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愈發寒冷,哪怕是下午時分,頭頂的太陽也沒有那麼緩和。閱讀
整個天幕似乎籠罩了一層寒霜,像是一下子由秋入冬一般。
黑斧幫,練功場上。
楚天衡一身黑色勁裝短衫,身上隆起的肌肉釋放著大量白色蒸汽。
刺骨的寒風吹打在他身上,像是拂過一堵厚重的牆壁,絲毫不得寸進。
「喝!」
他手中揮舞的大刀越發快速,刀勢凌厲,目光森嚴,壯碩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仿佛一隻噬人的猛虎,呼嘯著向著不遠處的一根稻草柱上砍去。
噗!
人腰粗的柱子應聲斷裂,撲通一聲掉落在地上。
楚天衡收刀站立,面色平靜無比,似乎這番練習只是讓他剛剛熱了個身。
啪啪啪…
「好好好!」
「天衡,為師當真沒有看錯人,區區半個月的時間,竟然能跨越普通武者十數年的積累!」
練功場下的裴三一身灰色長袍,看著斷口乾脆光滑的切口,欣慰的說道。
「都是老師教得好。」
楚天衡臉上露出一抹敬意。
距離突破通意境界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月。
這半個月時間,裴三幾乎是傾囊相授,不僅僅是自身對於刀法的理解,還有實戰中的經驗。
而楚天衡也對裴三多了一些尊敬,畢竟人非草木,別人真心待你,你在如何防備,也不能做得太過分了。
在昨天,楚天衡以特殊體質為藉口,將自己再度突破的事宜告訴了裴三。
當然,這已經是他將自身實力壓低一半後的狀態了,裴三依舊驚為天人。
不過裴三也不知道有天賦的人究竟有多麼妖孽,畢竟他也是道聽途說。
「好小子,你現在的實力已經不下於為師了。」
裴三看著身材高大年輕的楚天衡,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要是你沒有遇到這些破事,說不得還有機會前往宗派,追尋仙法的命啊…」
楚天衡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
「敢問老師,什麼是仙法?」
裴三背著手,似乎早就知道他會問,也沒有隱瞞什麼。
「所謂仙法,只是我等練武的粗人對他們的稱呼罷了。」
「至於到底是什麼,為師也只知道一星半點。」
接著他看向楚天衡,沉聲說道。
「不過我知道,仙法是對付這些鬼怪最有用的法門,而修習仙法的門檻,便是有天賦之人。」
說著說著,他羨艷的看了楚天衡一眼,這已經是他不知道多少次露出這樣的情緒了。
他年歲已高,武道之路已經斷絕,仙法更是沒有資格。
自然羨慕楚天衡。
「要是老子有一個女兒,一定讓他嫁給你,真是…」
楚天衡面色有些尷尬,只能木愣的待在原地。
「總之,你現在當務之急是提升實力,若是你我二人有命活,為師自然會推你一把。」
裴三搖了搖頭,這段時間看似寧靜,不過只是暴風雨的開端而已。
距離山君出世只有區區十二天,然而楚天衡能否成長到對抗山君的層次,他其實已經不抱希望了。
「天衡,練完之後,記得為師給你交代的事。」
裴三留下一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等走遠後,眼中流露出一抹惆悵,忍不住喃喃道。
「沒想到,老子也會有心軟的一天啊,臭小子,要是我兒子,那該多好…」
楚天衡沉默無言,靜靜的看著裴三離去。
「仙路啊…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踏足!」
這半個月以來,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去黑石鎮周圍獵殺倀鬼、陰屍。
不過半個月下來的收穫卻是不多。
黑石鎮似乎並沒有傳言之中的那樣,到處都充斥著詭異。
而陰石經過半個月的積累,也才堪堪存滿2點能量值,慢得發指。
兩者相加在一起,正好達到11點能量。
可惜,這些能量還達不到赤虎狂刀的提升要求,他也不知道提升到凝神層次需要多少能量。
雖然這半個月以來,他每天都在拼命練習。
看似進展極快,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天賦究竟有多差。
整整半個月,他除了增長了一些經驗,實力沒有絲毫寸進。
楚天衡眯著眼,心中暗自琢磨。
「若是今晚再沒有收穫,便只能去鎮北山君廟試試了。」
不瘋魔不成活!他現在已經沒有多少路可以選了。
接著楚天衡沉下心神,提起手中的大刀,繼續枯燥的練習。
很快,黃昏降臨,夜幕將至。
楚天衡背上刀,熟練的走出了黑斧幫的大門。
他背上的刀看上去極為沉重,足足有成人巴掌寬,大半人之高,重達七十二斤!
刀背深厚,形如一把放大的殺牛刀,哪怕被包裹在黑布里,也隱約傳出一股寒意。
這是刀匠按照他的意願打造而出的。
前後足足花費了整整五天時間,不過成品楚天衡還是很滿意的。
「老師讓我去鎮南老槐樹下取東西,可不能耽誤了。」
楚天衡緊了緊肩上的繩索,快步向著鎮南走去。
鎮南老槐樹距離此地足足有四里路,幾乎快要超出小鎮的範圍。
楚天衡一路疾走,等走到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在他前方莫約五百米處,一顆枝葉繁茂的老槐樹在冷風中搖曳。
哪怕是深秋,老槐樹也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至於槐樹周圍一里內,沒有一座房屋。
畢竟槐樹屬陰,有招鬼聚靈的作用,尋常人自然不敢接觸。
楚天衡腳步沉穩,高大的身軀在黑暗下極為顯眼。
「嗯?沒有什麼東西啊?」
他環視一圈,並沒有看到什麼物件。
「莫不成東西被人取走了?」
楚天衡眉頭微皺。
他越想越不對勁。
先不說幫內那麼多人,為什麼要讓他去取。
有什麼東西需要大半夜去取呢?不僅要取,還讓他取後自己琢磨,這明顯有問題。
想到這,他又細細看了一遭,頓時發現了槐樹土地下的一處隆起。
「在這了。」
他肩膀一翻,厚重的大刀狠狠捶在泥土之上,直接砸出一個碗口大小的土坑。
接著手掌用力一拍,長刀順勢沿著土坑挑起,頓時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一個黑布緊緊纏繞的包裹安靜的躺在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