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心還真是海底針。閱讀
眼見著簡思菱都有了這麼大的變化,蜀風輕笑著搖搖頭,轉而帶著竹夜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傳進自己的身體裡面,似乎引起了共鳴,使得簡思菱如今顯得格外的平靜。
俯身看著在自己懷中已經安穩入睡的簡思菱,衛燭陰略微收緊了雙臂,在心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將自己的妻兒保護好。
翌日也不知道已經到了什麼時辰,只是覺得肚皮一陣咕咕叫響,簡思菱這才揉著惺忪的睡眼起身。
觸及到的床鋪已經有些冰冷,這就說明睡在上面的人早已經離開。
簡思菱心中嘟囔著,卻還是朝著外面喊道:「翠屏,我起了。」
似乎就是在等著這個訊號,翠屏以及其他的宮女魚貫而入。
「娘娘,您醒了?身子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看著翠屏簡直比自己還要憂心忡忡的表情,簡思菱一聲輕笑,自顧自的翻身坐起。
「娘娘,昨兒個您受了驚嚇,太醫說了,要你臥床幾天好好休息。」
說這話的時候,翠屏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那雙眼睛始終一眨不眨的盯著簡思菱的肚皮,生怕那裡出了什麼意外的表情。
簡思菱一陣輕笑,倒是也沒有繼續忤逆她的意思,再次躺了下去。
「翠屏,我餓了!」
「是,娘娘,奴婢已經命人給你準備了養胃的小米肉粥,還有一些你愛吃的東西。」
簡思菱點點頭,接著又看了看四周,笑著開口道:「怎麼不見翠瑩呢?」
這句話一出口,眾人似乎也開始相互看著彼此。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娘娘,奴婢給你準備了溫水潔面。」
看著那利落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臉上一水的甜甜的笑容,簡直就是一下子溫暖了眾人的心。
簡思菱側目凝笑的看著翠瑩,接著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到,本宮今天實在是懶得下床,你過來吧!」
翠瑩將水盆放在了一旁,接著就走過來將已經燙熱的毛巾遞了過去。
從她一系列熟稔的動作,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
簡思菱但笑不語,頜首想要接過毛巾,卻突然手下不順,毛巾落在了地上。
「呀,瞧瞧本宮今天這是怎麼了?如此心神不寧的,怕是昨天還真是受了驚嚇了,翠瑩,你將毛巾撿起來吧!」
翠瑩不疑有他的彎腰下去,袖口處的腕子在伸出手的瞬間露了出來。
簡思菱卻好像有些意外的掃了一眼。
「咦?翠瑩,這鐲子不是……」
翠瑩臉上微微淡笑,抬起頭似乎有些嬌羞的說道:「是,這正是娘娘您封賞給奴婢的。」
「怎麼不見你平日帶出來,今天這又是什麼好日子?」
簡思菱似乎是無比輕快的開口,就好像是在詢問著一件極其普通不過的事情了。
翠瑩卻是也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今天早上打開首飾盒的時候突然看見,奴婢還急著以前翠屏姐姐總說奴婢怎麼不戴娘娘賞賜的東西,所以就趕巧今天戴上了。」
趕巧,還真是趕巧……
簡思菱微微一笑,接著又狀似無意的詢問道:「翠瑩,昨天晚上你可聽到什麼動靜了?」
因為這句話,翠瑩的脊背略顯僵硬了片刻,許久之後,她又笑著歪著頭說道:「沒有呢,奴婢夜裡一向都睡得沉,就是雷打也不會清醒呢!怎麼了?娘娘,您有事嗎?」
簡思菱聽到這裡,笑著說道:「沒有,怎麼會有事呢?這人就該像你一樣,有吃有喝的時候就要好好享受生活,別到了最後一無所有才是。」
翠瑩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略顯僵硬,卻很快就恢復如昔。
沒過多久,翠屏名人將早膳擺了上來,簡思菱看著已經退到了身後的翠瑩,不經意間朝著翠屏眨了幾下眼睛。
翠屏心領神會,慢慢的將湯碗擺放在簡思菱的身側,卻又好像因為身後被人輕輕推了一下,一時不穩,湯碗在桌角沒有站穩,一下子就碎在了地上。
而翠屏慌忙叫道:「翠瑩,快看看有沒有燙著娘娘,都怪奴婢這笨手笨腳的。」
翠瑩不敢怠慢,慌忙走過來看了幾眼,隨即又看到地上的碎片,這才彎腰下去。
眼瞧著她就要伸手去承接那些碎片,突然榻上飛來一隻手掌,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翠瑩,你做什麼呢?怎麼能用手去抓呢?」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翠瑩就覺得好像是有一股電流直擊尾椎骨,險些讓她一頭冷汗的摔倒在地上。
