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一個聯考系統的點對點激活而已，還能遇到什麼有趣的人物？朕沒記錯的話，每年會點對點激活聯考系統的，都是那些志在六大的學生吧？」
趙朔扭頭同身旁安靜侍立的老太監說著，人則是直接靠在了龍椅的椅背上。
身體也不再像方才那樣坐的筆直，整個人雖然看起來松松垮垮的，但這樣的坐姿卻無疑更加舒適。
「陛下慧眼，確實如此。每年會在聯考系統里耗費上一整年時間的，都是各個學校里志在六大的尖子生。對於他們來說，正常的八級標準，早在高二左右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所以高三的整整一年，都會用來研究六大的點招題目。」
老太監欠身說道。
聲音有些陰柔，但聽著卻頗為舒服。
「是啊，高考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已經有些變味了。當初聯考系統剛剛開發出來的時候，是為了能夠將所有的學生，按照檔次分類出來。六大的點招題目，也是為了優中選優，挑出真正最拔尖的那麼極少數學生。」
「可是到了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習慣於走捷徑，寄希望於通過習慣考試的方式，來客觀上提升自己的分數，卻不是真的用心於學業當中。偏偏由於聯考系統本身的缺陷，這種方法還真的有效，實在是……讓朕不喜。」
趙朔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接著說道：「就說這點對點的私下激活聯考系統的舉動，朕早想徹查，卻礙於反對的聲音太大，牽一髮而動全身下，導致始終不能有相應的動作。哪怕明知不公，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凡不是太過分的，便聽之任之，你說說，這都叫什麼破事？」
「陛下，老奴沒什麼見識，不知道這種現象是好是壞，老奴只知道，在陛下治下，帝國國泰民安，國力與日俱增，到了現在，已經壓的南方聯邦喘不過氣來。今日更是連南方聯邦最後的一塊遮羞布，都被陛下掀開，端的是讓人解氣。」
老太監欠身繼續說道。
「你啊、你啊，你有沒有見識朕不知道，但這拍馬屁的本事，真是整個朝堂加在一塊，都比不上你。」
趙朔指著老太監笑罵道，又牢騷了幾句後，這才重新看向了趙瑞良，示意趙瑞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詳述出來。
趙瑞良絲毫也不意外於自己的父皇對老太監的態度，深知老太監是自家父皇的第一心腹，所以也不遲疑，緩緩將他和葉寧相識的過程，一直到最近這些天裡的經歷，講了出來。
一開始的時候，趙朔的臉上還沒什麼表情變化，但是當趙瑞良提到了葉寧在煉器學上的造詣時，即便是以趙朔的城府，也忍不住輕『咦』了一聲。
原本很是松垮的坐姿，更是下意識的重新坐正，目光炯炯的盯著趙瑞良，一個字都不想從趙瑞良的嘴裡錯過。
事情本就沒什麼複雜之處，趙瑞良和葉寧相識的時間也算不上長，所以哪怕把整個過程說的再如何細緻，也不會耗費多久的時間。
前後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趙瑞良就全部講完，臨到最後，則笑著總結道：「父皇，葉兄絕對是身具大才之人，只要咱們加以保護，讓其安然成長，恐怕二十年後，便又是一尊如同元帥那樣的擎天巨柱！」
趙朔臉色有些凝重的緩緩點了點頭，並沒有第一時間和趙瑞良搭話，反倒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足足沉思了十幾分鐘，這才開口道：「老六，你所說的這件事情到底有多麼重要，你應該清楚，所以朕要確認一遍，方才那些言詞，可有誇大之處？」
趙瑞良臉上的嬉笑表情隨之消失，鄭重其事的答道：「回父皇，絕無！」
「呼……真的能以一己之力，顛覆整個煉器領域？」
趙朔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在強抑內心的激動，接著問道。
「放手施為，必可！」
趙瑞良給出的又是一個無比肯定的回答。
「如你所說，那葉寧應該是和你同齡的人，充其量也就是十八九歲，十八九歲的年紀，如何能懂得全新的煉器結構和煉器理論？究竟是何人所教？」
趙朔繼續問道。
「父皇，這一點，兒臣也不明白。因兒臣查到的情況來看，葉兄並無人教授，似是……自學。」
趙瑞良遲疑了下後，開口回道。
「自學？開什麼玩笑？你身邊那個韓羲之怎麼說？」
趙朔眉頭一挑，似要動怒。
「羲之也沒有頭緒，說他從未見過如此怪異之事，並且以羲之對那滄瀾市的了解，這種事情也不可能發生才對。」
趙瑞良聳肩說道。
趙朔的眉頭已經徹底擰到了一起，又沉思了一會兒後，再次扭頭看向了老太監，認真到：「你怎麼看？」
老太監眨了眨眼，欠身道：「陛下，老奴以為，不問緣由、不問經過，只看結果。這世界上的太多事情，若是都得搞得清清楚楚，怕是早就天下大亂了。」
趙朔微微一怔，旋即失笑道：「你說的對，倒是朕一時間想左了。這樣吧，你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動身，去那個滄瀾市，替朕……好好的看一看那個小子，再回來告訴朕，那個小子究竟是怎樣的人。」
「是，陛下。」
老太監絲毫也不意外，直接躬身應下。
「老六，這件事牽扯過大，到朕為止，回頭讓你身邊那個韓羲之過來一趟，把他所知道的情況，都親口和朕說上一遍。」
趙朔說到這裡，再次看向了老太監，接著說道：「另外，你去了滄瀾市後，如果那小子辦事不夠仔細，有什麼不小心留下的痕跡，都給他清理掉。不管這新的煉器理論是否已經有所流傳，也不管這新的煉器理論是不是已經進了有心人的視線當中，至少把他摘出去，不要讓任何人懷疑到他。」
「是，陛下。」
老太監再次答應。
「還有，下發旨意，今年高考，所有學生的答題在經過了聯考系統的評分之後，需要全部封存，沒有朕的同意，誰都不允許查閱！」
「老六，你自己也要更謹慎一些，牽扯太大，稍不留神就是滔天駭浪，另外，那葉寧做了幾首詩？」
趙朔突然換了個話題。
「呃……三首。」
「好，都寫給朕，然後忙你自己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