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以暇的轉身朝著身後擺擺手,院子裡面的當然明白簡思菱的意圖。
一把墊的軟綿綿的太師椅放在簡思菱的身後,她被人攙扶著坐了下來,堂而皇之的盯著面前兩個女人,看著那位已經爬過來的,伸手揉揉眉骨說道:「本宮昨夜累了一晚,你們想必都知道吧?」
「奴婢,奴婢知曉的!」
「這人啊!一累了,心裡也就沒有什麼耐性了,這你們明白嗎?」
「奴婢……明白!」艱澀的吞咽著口水,後面那位老老實實的回答著。
簡思菱掀開眼角問道:「叫什麼?」
「錦瑟!奴婢錦瑟!」膽子小的那位戰戰兢兢的開口。
「錦瑟,還真是個不錯的名字,富貴如錦,就不知道你這命是不是像你這名字一樣了。」
「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什麼都沒做!」
「本宮何時說你做了什麼嗎?」
簡思菱不答反問的話語瞬間就堵住了那女子的嘴巴,讓她上下蠕動著嘴角,顯得更加慌亂。
「現在,本宮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明白了嗎?若是你打得好了,本宮有賞,不然……」
「奴婢一定知無不言,絕不隱瞞!」
什麼賞不賞的,現在保命才是真格的,都說這皇后娘娘暴虐成性,又心胸狹窄,多是前些日子選秀的時候就鬧出了人命,這個時候若是一不小心,自己還不得步上那位的後路了?
錦瑟不停的沿著口水,渾身抖如篩糠。
簡思菱又看向那已經止住了鼻孔血水的女子,隨即將臉扭向了錦瑟。
「本宮問你,你剛剛說你什麼也沒做,那她呢?都做了什麼?」
錦瑟聞言一愣,側目看向那此時已經吃進了苦頭的女子,結結巴巴的開闔著嘴角。
「怎麼?你是想要告訴本宮你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你可瞧見了,這後院裡面這麼多雙眼睛呢!若是有人告訴本宮你在說謊,本宮就先勾勒你的舌頭,免得你以後再說謊話欺瞞本宮。」
聽了這句恫嚇之言,錦瑟一頭磕在地上:「娘娘,奴婢不敢隱瞞,她,她這幾日因為國公爺並沒有去她房中而大為光火,昨兒就是她使壞絆倒了夫人,才會,才會引起夫人的早產,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我什麼都沒做啊!」
「錦瑟,你給我閉上嘴巴,你這個廢物,你在亂說什麼?咱們兩個人可是太后的人,她就是皇后,又能將咱們如何?」
說完這句話,那豬頭一般的面孔又朝著簡思菱盛氣凌人的揚高了下巴。
伸手搓了幾下自己的下頜,簡思菱說道:「太后的人,所以本宮不能拿你們如何?是這麼以為的嗎?」
「皇后娘娘,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錦瑟,你怎麼這麼窩囊?簡直就是個廢物!」那女人一邊說著,作勢竟然要朝著錦瑟的腿踹了過去。
突然,一條身影當在二人之間,那女人瞠目結舌的抬起頭,就看到簡思菱臉上的笑容,接著就聽到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原本紅腫的臉色此時突然瞬間就雪白如紙,眼見著自己伸出去的腳踝此時已經被簡思菱抓在手中用力上掰,咔嚓一聲,像是脫臼的聲音。
「……嗯,啊……」後知後覺的慘烈叫聲之後,那女人此時已經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
簡思菱悠然起身,用手拍拍雙掌說道:「看樣子你這雙腳一向不老實,既然如此,長著也沒什麼用了!鄧嬤嬤,將她拖下去,腳踝骨打斷!」
「是!」畢竟是就在後院管事的嬤嬤,對於主子這種殘忍的手段,像是已經見怪不怪的早已有了警覺之心。
眼見著那女子就要被人拖下去,卻仍舊兀自大聲喊著:「你敢,你敢!我是太后的人,你傷了我,看你要如何與太后交代。」
「交代?」簡思菱原本背對著她正打算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卻因為聽到這句話忽而轉身冷笑這睨望著按女人落魄的身影。
「本宮為何要跟她交代?本宮還要向她要一個交代呢!」
這下徹底傻了眼,那女人一邊叫著,一邊張牙舞爪的嘶吼著。
鄧嬤嬤皺緊眉頭喊道:「還不動作快一點兒,驚擾了夫人與皇后娘娘,你們吃罪得起嗎?」
既然鄧嬤嬤都已經發話了,後院那幾個婆子自然是直接將那女子從地上拎了起來,手中拿著燒火棍就待下去執行懲戒。
那女人渾身一陣劇痛,想著若是雙腳被人廢了,日後哪裡還有什麼好日子可以過了。
隨即,她猛然間卯足了力氣將左右兩個婆子推開,跛著腳就朝著院子力裡面沖了進去。
「老爺,老爺救命啊!皇后要殺人了啊!老爺,你可要救救臣妾啊!」
簡思菱眼見著她就要衝破關卡,想到若是她進去驚擾了母親,實在是不該,隨即從地上抓起一顆石子,直接朝著那女人的腳踝砸了下去。
一隻腳踝受傷,如今只剩下另一隻,卻又被簡思菱如此無情的肆虐,痛得那女人馬失前蹄,突然失控的朝前沖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眼見著血水順著那假山石面滑落下來,就連那女人也跟著仰面朝天的栽倒在地。
「啊,啊,啊!」
「閉嘴,再讓本宮聽到你一句聒噪的聲響,你的下場就跟她一樣。」
簡思菱橫眉立目的盯著那女人,嚇得她哭著捂上了嘴巴。
此時的翠屏也是嚇得渾身發抖,卻還是壯著膽子朝著那邊走了過去,探出手指之後,翠屏的臉垮了一地。
「娘娘,她,她沒氣了!」
死了?倒還真是閻王催的,這麼巧就一頭撞在那上面了?