她臉色蒼白卻又不敢抬起頭,只能隱忍著將手腕從簡思菱的手中極速撤回,連頭也不敢抬的顫聲開口:「沒事,皇后娘娘,奴婢習慣了。」
簡思菱盯著自己這隻被人嫌棄的甩開的掌心略微遲疑了一下,又用手指輕捻了幾下指尖,臉上一抹瞭然的笑意,轉眼就看向了翠屏。
「去叫人收拾了吧!」
「是,都怪奴婢粗心大意,又驚嚇了皇后娘娘,奴婢有罪!」
「多大點兒事啊,沒事,不過就是碎了一隻碗,人沒受傷就好,你說是不是啊!翠瑩!」
努力揚起嘴角的笑容,翠瑩緩緩抬起頭,一眼看到簡思菱那雙含笑的眼眸,卻又嚇得低頭不語。
她只覺得渾身汗毛直立,像是有什麼預感一般。
簡思菱將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盡收眼底,接著躺在榻上說道:「翠屏,本宮這些日子還要忙著為太后操辦壽宴,你跟翠瑩可能會跟著本宮受累呢!」
「娘娘您這是哪兒的話,奴婢能幫到你,那是奴婢的造化。」
接下來的時日,簡思菱似乎外出的時間已經變得非常少,而這後宮之中也開始慢慢的變得井然有序。
簡思菱倚靠在貴妃椅中,因為身懷有孕的關係,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是嗜睡如命,就連在外面吹個風,也會動不動的就打起呵欠,簡直就是要了命了。
這不,整一日在後花園中曬著太陽,簡思菱這會兒的困勁兒又上來了。
她耷拉著眼皮子又快要泛起瞌睡,卻突然聽到水面傳來石頭沉水的聲響。
努力撐起眼皮,就聽見翠屏在她耳邊低聲開口:「娘娘,太后過來了。」
冤家路窄,怎麼曬個太陽也能見到自己不想要見的人?
簡思菱撐起眼皮朝著不遠處眺望,心想著剛剛那一聲水響,該是某人給了自己一個訊號。
如今看來,自己在這裡與太后能夠偶遇,應該絕非巧合才是。
硬著頭皮,簡思菱深吸一口氣從長椅上站起來,笑臉相迎的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此時已經開始腫脹的眼皮略微向下耷拉了一下,而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能讓皇后給哀家卑躬屈膝,還真是少見呢!」
簡思菱聞聽此言,知道這是太后在故意挑釁,索性也收回了自己的手勢,直接站起了身形,卻一眼就被站在太后身後的人嚇了一跳。
很滿意的看到簡思菱此時臉上的表情,太后隨即側目看向背後那位看上去十分落魄的男子,沉聲說道:「簡太醫,怕是你做夢也不會想到,今日能成為鳳鳴王朝皇后的女人,會是這個你從小就最不待見的外孫女了吧?」
此時就看到那人臉上肉皮跳動了幾下,接著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低下頭。
「太后娘娘,都是老奴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沒想到菱兒她竟然會成為……」
「現在後悔以前對她的苛責了?簡太醫,哀家瞧著只怕是已經晚了吧!」
簡重濤此時臉上說不出該是什麼樣的表情,他眼神極度複雜的看向了簡思菱,慢慢的垂下了頭。
「太后娘娘,您這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將他弄出來的?也別說,我還一直以為他已經早了難了呢!」
太后陰沉的冷笑出聲,接著說道:「簡太醫這個人的人品雖說不怎麼樣,但是無怪說他醫術了得,你也知道哀家現在身子不舒服,所以我那孝順的禹王就想盡了辦法將他給找了出來,如今留在哀家的身邊照顧哀家。」
看樣子衛俊青也已經知道太后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他此時將簡重濤弄出來,不怪就是想要讓他拉長太后的壽命,以此來做自己的護身符。
簡思菱想到這裡,又略微將視線看向了太后的另一側,看著那雙閃爍其詞的眼珠,簡思菱遂而輕笑出聲。
「外公,咱們也是好久不見了,本宮如今與你再見面也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但是本宮有句話還是要奉勸你。」
簡重濤哆嗦著,咽了幾下口水之後,努力揚起那張討好的面孔,對著簡思菱露出來笑模樣。
「皇后娘娘您請講。」
不知是對著誰在說話,簡思菱沉重的嘆口氣:「外公,那三姓家奴的事情你以前也是沒少做,我勸你啊,如今既然太后給你留了條活路,你就應該要好好的跟著她才是,以後切不可再三心二意,不然只怕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