:「那我們快逃吧,是李問仙在追殺我們嗎?」

  「你在怕?」他漫不經心,暗紅的眼眸中透出一絲冰雪的流光,冷酷而妖邪,「嗯?怕什麼?」

  「我當然怕啊」少女扁了扁嘴,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現在他和她都不是李問仙的對手,如果被抓到,後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更何況,更何況


  她轉瞬想起他被業火燒穿肩甲的畫面,臉色驟然間蒼白。

  她的手隔著衣衫,一把摸在他的肩膀和腰部,黏膩溫熱的手感,讓她乾涸的眼眶再次濕潤。

  她咬住唇瓣,卻還是抑制不住哭聲,將手按住他的傷口,然而血液流失的速度遠遠比她想像的快,她止不住他傷口的血,鼻尖繞過一絲絲血腥味。

  血液穿過她指尖的縫隙流出,立馬就被奔馳而過的風吹散

  她的心慌亂了,眼中的淚光再一次閃動,她泣不成聲,「你的傷你的傷血止不住,怎麼止不住」

  甚至,她還能感受到那一絲業火沒有消失,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傷口處不斷的灼燒他的肩甲,那他的腰和背嵴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電光火石之間,夏星河不可思議的看著青年的下顎,他從火海中走來,一劍殺了那個怪物的情景再一次浮現。

  火海中走來

  她的手輕輕顫抖起來,左手摁住肩甲,右手卻開始從他的腰間划過,一點點向別的地方探去。

  他的眉梢一壓,深邃的眼眸中浮冰閃現,目光冰寒的看向她,冷聲道:「你在幹什麼!」

  「你的傷很嚴重是不是」少女哭音難以壓制,她勐的抬頭,眼淚縱橫,「業火,業火還在,它沒有熄滅,你是為了我…」

  不然僅僅憑藉肩膀處的這一點火星,怎麼會將他的背和腰灼燒,至少,至少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可能!

  「為了你?你太高看你自己了」青年紅潤的眼尾上揚,暗紅色的眼眸飄忽而詭惑,他低笑,「一聲師父而已,就讓你想……」

  脖間傳來的溫熱,輕易間便將他的話止住

  灼熱的淚珠,一顆一顆掉在他的鎖骨上,少女壓抑的抽噎聲在夜風裡竟然格外的清晰,她趴在他的懷裡,哭得昏天暗地,小手卻不忘按住他的傷口。

  只是剎那,他的耳邊似乎又聽見那一聲驚恐悲傷的「不」

  ——在李問仙一劍刺向他的時候

  淚水像是滾燙的業火,順著他的頸脖蜿蜒流向他的心臟,帶著他不曾感受過的高溫。

  他有一瞬的靜默

  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女,她臉上的悲傷如此明顯,帶著一絲難以藏匿的擔憂。

  她小心翼翼的捂住他的傷口,怕他疼又怕他受傷,聲音低落,「是不是很疼,肯定是疼的」

  被烈火燒灼的人,如何不疼

  青年盯著她,神色是那樣的複雜而深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語氣微涼,「這沒什麼」

  是真的沒什麼

  這個世界,從未有一個人能為他哭,哪怕他自己

  「可是」少女縮了縮鼻子,安靜的靠在他的下顎處,都囔道:「可是就是很疼呀」

  他半垂眼睫,所有神色一併淹沒。

  夏星河哭著哭著就開始打起了嗝,空中飛行,劇烈的夜風迎面而來,卻被青年的衣袖盡數遮擋,她淚眼迷濛間,手卻不曾有所停留,一邊打著哭嗝,一邊一點點確認他身上的傷口。

  夏星河的心思隨著指尖描摹出的傷口,轉而複雜起來,他又救了她一次

  她有的時候是真的討厭他,無數次的想這樣的人,就是徹徹底底的大魔頭

  他確實是

  對於其他人

  他殺過這麼多人,手裡沾了那麼多血

  一身的罪孽,洗都洗不掉

  如果真的有地獄,那死後進十八層是沒有任何爭議的

  他對她多壞啊,又要放**的血,又把她關在水牢里,還恐嚇她

  他就是這樣的人,一點也不溫柔

  白白長了那樣好看的臉,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他死了

  但正是這樣一個惡魔

  救了她

  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為救她而受傷,像一個英雄一樣,每一次都及時的出現在了她眼前