也難怪,誰家腦瓜殼會比石頭硬呢?
但簡思菱卻好像並不怎麼意外,她微微頜首說道:「將屍體丟在馬車上一會兒抬進宮中去。」
「娘,娘娘?您說什麼?」
「嗯,你沒聽錯,進宮去,怎麼著本宮也要讓她落葉歸根不是?」
嘴角邪佞的殘笑轉身就看到那錦瑟如今已經倒在地上的表情。
「怎麼?你也想要落葉歸根?」
「不,不,奴婢不想,求娘娘饒命啊。」
皇后娘娘果然是個狠茬子,甚至是比太后還要心狠手辣,她們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靖國公的,如今再要後悔了,是不是也已經為時已晚了?
簡思菱看著她一臉追悔莫及的表情,嘁嘁殘笑出聲:「不想死?」
忙不是迭的點點頭,簡思菱看在眼中,繼而起身朝著她走了過來。
「不想死那就對了,那本宮就給你指一條明路吧!」
「謝,謝皇后娘娘!」
這世上大概也不會有像她這般悲催的人了吧?眼前之人擺明了就是想要殺她,可自己偏偏卻還要感激人家,這都叫個什麼事兒啊?
簡思菱在她耳邊嘀咕了幾聲,錦瑟忙亂的搖著頭:「不行,若是這樣,那太后她一定不會……」
「本宮既然敢說出這種話來,當然也就能保住你的性命,還是說……你還指望著太后能保住你的命?你該知道,她從一開始將你們兩個送過來,可是就已經不管你們的死活了,不是嗎?」
聽了簡思菱的話,錦瑟突然就小聲抽噎起來:「娘娘,奴婢其實在宮外是有心上人的,奴婢不想死,奴婢也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乖了,不哭,既然有心上人,那等這件事兒過去之後,本宮就放你出宮與心上人完婚,你說不好嗎?」
又拋出了一個誘餌,如今對於錦瑟來說,若是那邊靠不上的太后,還不如指著這便的皇后。
最後她終於點點頭,也算是答應了這件事情。
簡思菱長出了一口氣,這才起身說道:「將她看管起來,我先去吃點兒東西,睡一覺咱們再回宮。」
翠屏點點頭,扶著簡思菱回到自己原來的房間吃了點兒東西,這才翻身和衣躺下,就已經聽到門外有人嘆息著叫道:「娘娘,公主來了,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接你回宮去的。」
衛燭陰是想要熬鷹啊?還能不能讓自己好好睡一覺了?
簡思菱滿眼通紅的有些氣不順,但門外那向來少根筋的丫頭片子卻是笑容滿面的喊道:「嫂嫂,你在嗎?皇兄讓我接你回宮。」
「衛棉棉!」你現在可是有了國師的滋潤,生活美滋滋的了。
簡思菱突然從裡面拽開了門,而衛棉棉差點兒就撞在了她的下巴上面。
兩個人同時倒退了一步,衛棉棉看著簡思菱氣息不穩的表情,有些誤會的說道:「嫂嫂,你不會是因為皇兄沒有親自來接你就不高興了吧?你也知道如今後宮裡面還有我皇叔那個狡猾的老狐狸在,他不敢……」
「衛棉棉,看著我,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簡思菱指著自己的熊貓眼朝著衛棉棉怒吼。
嫂嫂今天果然是氣不順,衛棉棉在心中嚅囁著,隨即又微微揚起嘴角,笑呵呵的看著簡思菱:「嫂嫂,我還能看到什麼?還不就是看到我貌美如花,人見人愛的嫂嫂就在這裡呢?」
「我……」對於這種笑臉相迎之人,簡思菱簡直就是有氣也發不出來,只能朝天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