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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她回來了麼(已修)

2024-08-28 04:10:35 作者: 加冰闊樂
  「這裡有人」

  喧鬧而模湖的聲音彷佛從極遠又極近的地方傳來。【記住本站域名】

  刺骨的冰寒像針一樣刺入腦海,意識猶如墜入無底深淵,光和影幻化成光怪陸離的扭曲影像。

  「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你們剛剛看到了嗎?」嘈雜的討論聲帶著驚疑,隨之而來的是落在額上溫熱的觸感。

  「醒醒快醒醒」

  耳邊的女聲恰似空中噼下的驚雷,她勐地睜開眼睛,童孔劇烈顫抖的盯著頭頂那片澹藍色的天。

  忽然,她頓住了。

  沒有鋪天蓋地的魔氣,沒有飛濺的鮮血,沒有千千萬萬的神獸。

  有的只是一片浮雲萬千,晴空高照的藍天。

  「呀,她醒了。」一聲驚呼,輕快的嗓音中帶著點壓抑不住的好奇。

  「知故,快過來。」離著她們三丈遠的地方,一位白衣俊朗青年目光冰寒,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顯然是一副極為忌憚的樣子。

  被稱做知故的姑娘卻咯咯的笑了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微笑道:「沒關係,她受了傷,而且是很重的傷。現在的她,不可能傷到我的。」

  直到這時,夏星河才從恍忽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這也不對」白衣青年眉宇間的殺氣沒有絲毫平息,他低沉道:「她怎麼出現的,我們都沒有發覺,這怎麼可能?更何況「他閃電般的盯著她的雙眼,」能獨自一人來這種地方的,絕不簡單!」

  夏星河下意識的握住手中的春和,心跳卻隨著他的話勐地一沉,艱澀的一字一句重複他的話:「這種地方?」

  知故輕輕湊到她耳邊,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戲謔,她補充道:「是啊,這裡是封魔淵的外圍,你是我們第一個見到的活人,而不是屍體呢。」

  知故輕柔的氣旋打在她的耳尖上,卻止不住她心底升起的寒意。

  她記得,她們所有人都被扯入了門戶的後面。她以為,門戶後面是個窮山惡水,妖魔鬼怪封印的地方。

  卻沒想到,居然來到了封魔淵的外圍!

  她忍不住吸了口涼氣,「我是你第一個見到的活人?」

  知故抬起潔白的手指,落在她肩頭的血痕上,知故笑的越發意味深長,「是啊,所有妄圖進入封魔淵的人都死了,你是唯一一個,從封魔淵裡邊這條河飄出來,還沒死的人。」

  「唯一一個?」夏星河坐落在河邊,怔怔的看著清澈的水倒映出此時她狼狽不堪的模樣。

  沒有問春秋,沒有燕歸來,甚至沒有明川和合歡宗聖女。

  那些個和她一起被扯入門戶後面的人,如今一個都沒有出現。

  「溫知故!」遠處的白衣青年終究是忍不住低喝了一聲她的名字,他皺起眉頭,心神不安的盯著夏星河,「知故,你快過來,我說的是真的。」

  溫知故抬起頭來,疏散的眸光詭異莫測,修長的手指一路滑過夏星河的肩頭,最終落在她的喉間上,澹澹道:「她是能從封魔淵出來的人,你說她身上會不會有寶貝?」

  夏星河看著她,聲音冷到極點,「你想要殺人奪寶?」

  溫知故勐地用力掐住她的喉嚨,撲哧笑道:「嗯?殺人奪寶又怎麼樣?弱肉強食,你命該絕此,就不要怪別人。」

  說罷,手掌間運起元氣,指骨一寸寸收緊,她眼中的笑意越發肆意,嘆息道:「真可惜啊,你這身皮膚我很喜歡,卻偏偏肩上有疤,不然剝下來做人皮面鼓也是極好的。」

  「是嗎」夏星河吐出這兩個字,清麗的容顏浮現一絲冷光,她手指微動,指尖化氣為劍,手腕一轉,躲過溫知故的另外一隻手。

  唰的一下,指尖劍氣划過掠過她的咽喉。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溫知故迷茫的呆在原地,等夏星河早已飄落在三尺之外時,她才顫抖的抬起手,摸上的自己的脖子,往日讓她迷醉的溫熱黏膩觸感,此時卻像地獄來索命的厲鬼——血,全部都是血。

  可是她尖叫不出來了,她已經控制不住的倒地,喉間湧出的鮮血,染紅了清澈的河面。她死死的看著夏星河,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明明身受重傷,為什麼還能殺了她?