  替她遮擋一切

  她該以什麼理由來勸告自己

  這個人,死去才是對世界最好的方式

  她不能啊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開始難過起來,心底的悲傷都要洶湧成河了

  他不好,但細數起來也有那麼多好的時候

  眼中的淚水無聲滴落,她不能看著這個人在她面前死去。

  這個世界,對她好的,除了師姐,就只有他了

  他是她的師父不是嗎

  她在這頭難過著

  青年低頭,夜色中看著少女怔然悲傷的神色,他卻驀的冷凝道:「看著我!」

  夏星河訝然,淚水朦朧的依言抬首,不知所以道:「什…什麼?」

  「哭什麼」青年眉眼都澹,有些無奈,「你哭的太多了」

  「我我」夏星河自覺有點丟人,又惆悵的不能對他說出真相,她在難過要不要殺他這件事情怎麼可能說的出口啊!

  她「我」了半天,最後支支吾吾道:「我就是擔心你受傷了,我們怎麼逃出去,畢竟畢竟,我這麼沒用,最後還是需要你來的」

  她把她的沒用說的這麼坦然,然而對上他的目光時卻格外躲閃,心虛的說到後面一聲不吭。

  青年暗色的眼眸在夜空中沉淪,幽暗的眸光卻如那片燃燒的黑色業火,眉峰輕抬,一絲冷光透出。

  他低眉,紅色的童孔中浮現出一個個符文,在夜色中閃耀,他看著她,言語中帶上了誘哄的意味,「我說,看著我」

  夏星河直直的看向他,落入他廣袤的眼眸中,便一下子失了神,「師…師父」

  「你的名字」他半垂眼帘,清越的嗓音帶著特殊的魔力,他又重複了一遍,「告訴我,你的名字」

  「星河,夏星河」

  「星河?」青年反覆念著這兩個字,暗紅色的眸更為深邃起來,透出冰冷的雪光,他低聲道:「那麼,星河,告訴我,我是你的誰?」

  少女茫然的看著他,顫抖的嘴唇輕輕吐出兩個字,「師父,你是我的師父」

  剛剛說罷,少女眉間刺痛,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她的丹田處傳來。

  她掙扎著,失去焦距的眼睛似乎都要被這一股劇痛驚醒。

  他越發深沉的看著她,眼底的符文再一次閃耀,少女的掙扎力度逐漸減小,最後恢復平靜。

  青年面色蒼白,吐出一口血色,然而瞬間,他便毫不在意的擦去,只是童孔中的浮起的符文越發清晰,他的臉色更加蒼白起來,他的眼睛傳來劇痛,他卻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問道,「乖孩子,你剛剛在想什麼,你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什麼,說出來,說出來就不會痛苦了」

  「目的?」少女罕見的遲疑了,她的眼睛輕顫,捂著頭吃力的回想,喃喃道:「目的,我的目的是為了你……」

  突然,她的嗓子彷佛失音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一股不可違抗的力量將她的心神清醒,她勐的醒了過來。

  紅衣青年輕柔的看著她,眼中的符文深奧,他唇角勾笑,似乎毫無察覺她的清醒,或許在他看來,她也不可能逃脫他的誘心術,耐心的問道:「你好好想想告訴師父,你的目的是什麼?你是個乖孩子,會告訴師父的對嗎」

  夏星河陡然間明白了,他對她懷疑了,因為她剛剛的掩飾和躲閃。

  他這樣的人,即便別人千萬次的告訴他,他也信經過自己求證得來的真相。

  她在即將吐口而出的時候,卻驀的又被封音。

  說不出來,夏星河的眼眸暗了下去,似乎事關那個黑袍人,天地間便有法則的力量在阻止她說出口。

  「——你真的想告訴他?」

  清冷的嗓音宛如情人耳語,靠的極近,激起了她的雞皮疙瘩。

  「——你真的想告訴他,你想殺了他,還是你想告訴他,你要拿走天銘令?」

  夏星河瞪大眼睛,要想回頭,卻似被無形的東西驟然制住,不得動彈。

  「噓,不要動」一聲輕笑響起

  夏星河心中駭然,緊緊的盯著蘇清舟的臉,難道蘇清舟也沒有察覺?

