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愣了愣,「白氏你不怕掉腦袋?」
「沒聽過大夫救人還要掉腦袋的,何況陛下又不是殘暴之人。【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白半夏無所謂的說。
嚇唬誰呢,動不動就掉腦袋。
「白氏你大膽,陛下是你呵斥的?你敢胡亂給陛下下針,那可是掉腦袋的重罪!」旁邊御醫叫道。
宰相不樂意了,「怎麼說話的?」
皇帝瞪向御醫,「白氏也是你叫的?這裡是朕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他醒來就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股氣流,不像內力,卻能修復他的經脈,讓他身體舒服了不少。
等發現是白半夏下的針後,他本想誇誇白半夏,但這小姑娘跟他那兒子一樣容易得瑟,所以他想先給白半夏個下馬威,然後再夸幾句。
反正帝王之術嘛,權衡都用的那麼六,打一下再給個棗都是小兒科了。
哪知道白半夏竟然先吼了他,把他都給吼愣住了,結果旁邊的御醫倒是來勁了。
他的兒媳婦他喊一聲白氏不是正常,可御醫這般喊,不把他兒子放在眼裡?
御醫嚇的戰戰兢兢,急忙跪下認錯,皇帝卻冷著臉說:「朕的身體讓你們調理了一陣子也不見有改善,要你們何用?」
另一名御醫也急忙跪下,臉色蒼白的說:「陛下饒命,是我等無能啊。」
「你不能動氣,拔針之前別說話了。」白半夏突然開了口,語氣依舊兇巴巴的,帶著訓斥人的味道。
殿裡又安靜了下來,旁邊的公公暗暗擦了把冷汗,這平王妃也太虎了吧?
公公急忙看向齊鎮,不想齊鎮一臉的平靜,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半夏往日裡訓斥病人都是這樣,就好像先生教訓貪玩的學生似的,否則你哄著他,他能好好聽醫囑嗎?十有八九都不當回事了。
皇上微微點頭,「行了,都下去吧,宰相、平王和白氏留下就行了。」
白半夏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朝齊鎮瞪去,那意思你管管你女人,讓她給朕留點面子。
其他人不敢忤逆皇帝,都退了下去。
原本跪下地上的兩名御醫如獲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皇帝看向宰相,「你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偏向白氏了?」
「老臣年紀大了,人也老了,結交一位神醫未嘗不是件好事。」宰相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
皇帝又看向白半夏,問:「朕的身體還能活幾年?」
這話問的突然,也問的直接,一時間連宰相臉色都變了。
「你現在不適合用藥來補,又多思多慮,保守估計最多兩年。」白半夏毫不猶豫的說。
「半夏!」宰相想喝住她,卻已經來不及了。
白半夏也無所謂,大夫肯定要把最壞的情況告訴病人。
「但也不是沒有法子調理,我的針灸加上食療,興許還是能調理好的,多活個幾十年也不是不可能。」她繼續說道。
皇帝有些驚訝,「你這意思只有你能救朕?」
「那也不是,我師門這種針法需要練出灸氣,但能練出的人很少,我倒是有個徒弟也會。至於食療的法子,我寫了方子你交給御膳房去做就好了。」白半夏答道。
她是想給皇帝續命,但她不想讓皇帝覺得自己的命抓在了她手裡,這樣對她對齊鎮都太危險了。
皇帝微微點頭,「那朕的病就先交給你了。」
「是。」
等給皇帝拔了針,天色也晚了,皇帝精神不是太好,便讓三人離開了。
宰相嘆氣,「你這孩子是不是傻?你講別人也會,那不是哪天陛下生氣了,直接給你判個死罪?」
不等半夏回答,齊鎮說:「那如果他覺得性命抓半夏手裡,他會安心?父皇是經歷過背叛的人。」
白半夏扭頭沖他笑笑,還是他最懂他。
宰相一窒,也沒再說什麼了。
之前因為謀逆,宰相也被找了個由頭革職,他便對外稱病回了老家。後來皇帝回來,又召了他回京,恢復了他宰相一職。
皇帝還是那個皇帝,但皇帝也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皇帝了。
第二天,白半夏沒有去懸濟堂,而是叫了袁錦耀教他針法。
這陣子袁錦耀已經在學扎針了,他學醫到底晚了,如果全部都學,精力也有限。
所以白半夏給他定的方案就是學認藥,外加下針,依舊推拿。
作為大夫不識藥肯定不行,即便他不給病人開方子,也是要認識藥材的。
學針灸則是配合他的天賦,把灸氣運用出來。
至於推拿,則是白半夏不方便按摩的病人便能交給他了。
袁錦耀也沉得住氣,學的十分認真,這陣子都扎死好幾隻雞了,銀針也扎斷了幾根。
「今天教你一套針法,你一開始可能無法接受,就分三部分一點點的學吧。」白半夏說道。
袁錦耀見她神色這麼嚴肅,整個人有些緊張,「師父,會不會太快了,我穴位都還沒記熟。」
「一邊學一邊記吧。」白半夏說道。
隨即她教了起來,袁錦耀認真的記著,學了之後又反覆的練習。
「你打算以後讓他去給父皇扎針?」齊鎮問道。
白半夏點點頭,「總要多一個人會這個針法的,才能讓皇上放心不是?」
「他才剛剛學醫,你膽子可真大。」齊鎮笑起來,「父皇如果知道,怕是要氣出個好歹。」
「你父皇氣不氣出好歹我不知道,但御醫肯定會氣的不行,一個個都頭髮花白了,還頂不上個學了沒幾天的學徒。」白半夏壞笑著說。
「那你不怕他出差錯,你也得擔責任?」齊鎮問道。
白半夏笑起來,「說實話,那套針法不難,我教給任何人都行,但問題其他人沒有灸氣。而且那不是救命的針法,即便出點差池也不會直接要了人命。」
她頓了頓又說:「至於袁錦耀的為人,我想他還不至於把自己的性命填進去。」
白半夏跟齊鎮聊完,就寫了食療的方子,每一道食療食譜都寫的十分清楚,包括早中晚各吃什麼,吃的食療菜譜該怎麼做,做的程序,用什麼火候等等,無不巨細。
最後寫完竟是滿滿三頁紙,她遞給齊鎮,「你帶去宮裡吧,今天不用下針,我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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