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如果何同志你能接受,先把三百萬定金給我,剩下的錢等工程結束後再細算清楚,如何?
順便,這段時間裡,還需要每天午餐為工人們備好。
食物要求我不太挑,但至少要讓大家吃飽。
聽了老吳給出的價格,不明是貴是合適的何雨柱下意識看了看蔡全無,見他毫無表情地點點頭後,即刻同意了老吳,並直接拿出現從軍事管制會得來的三十五萬中的三百萬遞給對方。
至於每日午餐一事,何雨柱打算親力親為。
因為他目前無事可做,空餘時間頗多,而且通過做飯還能提升烹飪技巧。
想必員工吃得滿足,他們的熱情幹活會更高。
然而,何雨柱忽視了:與他順利達成協議之際,身旁的蔡全無雖依舊面無表情,眼神卻透出複雜情緒,不時有質疑掠過他的眼睛。
對他來說,沒想到何雨柱裝修房屋這麼「大方」,尤其是他的住房藍圖,超出了沒多少世故經歷的人的範疇。
蔡全無覺得,這設計除非出自閱歷豐富的有錢人士之手,不然很難達到讓人一聽就覺得贊的效果。
而何雨柱對臥室內裝浴室的要求,特別是他還提到連吳師傅都不知曉的那種蹲便器,進一步加重了蔡全無對他的疑惑。
在房子的問題上,何雨柱的表現根本不像是個沒見識的平凡人,這與之前他的描述大相逕庭。
蔡全無覺得即使所謂的「衛生間」並非馬桶而是蹲便器,也是超出常人預料的。
一般人誰會在臥室建浴室或要求擁有書房?而且,他自己先前被拒絕貸款給何雨柱,何卻毫不遲疑接受千萬級造價的房子,剩下資金準備如何解決呢?
如果何雨柱手頭有瞞著沒提的錢,這倒說得過去——畢竟他們是剛相識的朋友,何雨柱保留一些隱私也合理。
儘管蔡全無對金錢的懷疑減弱了點,但何雨柱與眾不同的房屋設計和廣泛的見識仍使他對之前的講述充滿疑慮:是不是大部分是虛假的?真實情況是否與他說的不同?
不過,他又想起張雪在軍事管制會上透露的信息——已經證實了何雨柱的情況和他的說法大致吻合。
蔡全無不相信身為某方人士的張雪會聯手 他,這讓他困惑重重。
蔡全無不禁猜測,或許是何雨柱早有意搬遷,事先做好了規劃。
這套房屋的設計可能是請教了他人而非 提出。
總之,一系列的疑點交織在他心頭,促使蔡全無深入思考:何雨柱的種種表現可能是源自早就有的需求、預備的策劃或是諮詢專家的結果。
而這一切的背後,他到底隱藏了什麼 ?
然而,蔡全無未曾想到的這理由,他自己都覺得難以說服內心深處。
就這樣,在腦海里反覆的爭執,蔡全無不知如何判斷應否相信何雨柱的所言!
何雨柱對房屋表現出的專業素養讓他不禁心存疑慮,然而這幾天何雨柱展現出來的特質,卻又讓蔡全無感到此人不似撒謊之人。
再者,張雪的見證以及多年底層歷練形成的敏銳洞察,使得蔡全無堅信自己的判斷,他不認為自己看錯了人。
儘管如此,儘管蔡全無已經設想和自我說服,由於不能釋懷背後的原因,他心中的懷疑始終無法消散。
另一方面,他憂慮於可能誤解了何雨柱,這使他的情緒變得錯綜複雜。
若非吳師傅在場,他渴望當場詢問以明白事實究竟。
然而在吳師傅仍在的時候,他也必須遏制衝動,沒有立刻對何雨柱進行質疑。
蔡全無暗自計劃在次日,悄無聲息地探查何雨柱先前所說的居處—南鑼鼓巷,他希望能親身體驗,同時解答他關於何雨柱與他父親何大清相像與否的疑惑。
倘若所有事情確實與何雨柱所述相同,蔡全無承諾,無論何雨柱今後有何作為,他都將毫不保留地信賴他,並且以親情之誼回報他所給予的一切。
當何師傅終於與他們就明日修整計劃徹底協商,吳師傅告辭離開,沉浸在複雜情緒中的蔡全無,終究無法忍耐,在略帶嚴肅的語氣回問何雨柱,後者依然滿面喜悅,「柱子,你說的事都是真的嗎?