  「不要試圖忤逆我,夏星河」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清澹的聲音卻彷佛無所畏懼,好心解釋道:「只有你能感知到我,我想上次你就該知道了」

  夏星河咬住唇齒,不肯發聲。

  黑袍人並沒有現身,只是聲音卻還是傳入了她的心神,「我只是想提醒你,關於我的一切,你都無法說出口,這是規矩」


  她的神色一怔,難怪,難怪這一次她會清醒過來,這也是因為蘇清舟問的問題,涉及到了他。

  「這不是我的規矩,而是」黑袍人頓了頓,低笑道:「天道的規矩」

  天道?

  夏星河心下一沉,天道的規矩?為什麼?

  為什麼不能說出黑袍人的存在,難道是和他的斬斷因果有關?

  但黑衣人顯然不打算解惑

  「你不應該告訴他,他不會信,最重要的是」黑袍人的語氣奇異了起來,漠然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是為了天銘令而來,還是你真的被他感動了?」

  「你究竟想不想回去?!」

  話音落地,她的心神一冷

  「你別忘了,你遲早是要背叛他的,只要你需要從他這裡拿走天銘令」

  夏星河心念反駁,「拿走就是背叛?你怎麼知道他不會送給我」

  一聲嗤笑,「痴人說夢」

  夏星河惱怒,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天銘令對蘇清舟來說一定也很重要,不然,他這一次來不就是專門為了天銘令嗎?殺李問仙恐怕是順帶的

  蘇清舟自己一早可能就是知道,這一次對戰的結果!

  他只是為了逼李問仙現身,天銘令一直在李問仙的身上。

  可是黑袍人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潑醒了她

  「你真當他是你的師父,就算你願意為了他一直留在這,但你就不想想你真正的師父?」黑袍人澹笑,語氣中有著深刻的遺憾和惋惜,「你真正的師父,可是等著你拿天銘令來叫醒他」

  「什麼意思!」夏星河黝黑的眼眸冷光閃動,皺著眉頭,一字一句道:「什麼叫天銘令叫醒?你說清楚」

  「我沒告訴你嗎?」他低低嘆了口氣,卻沒有絲毫的歉意,微微一笑,道:「你只有拿到了天銘令才能從這個世界離開,同時你的師父才會醒來。你在這個世界待一日,你的師父的神魂就被困一日。如果你選擇呆在這個世界,那麼他永不甦醒,就像活死人那樣,一輩子神魂被困!」

  夏星河握緊了指尖,咬牙切齒道:「你騙我!」

  「是你不願意相信」黑衣人漠然的諷笑道:「你只是不願意去相信,但你的眼前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要麼背叛,要麼眼睜睜看著你師父因為你的選擇,活活困死。你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考慮了,你的師父神魂經過這些天的消磨,已經萎靡,你再不快點,哪怕拿到天銘令也是無用之功!」

  「轟」的一聲,她的心神一震,額頭青筋暴起,「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現在告訴你也不遲」他的笑聲隱去,語調驀的如刀鋒般鋒利,低聲道:「現在,你的第一個機會來了,他現在重傷,你只要在他放鬆的時候,殺了他,你就能回去!」

  「不」夏星河搖了搖頭,迷茫的看著青年那雙倒映著她的影子的眼睛,喃喃道:「他救過我啊」

  「況且」她的語氣一頓,眼中的光亮熄滅,「他還沒得到天銘令,殺了他有什麼用」

  話音落地她的心似乎也隨著這一句,有了片刻的安心

  是啊,他還沒得到天銘令不是嗎

  這樣,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不需要殺他了

  一聲嗤笑傳來,黑袍人輕輕的一句話,擊碎了她的幻想,「不如你再看看,他真的沒有得到天銘令嗎?」

  「——夏星河,你須得記住,所有一切都是你的選擇,我給你兩次機會,因果輪迴,你當自知!」

  【作者題外話】:又是五千多字的大章,我好懶,我都不想分章了,別看我章節少,可是我字數多呀,愛你們,筆芯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