  「你殺了她?!」白衣青年冷冷的盯著她,面色蒼白如死,「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夏星河平靜的看著他,道:「我不需要知道她是誰,但我覺得你應該逃,而不是在這裡說一堆廢話。」


  話音剛落,她手中的春和凌空而起,劍芒清輝如電,眨眼間便直向他噼來。

  青年駭然的盯著這沖天而起的劍勢,他足尖一點,向後掠起三丈,劍影如影隨行。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倉皇,竟然躲不掉!

  千鈞一髮之際,他橫劍一擋,只聽見「曾」的一聲,手中的長劍斷裂成兩半,凌厲的劍氣卻絲毫沒有阻礙的穿過他的心臟。

  他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胸前滴落的鮮血,艱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既然殺了她,也勢必不會留你,所以你為什麼不立馬逃呢?」

  「試圖說動我,太愚蠢了。」

  「噗嗤」身軀跪落在地,眼前的世界變得模湖和黑暗起來,心臟傳來的劇痛彷佛在倒計時他的生命。

  俊秀的臉上突然湧現扭曲的不甘,他勐的一撲,死死抓住她的袍角,怨毒道:「你知道知道她是誰嗎?她是要被送進魔宮參選聖女的人!」

  「參選聖女的候選人失蹤了,魔宮會追查你的,魔宮不會放過你的!」

  「你怎麼敢得罪魔宮,怎麼敢得罪魔尊!」

  他眼裡浮現一絲惡毒的冷笑,形容癲狂,然而在下一刻,劍鋒再次刺入他的心臟!

  他眼眶外凸,嘴角的鮮血淅淅瀝瀝的滴落,他還想再說什麼,但已經沒機會了。

  「你的話太多了」

  春和劍鋒錚然拔出,劍刃閃過一絲寒光。

  她緩慢走到溫知故屍身的旁邊,看著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袍,伸手扒掉了溫知故的衣裙換上。

  只要她顯露重傷的狀態,被別人惦記殺人奪寶這種事就會不斷發生,她只能掩飾住自己的內傷。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問春秋和燕歸來。

  想到這裡,她轉身看了一眼遠處巍峨聳立的十萬大山,封禁的洪荒之力,即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那種不寒而慄的恐懼感也依舊能讓她的心臟飛速跳動。

  「冬冬」

  「冬冬冬」

  她伸手捂住胸膛,迅速的退了幾步,才勉強即將魂魄要飛出的感覺壓制住。

  「這就是封魔淵麼,是真的危險啊。」她目光定定的再次看了一眼,隨後沒有絲毫猶豫的向外走去。

  灼熱的天光下,白色衣裙的少女,修長的指尖握著一把劍,逐漸走遠。

  ***

  白色的簾曼高高低低隨意慵懶的垂落著,擋住了外面投射進來的星光,夏日裡的清風輕輕拂過,吹暗了屋檐的八角玲瓏燈。

  「叮鈴……」掛在檐邊的引魂鈴響起清脆的鈴聲,卻敲不散這萬里的寂靜。

  亭子中央是巨大的一張玉床,晶瑩剔透的玉床之上,躺著一位安靜沉睡的姑娘。

  白色簾曼遮住了她隱約的面容,纖細的身影如同夜裡盛開的梨花,寧和的沉睡在那裡,恍若下一秒便能睜開那雙眼睛。

  「叮鈴」

  空靈的響聲再次響起,風鈴的鈴聲清脆不絕,伴隨著這道悠揚的鈴聲而起的是令人無法遏制的恐懼和膽怯。

  所有人都知道,那道鈴——引魂鈴意味著什麼。

  然而那道懸坐於廊邊的青年卻彷佛充耳不聞。

  站立在他身後的魔將幾乎是剎那間便跪了下去,面色慘白而不可置信的盯著那道風鈴,僵硬的身軀下暗藏著一絲不可察覺的戰慄。

  「魔尊」魔將恭敬的匍匐著,不敢抬頭看這位近乎於天人的人一眼。

  天道之下,唯他一人。

  這句話是用鮮血的代價傳出來的名聲。

  過去的四十年,他走過的每一寸土地伏屍百萬,血流成河。

  所謂的正道圍剿都是笑話,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如果有一人可以成神,那必然是魔尊歸於神位。

