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長時間？」
元衡呆愣了片刻，然後很失風度的挖了挖耳朵，又試探著問。
「你是說……三年？」
「前輩聽錯了，是三天。」
李陵糾正了一句，而後幽幽一嘆。
「得到這門奇術以後，我莫名其妙的就入了門，接著又莫名其妙的小成，對其中的精妙之處一知半解，如今還在不斷摸索中，慚愧慚愧。」
元衡整個人陷入到迷茫狀態中。
幻虛重瞳可以營造幻境，修到高深境界甚至可以篡改他人的記憶，而且在感知方面也有著獨到之處，通過一個人的情態判斷其所言真假只是基本功能。
知道李陵並非信口開河。
所以他才懵逼。
「就憑你？」
呂素定然是不信的，對於李陵這個『情敵』更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一門奇術三天就修至小成？而且還是比較複雜的瞳類奇術？就算胡吹大氣你也不知道說的靠譜一點！」
李陵心中微動，謙虛的一笑。
「你見過天才麼？就是那種其實他也不想學，不過只要看上一遍就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的那種天才？」
「本官慚愧，正是這種天才！」
「看一遍就能學會，看三遍就可以推陳出新！」
「實際上，天才到這樣的程度也是一種折磨與煎熬，因為整個世界都是如此的無趣，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難住本官了，沒有挑戰也就沒有了動力。」
「唉，天才的痛苦是你這種資質平庸之輩無法理解的。」
元衡文若都看向李陵，一臉古怪。
這般自誇……
聽起來倒也新奇！
學到了學到了！
白玉君倒是沒有多餘的表情。
聽的多了，自然就習以為常了，而且她也了解李陵身上的神奇之處，不過遇到這種情況就懶得開口替他辯解了。
她大半的注意都被那個酒罈吸引，鼻子時不時的輕輕抽動兩下。
酒的氣味從前她也嗅到過，但接觸的時間都不長，只覺得辛辣刺鼻，味道有些怪怪的。
可剛才文若喝的這壇酒酒氣極重，就算她不主動去嗅，彌散開來的酒氣也會鑽進鼻腔。
開始她還有點討厭，可嗅著嗅著她就發現，這酒的味道在辛辣刺鼻中透著一絲香甜，頗為的回味悠長。
白玉君舔了舔嘴角，又是深深的一嗅，水潤的眸子輕輕眯起。
她忽然想嘗一嘗酒的味道！
一邊的呂素小姐姐就不幹了。
她年齡不到三十修為就已經達到融法後期，就算在整個青羽門中，資質都屬於上等之列。
現在卻被李陵稱為資質平庸之輩，這下她真的被氣到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接著眼睛一轉：「剛才你不是還說自己資質平平麼，現在又怎麼將自己夸的天下少有舉世難尋，光聽著都讓人覺得噁心的程度？」
李陵面色一正，朗聲道：「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華，玉韞珠藏，不可使人易知。」
「身為一名君子，本官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自己要謙虛低調，勿要做那譁眾取寵之輩，若非你心存懷疑，對本官多有污衊，本官又豈會展露才華？」
「呵！男人的嘴！」
呂素一臉鄙夷：「老師說的果然不錯，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元衡文若嘴角一抽，後者忍不住開口道：「呂姑娘，可不要以偏概全啊。」
顏狗呂素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遍。
改口道：「老師還說，越俊俏的男人說話就越不能相信，二位前輩相貌奇偉，定然是不同的。」
赤臉與重瞳，用相貌奇偉形容倒也貼切，比奇形怪狀聽起來順耳多了，這姑娘可真會說話。
不過兩人總感覺這話別有深意啊……
李陵輕輕一抖衣袖，表情平靜而自信：「事實勝於雄辯，你若是不信，可以拿出一門奇術讓我試一下。」
有著近千的功德打底，他自然是底氣十足的。
呂素臉上滿是『我已經看穿你了』的表情，撇撇嘴道：「你若看一遍學不會呢？我豈不是白白搭進去一門奇術？激將法我可不吃！」
對此李陵早有準備，取出一枚玉簡道：「這裡面記載著奇術天鑒法瞳，你可以先看一遍，然後再拿出奇術來驗證本官所言是真是假。」
反正這門天鑒法瞳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都已經學會了，留在手裡還不如拿出來換取另一門奇術，現在正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三人心中生出了一個相同的想法。
見呂素陷入沉默，李陵又加了一把火道：「本官不是要占你的便宜，而是要讓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君子的品格與器量不容褻瀆。」
元衡忽然開口道：「縣尊大人，在下用幻虛重瞳與你交換如何？」
瞳類奇術較為稀缺，而且他這雙法目的修行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正是需要觸類旁通的時候，好不容遇上一門瞳類奇術，他又怎會輕易放過。
