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也確實是有幾分道理,簡思菱這才笑著轉身說道:「也幸虧你能想到這一點,要不然本宮此時一定已經與太后鬧僵了面子才是。��
「皇后娘娘,您,您沒事吧?」
翠瑩雖然是小心翼翼,但還是不確定的追問了一句。
簡思菱側目看向了她,皺眉問道:「我會有什麼事?」
翠瑩因為這句話,又滿臉不確定的看向了簡思菱的肚子,而後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冒失,猛然間抬起了頭,嘴角擠出笑容來:「奴婢的意思是說……那簡太醫他剛剛……」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呢,就算他想要對本宮使壞,也不打有可能,不過就是讓他把把脈,倒是也無所謂。」
聽了這句阿虎,翠瑩又轉身看向了翠屏,低聲說道:「翠屏姐姐,娘娘是真的沒事對嗎?」
翠屏因為剛剛摔了一跤,此時臉上的表情不大好看,她隨即轉眼看向了翠瑩,似是有些疑惑不解的開口問道:「怎麼?你還盼著咱們家娘娘出事不成?」
翠瑩聞聽此言,慌亂的擺擺手說道:「姐姐你別誤會,我就是總覺得咱們家娘娘最近臉色不大好,奴婢有些擔心。」
翠屏似是一臉恍然的表情,接著又抬起頭看向了已經像是走遠了的簡思菱,低聲說道:「你怎麼就忘了?這幾天不正好是娘娘的小日子嗎?她心情不好,身體也不舒爽來著。」
經由翠屏的提醒,翠瑩猛然間抬起頭說道:「小日子?娘娘她……」
「這幾日不是你收拾的床鋪,自然是不知道,因為連日總有小雨淅淅瀝瀝的,娘娘小腹不舒服,房中的宮女們都知道。」
竟然已經來了癸水,那應該就是……
翠瑩突然鬆了口氣,似乎連她臉上連日來的緊張情緒也跟著化解開來。
翠屏看在眼中,始終眯了眯眼睛,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晚上,照舊是翠屏又在房中偷偷摸摸的替簡思菱煎了一副安胎藥,簡思菱皺眉深吸一口氣猛然間就灌了下去,再接著將空碗都在一旁,慢慢的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臉上一片祥和之色。
「娘娘,您不知道今天白天奴婢有多緊張,若是萬一真的被那簡太醫看出個什麼來……」
簡思菱輕笑著,轉手將盤子裡面的兩顆蘋果掂量了幾下,低笑出聲:「你放心好了,有這兩個大傢伙,就算是華佗在世也肯定查不出我懷有身孕。」
「娘娘,這是怎麼回事兒?」翠屏一邊幫著簡思菱揉著腳踝,一邊有些疑惑不解的開口追問著。
「其實道理很簡單,將蘋果塞在腋下,這就阻斷了血脈的流通,常人無論如何把脈,大多不過就是氣血不暢罷了。」
「那娘娘,這件事兒會不會對您肚子裡面的孩子有影響?」
簡思菱微微攏緊眉頭,若說沒有影響,那又豈會是一點兒也沒有?但是她相信,這也是眼下最好也是最快的解決辦法了。
眼見著簡思菱始終不言語,翠屏不覺低聲叫罵道:「若不是因為翠瑩,娘娘你又豈會糟了這份兒罪?奴婢就不明白,要不是皇后娘娘將她從鮮于宮接出來,如今她還就是個在那個廢棄宮殿裡面打雜的小丫頭,她怎麼就一點兒也不知道知恩圖報呢?」
簡思菱聞聽此言,將手中已經啃了一半的蘋果放了下來,抬起頭看向了翠屏,低笑出聲:「她那哪兒是不懂得知恩圖報,她不過就是對主子忠心耿耿罷了。」
「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丫頭倒是腦子一根筋。
簡思菱嘆口氣,伸出手有意逗弄著翠屏,勾起了她的下頜。
「那本宮問你,你的主子是誰?你會背叛我嗎?」
「娘娘,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奴婢可是你從靖國公府帶出來的,奴婢就你一個主子,自然要效忠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那不就得了,她翠瑩也是如此,因為她原本的主子就不是本宮啊!」
說的倒是輕描淡寫,但是想想自己不管怎麼說對翠瑩也是有過那種惻隱之心,不覺也有些喪氣。
似乎自從得知簡思菱的肚子裡面沒有任何東西之後,太后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下來。
再接著又看到距離自己壽辰的時日越來越近,太后與禹王似乎都有種既驚喜又不安的神情。