你說你是名廚師,卻為什麼對房子的設計有著超出常人的見解,只有富人才會選擇那樣的規劃?為何耗資千萬裝修卻不見絲毫的留戀或遺憾?這不符合常理。」
蔡全無本不想開門見山,然而話語脫口而出,他內心湧出對何雨柱信任受挫的感觸,於是索性一氣問個究竟。
面對突如其來的連連追問,何雨柱一時愣住,先是本能地看向蔡全無,隨後察覺到對方態度的變化。
他意識到問題的關鍵,笑容消失,內心苦笑了出來。
令何雨柱始料未及的是,儘管他時刻告誡自己要警惕謹慎,但在設計房舍時,卻未能適應這個時代的思維方式,依舊沿用後世理念來行事。
儘管在他看來這樣的規劃在當今社會並不稀奇,與一般家庭相符甚至略顯落後,例如馬桶、淋浴設備以及燃氣灶的設施,但這與他的現狀顯然是不符合的。
像吳師傅這般不太了解狀況的人,只會驚訝於他的規劃,卻不會深究。
但對於知根知底的蔡全無而言,這絕對存在不合情理,尤其對於蔡全無這樣一個聰明人來說更是顯而易見的問題。
此時,何雨柱內心責備自己得意過甚,同時也策劃著名怎麼去解釋。
由於他已經說了那些話,為了不因此削弱蔡全無對他的信任以及友情,何雨柱必須找到能讓蔡全無信服的確鑿原因。
但這並非易事,他得細細斟酌。
何雨柱不由得想:倘若早前婉拒蔡全無裝修房子的提議,是否就能避開眼前的煩惱。
但他轉念間意識到,以現在他與蔡全無的關係,絕無可能拒絕對方主動提供的幫助。
並且之前對蔡全無許下的諾言——喬遷後,請他來家中用餐,那時家中的一切隱瞞也將變得毫無遁形。
何雨柱明白房屋改造無法再瞞住蔡全無,心境因此漸趨平定。
對他來說,在後世生活中形成的住房理念讓他明白如何打造一個舒適的環境,自然會偏離當今普遍的住宅設計,他自己也不想過於將就。
依照他在現代社會的認知裝修,房屋不僅能提供宜居空間,外觀也必然吸引人且易於保養。
這也就是他之前疏忽掉蔡全無的原因,只顧著表達自己的構想,並未充分意識到可能引發的問題。
於是他整理思緒,神情認真對蔡全無解釋道:「蔡大哥,我保證,之前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誠的。
你應該對我懂得這麼多、能把房子布置得像個富家豪宅感到疑惑。
實情是這樣:我爸爸在去世前,在婁氏鋼鐵廠工作,就是你說的那個張姐曾提起的地方。
我們家族出身於譚府,父親學過譚家菜,技藝不凡,這種高級美食你也有所耳聞,專為權貴準備的。
『盧老闆之所以邀請我爸爸去他廠里,並讓他負責宴客,還常常請我爸爸去他家,烹製譚家菜給親友品嘗。
每次我跟著爸爸參與,都能學會少許做譚家菜的手藝。
』你知道,譚府菜餚珍稀,普通家庭難以常得。
爸爸早年得益於譚府的支持,才得以頻繁鑽研廚藝,但我們離開後就失去了那種條件。
為了使譚家菜傳於後世,爸爸不得不依靠食譜與記憶教授我技巧。
每次到盧家下廚,對我來說是學習寶貴的機會。
也因此我格外嚮往盧老闆家那座洋樓的生活和風格,甚至自學了一些房屋設計方案。
坦白講,在爸爸還在的日子裡,曾期待將我們的房子打造成類似盧府的效果。
但由於顧慮多且開支問題,爸爸沒答應。
不過我從未放棄過擁有一個布局相似的家園。
可惜,在那個四合院裡,實現這種夢終究難以如願,而今,由於我對院子裡狀況的警覺和搬家的心意,在遇上你的空曠 小院後找到了新的方向。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我意識到這個機會來了。
一旦房子改動,我就計劃把它大翻新。
現在想想,這個院子無人干擾,哪怕我只是盡力讓它像洋樓那麼優雅,至少能滿足我心中長久以來的一個夢想。
整晚,我思索過去所看的書籍,以及盧老闆家的印象,終於決定了房屋裝修的布局和風格。」
關於廁所的設計,我是依照婁家的情況拜託吳師傅的。
最初我沒有考慮到馬桶問題。
待到吳師傅表示他做不了這事時,我才明白自己也同樣無法勝任,那時,我記得曾在婁家逗弄婁老闆的小女兒,她在玩鬧間提過除馬桶之外還有蹲便式廁所。
出於想要像住在婁家那樣房子的願望,對蹲便式廁所的事我還一直耿耿於懷。」說到這裡,看著蔡全無緩和下來的神情,何雨柱心裡踏實不少,想必自己的匆忙編造理由讓他信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