對上元衡那期待的目光，李陵緩慢的搖搖頭：「前輩，抱歉了。」
「為什麼？」
元衡這就不解了：「大人你的這門奇術小成時可以鑑別善惡，倘若在下沒有猜錯，此術境界高深之後，就能有窺幻破妄的效果，而在下的這門幻虛重瞳在施幻感知方面獨樹一幟，二者剛好互補，大人為何不同意？」
李陵沉默了片刻，幽幽道：「重瞳實在太醜了，為了一門奇術就放棄本官這俊美無濤的容顏，有些得不償失……」
聽到這話，元衡只覺一口氣憋在胸口難受至極，眼皮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無量那個天尊，刀來！
真想剁了這丫的！
接著又聽李陵道：「不過既然前輩開口了，那就勉為其難的交換一下吧，等會本官嘗試一下，看能不能將兩門奇術融合，消除這種在外的異狀。」
元衡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道心，然後默默的取出一枚玉簡遞了過去。
請開始你的表演！
「還融合？」
呂素小姐姐也不會什麼尖酸刻薄的嘲諷話語，所以只能擺出常識來表達自己對他這種想法的不屑。
「奇術可是頂尖修士對於某個法術的理解臻至化境，進而對其進行改良優化，使之適用於各個階段的修士，所以每一門奇術都是完美的法術。」
「而那些能推演出奇術的前輩，無一不是驚才艷艷的高絕之輩，每個時代出現一兩未這樣的高人都算頂天了，你居然還敢想將兩門奇術取長補短相互融合？你怎麼不直接成仙飛升呢！」
「前輩是用來超越的，不可能是用來打破的，之前沒有這樣的人，那是因為本官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從今以後，這樣的人就有了！」
李陵淡淡的開口道。
元衡眼皮跳的更厲害了，文若也攥緊了拳頭，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響。
這話聽了可真解酒！
接著李陵就一揮手，示意院子裡的捕快將他點出來的這些僧侶砍了。
這些人自然不會引頸受戮，於是就各顯神通想要從此地逃離，不過都被白玉君無情鎮壓。
寺中的血腥味更重了幾分。
處理掉了這批渣滓，又將剩餘的僧侶安排到了別處。
然後經焚香沐浴等諸多儀式步驟，在一間乾淨的僧舍中，李陵才將玉簡貼在眉心讀取裡面的內容。
悉數記下之後喚出遊戲界面。
功德：942
修為：易筋初期/引氣初期
功法：武藏（共三層，強血篇/易筋篇圓滿，壯骨篇未入門）
鐵身功（共三層，第一層圓滿，第二層/第三層未入門）
三合功（共三層，未入門）
導氣訣（第一層圓滿，第二層未入門）
奇術：天鑒法瞳（小成）
幻虛重瞳（未入門）
［提升］［強化］［融合］
在前天晚上，為了防止身體承受不住，李陵只將二十八大式與壯氣訣兩部功法融到武藏中。
如今功德多了，功法也多了。
之前李胡給他的那個乾坤法袋他抽空看了一下，裡面金銀珠寶無算，除了各種修行物資，還有的就是十二部武道功法，以及五部仙道功法。
有些秘籍玉簡上沾著乾枯的血跡，可以想像這些功法是怎麼來的。
澄明寺數十個邪修五年來的積累，就這麼到了他的手上，不得不說背靠大樹好乘涼，雖然大離這棵樹已經腐朽。
慨嘆了一陣，李陵就收了雜念，對外道：「本官要開始了。」
「縣尊大人請放心，有我等在外護法，定然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元衡在外面回應道，接著呂素小姐姐又告誡道。
「喂，你可千萬別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強行修煉那門奇術啊，若是一不小心傷到了眼睛，會有失明的危險，我是怕白姐姐擔心你才這麼說的。」
呵，這工具人小妞心腸倒是不壞。
李陵輕笑了一下，然後坐到床榻上背倚牆壁，準備提升融合。
僧舍外，白玉君找了一個距離李陵最近的位置坐好，想了想提醒道：「他參悟奇術對於旁人來說是一個機緣，你們要好好把握。」
見白玉君所言不似作假，三人將信將疑的各自選了地方坐下。
幾個呼吸後，冥冥杳杳中忽然出現一種玄妙氣機，三人頓時一震。
「這是……」
「不要廢話，快快感悟！」
三人沉浸其中，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半盞茶的時間。
當這種玄之又玄的氣機消失時，三人幽幽一嘆，悵然若失。
剛才這場感悟雖然對修為的提升沒有什麼大用，不過卻能讓三人藉此暫時體驗天人交感的玄奧狀態。
讓他們更深刻的了解自身，在修行一途上少走一兩個彎。
這無疑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機緣。
吱呀~
僧舍房門打開，李陵從裡面走出，眼角還掛著些微的血跡。
三人立即上前頗為鄭重的向他行了一禮，李陵也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就坦然的受了。
隨後伸手在眉心一點，正常的瞳孔瞬間就拉伸成了一個「十」字形。
「三位看本官這天幻法瞳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