  倒在魔尊腳下那些血色和屍體,即便是他作為魔域生長起來的人,想起來都忍不住的恐懼。

  就是這樣殘酷、血腥的手段才造就了魔尊至高無上的權威。

  魔宮崛起,正道早已淪為喪家之犬。

  越是和魔尊接近,他便越是明白魔尊的冷酷和殘忍,越是控制不住的內心的心驚與恐懼。

  「叮鈴」引魂鈴再次響動,魔將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道:「魔尊,引魂鈴響了。」


  懸坐在廊下的身影低低一笑,不說話。

  然而魔將卻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氣,他臉色蒼白的將臉深深貼在地面上。

  風過迴廊。

  滿架的薔薇在風裡肆意開放,聖山之頂雲霧繚繞,即使是夜裡,也仍舊能看見被風吹動的絲絲雲霧纏繞著這漫山遍野的奇花異草。

  花開萬頃,聖山聚集天下元氣,故而普天之下的奇花皆在此處不分四級的爭相開放。

  廊邊那道靜坐的人影只是平和的看著這些被人聖贊的花,魔將順著他的身姿看去,即便不知看過多少回聖山山頂的景色,每一次看到時還是忍不住暗暗嘆息,多麼美的景,多麼好看的花海。

  人間仙境這個詞彷佛就是為了此處的景色而創造的詞,可是誰能想到呢,這些花竟然全部都是眼前這個被譽為惡魔之主的魔尊親手一朵一朵種下,精心澆水養育的。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難以相信,這個眨眼間殺遍正派的人,居然也會養花。

  然而不等他繼續想太多,青年那道纖瘦、美麗的腳裸毫不在意的踏在嫣紅的花瓣上,潔白如玉的腳背下碾出赤紅的花汁,紅白相間,帶來一場膽破心驚的美麗。

  魔將呼吸一停,他垂下眼眸,急速的垂下了頭。

  是了,這才是魔尊,哪怕是親手種的花,要踐踏時,也毫不在意。

  靜默下,桃木迴廊一直延伸至花海深處,清風過耳,漫天飛花,又不知是迷亂了誰的眼。

  始終坐在懸廊下的身影逐漸顯露,三千鴉發被紅色髮帶挽住,隨意垂至腰間,半掩住他妖冶鋒利的鳳眸,白色的流雲袍上隱隱顯露出紅線勾勒的紅蓮圖桉,這種邪肆的美在他身上展露無疑。

  夜裡迷暗的光映襯他妖冶蒼白的側臉,額間那抹鮮紅的蓮花圖桉越發鮮艷欲滴。

  「四十年了……」冷冽如刀鋒般的嗓音在空中澹澹飄散開來,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夾住從窗外飄來的粉色花瓣,妖冶詭異的紅眸斂住了所有的星光。

  魔將心跳一沉,他自然明白魔尊口中的四十年是什麼意思。

  從魔尊大殺四方,屠戮正道的那天起,這個引魂鈴就從來沒有響起過。

  他忍不住的微微抬眼看向亭子中躺著的女子,全身起了一陣無法控制的心季與涼意——他永遠也忘不了四十年前的那天,天銘宗的李問仙被吊在鎮魔塔上,正道一夕之間接近全滅。

  那一天,是天下所有修煉人士的噩夢和地獄。

  而創造這一切卻只為找一個人。

  一個無論魔尊翻手覆雨、屠戮天下都始終沒能出現,無法找尋的人。

  所以魔尊親手剖開他的心口,不惜折斷肋骨,來塑造這具身體。

  然而四十年過去了,她始終安靜的躺在聖山之巔,魔尊親手鑄造的身體卻招不來他想要的那個人的魂魄。

  四十年,引魂鈴從未響過。

  「呵」他碾過手中的花瓣,驀的抬頭,暗紅色的眼眸里逐漸漫過一層孤光,沉鬱的而冷銳,「回來了麼」

  言語中暗含的冷冽殺意讓魔將的心忍不住收緊,他深深的趴在地面上,待聲音飄然遠去,他才顫抖的抬起眼睛。

  晨光之下,魔尊的身影如行雲流水般消失在迴廊深處,然而月光盛大,影子卻近乎透明。

  他忍不住喃喃道:「魔尊修為又進了一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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