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
接著，李陵就用力扭了扭刀，傷口開的更大了。
嘶！
又是一陣劇烈疼痛，同時再加上失血過多，讓他有些眼前發黑，雙手攥住刀，用盡所有力氣不讓它再動。
「我……我錯了，不該搶你的功勞……」
「現在才知道錯，晚了！」
插在他肚子上的刀再次扭動起來。
「呃……啊……」
「其實我也沒想把……把你怎麼樣，剛才我說了一個不過，你……沒聽到麼？我的話還沒說完啊……」
郭真努力的抬起頭看向李陵道。
李陵愣了一下：「好像是這樣……」
「我還有救！我還有救！趕緊給我止血……只要我能活下來，可……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我死了你也要跟著死！」
郭真從未感覺過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這次他真的怕了。
「你不騙我？」
「不騙！不騙！快救我啊，再耽擱下去的話，就救不回來了……」
「我不信！」
李陵堅定的搖頭。
「就算今天把你救回來了，你以後能放過我？還不如一條道走到黑，殺了你遠走高飛，從此隱姓埋名……」
話音落下，鋼刀就被強行拔出。
噗嗤！
這次捅的是胸口。
噗嗤！噗嗤！
拔了再插，連著兩下。
郭真沒有力氣再抬手抓刀了，甚至沒感覺到有多少疼痛，只覺身子越來越沉，眼前一片黑暗，心中無盡的悔恨。
我今年才二十六歲，剛娶了第四房小妾，長子才九歲，我還不想死啊……
要是還有下輩子，老子再特麼也不惹愣頭青了！
腦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一切都歸於沉寂。
啪！
一個響指如驚雷炸響。
劈開了所有黑暗。
「啊！」
如噩夢驚醒，又好似溺水之人被救上岸，郭真下意識的要抬手摸身上的傷口，卻發現自己被捆的結結實實。
抬起頭，就見李陵正揉著雙眼，心知自己剛才中了幻術，一種被玩弄的感覺油然而生，無盡的怒火湧上心頭。
「剛才是你！！！」
「你特麼的敢耍老子……」
李陵又睜眼一瞪。
接下來，被長著菊花嘴的喪屍犬分食，被抱臉蟲寄生破胸，被鬣狗**，被觸手怪無慘……
凡是李陵能想到的悽慘死法，就輪番上場，直到法力耗盡才罷手。
連死了十幾次，郭真緩過來之後看向李陵的目光都變了。
這人就特麼的是一個魔鬼！
我好想回家！
「郭大人，現在可以好好談了麼？」
「不用談！不用談！」
郭真連忙開口。
「我服了，徹底服了，別再弄了，算我求你！只你要放了我，我馬上帶人離開，功勞也不要了。」
李陵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對嘛，我向來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大家心平氣和的多好，事情又不是不可以談，何必弄的針鋒相對呢。」
郭真嘴角一抽，根本不敢反駁。
「是是是，李大人說的都對！」
「小白，給郭大人鬆綁吧。」
捆在身上的絲線被收走之後，郭真第一時間運轉法力氣血，確定這不是幻境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李陵直接開門見山道：「你不是想要功勞麼，可以分你一部分。」
「你說什麼？」
郭真有些不敢置信，感覺自己又中了幻術，於是再次運轉法力氣血，接著就愣住了。
「為什麼？」
在幻境中死亡雖然不會傷及身體，但會對心神造成很大的衝擊，若不是他精神夠強韌，早就被弄瘋了。
即便如此，連死十幾次也讓他的精神受到了不小的傷害，沒有幾個月的時間就別想緩過來了。
連這種事都敢做出來，他可不認為李陵會向他示好。
果不其然，接著他就聽李陵繼續道：「功勞可以分你，不過有個條件。」
「李大人請說。」
「我需要購買軍中修行資源的途徑，以及購買靖邪司修行資源的途徑，郭大人出身武安侯府，又身居靖邪司校尉之職，對於這些應該不陌生吧。」
郭真沉默了片刻問：「你就不怕我過後翻臉？」
「翻臉對你有什麼好處？」
李陵搖頭輕笑。
「天下之大，你武安侯府又豈能一手遮之？只要我不死，這個仇肯定是要報的，我就不信，你武安侯府的人可以一步都不邁出大門。」
「這個仇十年報不了就用二十年，二十年報不了就用三十年，三十年不行就四十年，就算我這輩子報不了，也會留遺言給我兒子，到時候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就不信報不了這個仇。」
郭真心底發寒，接著又聽李陵道。
「更何況，我能有如今的修為，修行時間也不過月余而已，除非把我一竿子打死，否則這仇留不了多久的。」
「你，要試試麼？」
郭真一個激靈：「玩笑！只是一個玩笑而已，李大人又何必當真呢！」
玉器不與瓦片碰，犯不著因為一時的意氣之爭就招惹這麼一個瘋子。
「但願如此吧。」
題外話李陵沒有多說：「那事情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我會按照正常的價格購買資源的，不會讓郭大人難做。」
「好，不知李大人可還有別的事？」
見李陵搖頭，郭真就一抱拳：「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我送送郭大人吧，那幾名緝邪使就在偏院。」
小白跟在李陵身側，三人一起出了書房，沒走出多遠，一個側院中就傳來了強盛的波動，非法力，非氣血。
郭真到底是出身侯府，疑惑了片刻後就想到了什麼。
「這是……內息？！」
換髒武者武安侯府雖然也有，不過卻只有三名，而且還都是他的長輩，掌控武安侯一脈的大權。
如今卻在一個縣令的宅院中發現有人突破到換髒境，這種心情難以描述。
「郭大人見多識廣，那邊正是我府上一位客卿閉關的院子，看樣子是已經突破了，可要隨我去瞧瞧？」
「樂意至極。」
三人到了那側院還沒進門，就有一名只著裡衣的漢子走出來，見到李陵後立即七分感激三分恭敬的行了一禮。
「王策見過先生，白姑娘。」
李陵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哈哈，王兄不必客氣，突破可還順利？」
王策在郭真身上一瞥：「托先生的福，自然是一切順利的。」
後者被王策一掃，氣血驟然一滯，心中卻更驚於王策的年齡。
三十出頭的換髒境武者，只要不出什麼意外，有很大希望在六十歲之前步入先天成為大宗師！
靈台修士，換髒武者，這等修為的高手都集中在了這裡，這讓他心中僅剩的那點不甘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