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危機初現
東林峰。
方泉出現在江生面前時，西邊天際的夕陽還剩下一絲。
江生發現，迎著夕陽的餘輝，方泉的臉色，比前日白天裡，要紅一些。
前日五峰比武之時，三年多第一次見到她，不由自主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深深印在了腦子裡。
而昨日，見到她時是夜晚，月光下的，是皎白的臉龐。
他以為是夕陽的光線。其實，還有一絲紅潤，是因為剛才師妹那句，關於道侶的詢問。
江生今日沒有一絲臉紅，他三步並作兩步，向著她迎了過去。
當他把上品儲物靈器送給她，她沒有過多推辭，就收下了。
江生也沒有什麼閒話，就一直催促她滴血認主。
這還是江生第一次送她東西。反而她送過他中品靈石，送過他上品寶劍，還有昨晚的回氣丹。
他迫切想看到她歡喜的表情。
方泉並沒有讓他失望。
認主之後，她神識往裡查探一番。
果然！驚訝和歡喜，在她臉上，雕琢出一個小巧可愛的酒窩。
「我很喜歡！」方泉樂滋滋地說了句，然後開始往地上擺著大小不等的玉盒。
這都是她原來儲物靈器里的，每個玉盒之中，都存了一株靈草。
江生看著她的動作，心裡全是滿足。再然後，就從滿足，變成了驚訝。
因為方泉，已經掏出來二百多個玉盒……
在腳下擺的滿滿當當，都摞到第四層了。
她根本顧不上跟他說話了，一株，又一株，將玉盒中的藥草，放進新的空間內，那一方池塘中。
也不知道她到底從哪，弄來如此之多的玉盒。
方泉樂此不疲地，將所有仙草靈株全部挪了進去。
等她把所有物品，搬運結束，才覺得不好意思。
「一時高興，把你忘了……」她聲音有些小。
江生也合上了驚訝的嘴巴：「沒……沒事。」
……
今日是汪潛在中坤峰輪值。
所以，晚間返回北源峰的江生，沒有去小院，又扎進了崖下的石洞裡。
他將秦文庭給的功法玉簡拿了出來。
傍晚匆匆忙忙地去找方泉，還沒來得及查看呢。
「宮牆術。」
「玄階上品功法，是上清門《上清紋術》的簡化版。修煉小成者，可抵抗金丹以下神識攻擊，修煉至大成者，可抵擋元嬰期的神識一擊。」
……
天啊，神識防禦類功法！而且是玄階的。
他們北源峰的基礎功法——《水行決》，才是玄階上品。
而可以演化水系各類形態的《萬源決》，只有玄階中品。
天地玄黃，四等功法。
每個等級又分上中下三品。
聽汪潛說過，整個五行宗，只有一種地階的功法，但是要到元嬰境才能修行。
常用的功法之中，最常見的是攻擊類，其次是肉身防禦類。
比較難得的是神識攻擊類，而最稀罕的，就是神識防禦類了。
當然，有些身法類、符籙類的，比較偏門，不好做比較。
上清門，上屆十大門派之首！他們的功法，肯定不會泄露到五行宗。
而一個簡化版的功法，都是玄階上品……那正統的《上清紋術》，得有多厲害？最少能達到地階中品吧？
宮牆術，泥丸宮之牆壁，神識之屏障……
江生沉浸在日復一日的修煉之中。
除了吸納天地元氣，還要修煉護體水幕、宮牆術、以及滄元道人遺留的一種水屬性秘術。
相同的日子，總是過得更快一些。
仿佛只是一轉眼，要過年了。
……
景平國的西南邊陲，一個小鎮子。
除夕夜，家家戶戶熱鬧異常。
主婦們準備了一年中最豐盛的團圓飯，家中的成年男丁們，不論鬍子花白，或是青蔥少年，都倒上了平時不捨得喝的烈酒。
人們樂呵呵地交談著，期盼著明年有個好光景。
兒童們不顧冬夜的寒冷，在小鎮的各條胡同巷子裡，呼喊著夥伴。
零散的鞭炮聲，從孩子們聚集的地方，時不時響起。
小柱子，就是其中的一個。七八歲的他，還是抵抗不住寒冷的北風，伴隨著呼吸，鼻涕泡不斷的漲大，又縮小著。
直到他猛地打了個噴嚏，漲大的鼻涕泡，炸了開來，像一個啞火的鞭炮聲。
其他的孩童們調笑著，說他的鼻子裡也有鞭炮。
弄得小柱子趕緊跑到巷子之外，名為撒尿，其實是暫時躲避一下自己的尷尬。
反正過會再回去，大家就都忘記了。
關於過年的習俗和來歷，孩子們每年都聽老一輩說一次，今年也不例外。
他們當然清楚放鞭炮，是為了嚇唬一種叫做「年」獸的怪物，保護人們的生命。
只有七八歲的小柱子，特別聰明，已經明白了這就是個傳說罷了。
他在鎮子邊上擠出幾滴尿來，抓著厚厚的棉褲，往上一提，歪三斜四的。
也不打算整理好，就準備返回夥伴們聚集的地方。
不過，他突然停止了動作。
因為他看到，鎮子的南邊，通往深山的方向，有些紅點，一動一動的。
怪事，點燈籠不是要等到正月十五嗎？怎麼除夕夜就有人提燈籠了？
小柱子雖然好奇，但無心理會。繼續腳下的動作，跑向鞭炮響起的方向。
在他的身後，那些紅點，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顏色並不像紅彤彤的吉祥燈籠，而是暗紅的，有點像乾涸的血色。
小柱子剛剛返回夥伴中間，從兜里掏出一顆鞭炮，接過同伴手裡的燃香。
小柱子凍得冰涼的小手，顫抖著把燃燒的香頭，往鞭炮的引線上靠著。
此時，他聽見一聲巨吼，嚇得他渾身一哆嗦，並沒有對準引線，反而把燃香掉落在地上。
夥伴們驚恐的眼神，讓小柱子不禁回頭看去。
那是一隻沒見過的動物，比隔壁家的牛，還要高好多。一雙暗紅色的眼睛，比他的拳頭還大些。
小柱子還沒有弄明白，這是不是剛才自己看到的那些燈籠。
這……不會真有「年」獸吧？他也開始害怕了。
那東西張開了大嘴，用力一吸。
小柱子和他的夥伴們，消失了。只剩地上那根燃香，時明時暗。
……
剛過了年幾天，立春了。
寒意一天一天減弱著，而春天的味道，於無聲處悄然散發了出來。
熟悉的疾風雀飛回。
給秦文庭帶來一條，他不願看到的消息。
景平西南，朱雀宗被襲，或死亡或失蹤，無一活人。
兇手疑似妖獸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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