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家完畢

  老曹氏見老頭子答應分家，剛要說：不行。就瞧見岳大年射向她的凌厲眼神，頓時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憋回去。

  只是她不想分家，她大兒子兩口子是什麼貨色，她比誰都清楚。

  大兒子吃不得苦，不會掙，只會花。

  大兒媳婦就更不用說，那是個破茶壺，就剩下一張嘴，沒理辯三分。若論真本事，一頓家常飯菜都做不好。

  想到這糟心的倆人，老曹氏就開始犯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不行，她一定要想法子，把老大和老二捆在一起。

  岳大年望著眼前一臉堅定的二兒子，沉默良久，才一字一句的說道：「咱們家統共有二十畝水田和五畝旱地。雖然那五畝旱地，都是咱們去年新開墾出來的，可是咱們也下過一番苦功夫，想必今年種下種子也能長出來東西。」

  岳偉平卻根本沒有注意聽老爺子說的這些話，來之前，他心裡合計過的，只要能分家就行，他相信憑他一把子力氣，不會讓她們娘仨餓肚子。

  岳大年見二兒子沒有接話，就覥著老臉接著往下說：「你實在要分家，我們老兩口就跟著你大哥。所以那二十畝的上等水田就跟著我們老兩口一起歸大房，至於那新開墾出來的五畝旱地，就分給你們二房。」

  岳偉平：「……」

  見二兒子還沒有接話，岳大年就有些心虛的補充一句：「以後，我們二老也不管你們要養老銀子。你們日子要是寬裕就給些，不寬裕就算了。」

  老曹氏聽老頭子說：分給那個逆子五畝地，還不用給養老銀子，登時就不樂意了。氣急敗壞的開口嚷嚷：「憑什麼給他們五畝地，還不用出養老銀子？就他們這樣的白眼狼，一畝地都不應該分給他們。」

  「你給我閉上那張臭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岳大年心裡正惱老曹氏，要不是她做的過火，二兒子也不會寒心提出來分家。

  老曹氏見老頭子真的怒了，嚇的立馬就閉嘴了。

  岳大年見老曹氏，終於消停了，就對著一聲不吭的二兒子接著往下說：「你們住的屋子，就歸你們。家裡有糧食，你先背兩袋子回去，新糧食進倉之前，你們的吃食都家裡出。還有，家裡的鍋碗瓢盆什麼的，你也拿過去幾個。」

  岳大年說完，又是一聲失落的嘆息。

  岳偉平見他爹說完了，就開口說出來他要說的。「爹，盈姐兒摔的很重，明日我們要帶她去鎮上瞧郎中，瞧郎中的銀子……。」

  想到家裡傷心的媳婦兒和一臉病容的小閨女，岳偉平又憤憤的加上幾句：「浩哥兒都八歲了，吃一身的肥肉，長的跟小牛犢子似的，我們盈姐兒才多大，哪架得住他推搡。」

  下面的話他沒有說，可是岳大年卻聽明白了。給盈姐兒瞧郎中的銀子要家裡出。不然，保不齊哪天，浩哥兒會與盈姐兒一樣的下場。

  愛孫如命的老曹氏，瞅著二兒子氣憤的眼神兒，這回沒敢呼天搶地的折騰，只是眼神閃爍的瞅著老頭子。

  「去，給老二拿二兩銀子。」給孫女兒瞧郎中的銀子，岳大年沒有吝嗇。

  「爹，二兩銀子不夠。」不等老曹氏去取銀子，岳偉平先開口說道。

  「老二，咱們家裡沒有多少銀子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岳大年再一次心虛。

  岳偉平聽了岳大年的話，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爹，大哥前幾天剛給大嫂買了一支銀簪子，買簪子的銀子是家裡的。」

  「這～」

  岳大年想反駁的話都沒辦法說出口，因為二兒子說的是事實。他那個好吃懶做的大兒子，就是拿家裡的銀子給媳婦兒買簪子。

  小曹氏這兩天在家裡沒少炫耀，他都瞧見了，何況是老二兩口子。

  想到這些，岳大年臉上火燒火燎的，他又狠狠的瞪了老曹氏一眼，彎下腰伸手扯下來她掛在褲腰上的鑰匙進了東屋。

  老曹氏不想給銀子，只是岳大年的眼神太嚇人，讓她不敢造次。

  東屋裡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響，等岳大年再出來，手裡抓著房契地契，還有五個小銀錠子。

  「老二，這些給你。還有家裡就剩下十二兩銀子，那些銀子就給我和你娘養老吧。」

  「呵呵，爹，您要是能保住那十二兩銀子，也算您有本事。」

  岳偉平說的一點兒都不誇張，他那個敗家子大哥，絕對有本事讓這個家變的一窮二白。

  岳大年：二兒子的話，讓他心裡一緊。想到大兒子兩口子的德行，再加上老曹氏對大兒子和大孫子毫無底線的疼寵。

  他就暗下決心，以後家裡的銀錢由他保管，不然他怕自己將來老了喝西北風。

  岳偉平瞧他爹臉上的神情，就曉得他老人家聽進去了。這樣最好，省的將來他還得跟著操心。

  想清楚了，趁著老曹氏還坐在地上沒有起來，岳偉平邁開兩條大長腿去了西屋。等他從西屋裡出來，肩膀上扛著兩袋米，一袋子高粱米，一袋子小米。

  老曹氏見岳偉平扛出來兩袋米，尤其是那一小袋小米，當時就不願意了。

  「老二，那袋小米你不能拿走，那是給浩哥兒吃的。」老曹氏說著，就想爬起來攔住二兒子。

  只是岳偉平人高腿長，幾步就出了後門，留下老曹氏又準備坐在地上放聲乾嚎。

  只是還沒等她出聲，就聽見岳大年高聲呵斥：「要不是你做的太過份，咱們不會早早的分家。今兒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再信口開河，就給我滾回曹家莊永遠都別回來。」

  岳大年撂下狠話，老曹氏真的不敢再吭聲。

  岳大年有他的想法，他曉得今天的事兒浩哥兒有錯在先，老婆子偏心也是整個事情的引線。

  盈姐兒受了委屈，愛女心切的老二兩口子都在氣頭上，怎麼能容忍。

  思來想去他就想著，今日無論做啥都隨他們的意，讓他們發泄出來也是好的，總比憋在心裡強。

  等過幾天他們氣消了，他再好好的同他們小兩口說道說道，也許能讓老二打消分家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