終於,在眾目所期盼之下,太后的六十壽宴正式開始。
今天的簡思菱刻意精心打扮了一下,她跟著衛燭陰從宣明殿走了出來。
帝後相攜,看上去郎才女貌,十分的扎眼。
而就在百官笑意融融的時候,那一句太后娘娘駕到,似乎將今天的主角正式引導了出來。
眾人起身,一眼就看到那明顯老了許多的女人滿臉堆笑的從鳳鳴殿的方向一路走來,而緊跟在她身側的想當然耳就是禹王殿下無疑了。
對於這個禹王,有太多人心中存著太多的疑慮,有人想要問衛燭陰,為何還要將這樣一個危險一直留在身邊?但是假若你能聽到皇帝無奈的嘆息之後,就會明白這其中暗藏的玄機。
儘管禹王所到之處,似乎都有著那麼一點點兒火藥的氣息,但奈何太后卻是始終抓著禹王衛俊青的手腕,讓人根本就無法靠近。
衛燭陰在深深的看了一眼衛俊青之後,終於偕同簡思菱從上座走了下來。
「孫兒見過皇祖母,給皇祖母賀壽,祝您福壽安康!」
「祝太后娘娘福壽安康……」
眾人一道開口,雖然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多少人是真心,又有幾個是虛情假意,但這場面話該說還是要說。
太后隨即甩了臉色看向了衛燭陰,哼笑了幾聲說道:「皇上這個皇位坐的可還舒服?」
「皇祖母,身為皇帝,就該以天下為重,雖然朕知道這皇位實在是不好坐,但朕也一定會恪盡職守的牢牢守護住我鳳鳴的江山的。」
「呵呵,這般好聽的話,皇帝說起來倒是還挺順耳的,那哀家可就靜觀其變,看看皇帝到底還能在這上面做多久。」
眾臣聞聽此言,餘下便是交頭接耳,似乎對於太后今天的到來,大抵能看得出是來者不善。
簡思菱卻突然笑著開口道:「皇祖母自然是要看著皇上在這龍椅上面做多久了,因為皇祖母你不是福壽安康,壽與天齊嗎?」
皇后的一句話,將剛剛太后對皇帝的奚落之言,瞬間就巧妙的扭轉了局勢。
是啊,太后壽與天齊,所以皇帝在這皇位上必定也會是長長久久的了。
太后被簡思菱的這句話氣得有些渾身發抖,而衛俊青卻是一眼看向了簡思菱,而後慢慢的開口道:「那母后可是就要借皇后你的吉言了。」
「呵呵,好說,好說……皇上,既然皇祖母已經來了,那不如就讓眾位大人落座吧!今天這場壽宴是本宮精心為太后娘娘準備的,還希望皇祖母與各位大人們能夠滿意。」
「滿意,哀家自然會滿意,只不過要是到時候要讓誰不滿意了,皇后可不要哭鼻子才是。」
簡思菱聞聽此言,掩嘴輕笑,似乎對於太后的這番話根本就沒有放在眼中。
隨著衛燭陰一聲開口,下面歌舞昇平,而太后卻顯得意興闌珊,總是時不時的看向身側之人,似乎眼神之中有些著急。
而衛俊青卻始終淡笑不語,看著太后的神情,慢慢的掐了一下她的手腕,似乎是在告訴她要稍安勿躁。
這壽宴也的的確確是夠精彩,從清晨直到日落西山,宮廷裡面的鼓樂聲似乎一直不絕於耳。
雖說節目都是簡思菱安排的,但是此時她卻已經感到將要昏昏欲睡。
略微傾斜,將身子倚靠在衛燭陰的身上,卻突然就聽到下面一陣銅鑼的響聲,簡思菱被驚醒,搖了搖頭,看向了下面。
此時一張鬼面出現在眾人面前,兩條腿來回遊盪著蹦跳著,就好像是電視裡面的相撲那般的姿勢。
簡思菱有些茫然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抬起頭就看到衛燭陰寵溺而略顯擔憂的眼神。
附耳輕言:「困了?」
簡思菱有點兒委屈的點點頭,要知道太后的壽宴自己竟然安排了這麼多節目,她自己都想要抽自己兩個耳刮子。
衛燭陰輕笑著伸出手將她耳邊略顯凌亂的髮絲掖到了耳後,卻不知這個溫暖的舉動落入一人眼中,實在是刺目的很。
突然下面之人噴出一個火球,惹得在場的貴女們訝異的驚叫出聲。
而就在此時,下面那張鬼面卻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著衛燭陰這邊走了過來。
「皇帝陛下,今天是太后娘娘的壽宴,草民等特意為太后娘娘準備了一份大禮,但是這禮物太過貴重,草民想請皇帝陛下親自為太后娘娘將這份大禮請來。」
眾人聞聽此言,卻是有人不滿的搖搖頭:「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到底是怎麼樣的禮物,竟然還要皇帝親自去取?少在那裡賣關子了。」
聽著這種粗獷的言語,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爹爹手下的各位叔叔在說話,簡思菱不覺嘆口氣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