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兒是什麼」牛百萬指著前方驚恐萬狀地大叫道。【記住本站域名】
前方,一團無比巨大的鋼鐵陰雲將天空都遮蔽了大半,正在向我們迎頭籠罩過來。或許是由於體積太過龐大的緣故,它看起來飛得很慢,就像是在天空中悠閒地漂移。只有當你看見它正前方那支粗大的炮筒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才會發現,這個龐然巨*正在以遠超過我們所乘坐的這架飛行器的速度向我們逼近。
這玩意兒的名字叫做「毀滅者9—s081型空中堡壘」,我得說,正如它的名字所說的那樣,它的體積即便是和一座真正的堡壘相比也毫不遜色。它是一個近乎半圓形的巨大飛行器,圓弧的兩側作為它的兩翼,張開足有數哩寬,而它的厚度也有兩三層樓那麼高。在圓弧的頂端應該是它的最前端,這裡的厚度看起來還要更厚一些,被不知道多少層堅固的黑色金屬裝甲緊緊包裹著,護衛著它的安全。在它的腹部和機翼兩側,固定著許多向前彈出的炮口和一些看起來好像那種會爆炸的小型飛行器一樣的東西,散發著凜然的殺戮氣息。
令人驚恐的是,在它的機艙後腹部,打開了一扇巨大的機械艙門,一些普通尺寸的小型戰鬥飛行器正源源不斷地從那裡飛出來,如蝗蟲一般向我們撲來。
「這尼瑪也太變態了吧不帶這麼整人的」牛百萬被這以千鈞之勢猛襲過來的龐然巨*嚇得屁滾尿流
「這他**算什麼?打擊者1945還是超級首領蜂?」長三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騙……騙人的吧,首領蜂除了子彈還是有雷的呀,我們的雷呢?」丁丁小戈拍著操作台大罵,「我們覺得我們是在用搶灘登陸的方式玩『是男人就撐過一百秒』啊……」
「管它娘的,老娘全當是在玩泡泡龍和祖瑪青蛙了」妃茵狠狠地捋起了袖子,露出了兩條白皙的胳膊,然後不無鄙夷地掃了那群沒出息的男人們一眼。
「戰鬥機群已經飛過來了」雁陣提醒我們道。
「飛彈,它們還發射飛彈了」紅狼瞄著那些逼近的強力爆炸飛行武器——我剛知道那玩意兒原來叫「飛彈」——操縱著炮台死命地很掃過去。儘管他的反應很迅速,把絕大多數飛彈都凌空打爆,可還是有一枚漏網之魚打在了我們的飛行器外殼上。一陣劇烈的搖動隨之而來,引得眾人一陣狼狽的鬼叫。
「同志們,我把解析度調低了,目標看起來大一些,好瞄準」丁丁小戈大叫。
「日哦,怎麼不早說」一群人頓時手忙腳亂,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長弓,這邊兒太多,我忙不過來了,快點兒幫我**啊」長三角扯著嗓子生嚎。
「我了個呸呀什麼叫『幫你**』?太他**噁心了」矮人牧師長弓射日悍勇無比地操炮橫掃,將一架架靠近長三角的敵機打得青煙裊裊,嘴裡卻在不依不饒地大罵
「打毛飛機呀打飛彈打飛彈飛彈的破壞力太大了,小飛機挨它兩下不要緊的」紅狼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殺雞。
「扯淡啊,飛彈是系統生成的武器,你下輩子也打不完吶**,**才是王道飛機打完了自然飛彈就沒了」會長大人大呼小叫。
「打飛彈」
「**」
「打飛彈安全」
「**過癮」
「打飛彈才能保證生存……」
「**有益身心健康啊……」
……
正當這幫缺乏緊張感的傢伙一邊兒手忙腳亂地各自為戰一邊兒七嘴八舌為了**還是打飛彈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那艘空中堡壘前段下部那根最為巨大的炮口逐漸發生了一些變化:
先是一些紅色的光點兒憑空出現在炮口周圍,然後我看見它們開始向炮口方向移動,逐漸凝聚成一個大的紅色光球。那些紅色的光點兒越來越多,匯聚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當這個光球的直徑大小變得和炮口差不多大的時候……
「轟」伴隨著一聲震天的巨響,一道猙獰的血紅光柱**而出,直向我們襲來。這道危險的光柱是如此的粗大,幾乎比我們整個飛行器的機艙還要粗上三圈兒,我很懷疑如果我們被擊中的話是否還能有幸留下一點兒殘骸。
不過萬幸的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們的侏儒車夫展現出了他超卓的駕駛技能,飛行器向左側連續翻滾了三四圈,擦著那道蘊含著難以估算的毀滅力量的光柱的邊緣閃了過去,毫髮無傷。
「……」這件凶暴到了極點的危險武器所展現出來的壯觀景象所造成的巨大衝擊讓我的朋友們不約而同地愣了愣神兒,一時間,機艙內鴉雀無聲,我猜大家都被那道巨大的光柱嚇壞了。
「那個……」我謹慎地建議道,「……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把那玩意兒毀了再說?」
……
明智的建議往往會得到大家的擁護,尤其是在具有足夠大的說服力的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從尺寸上來說,這個說服力還不是一般地大——在那道危險的紅光面前,每個人都立刻意識到那個大傢伙下邊兒那根又粗又長的玩意兒有著將我們一擊致命的危險,而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它將我們轟成渣兒之前先把它幹掉——越快越好。
我立刻調轉炮口,瞄準了空中堡壘下方的炮管,驚懼而又焦急地將炮火射向那個方向。我的夥伴們也紛紛調轉了炮口,十餘道璀璨的光彈從不同的位置射去,紛紛強襲在那座巨大的空中堡壘的外壁上,將它炸出道道火光。
儘管我們的攻擊看上去氣勢十足,但從那架空中堡壘的耐久度來看實在是效果甚微。看著那些危險的紅色能量又開始在炮口附近匯聚,我的心裡急得冒火,直想把手中的操縱杆撇開,衝上前去狠狠地砍上它兩劍才好。
好吧,我承認即便真的有機會讓我這樣做,我恐怕連它身上的螺絲帽也撬不下一顆來。
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那門威力驚人的巨大主炮連續三次都打偏了。就在它即將發射第四道光柱的時候,我們終於成功摧毀了它。隨著我最後一發光柱正中目標的時候,匯聚在它炮口的那些紅色光點兒忽然發生了奇怪的扭曲,繼而在他的炮體上出現了許多裂縫,一道道紅色的光從這些裂縫中泄露出來。這些泄露出的紅光越來越粗、越來越亮,似乎正在拼命地湧出,將這些裂痕越撕越大,終於,整個炮體承受不住這強烈的撕扯,終於在一陣爆炸聲中分崩離析。那根巨大的主炮終於不見了,在他原先的位置上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破洞,一股股可怕的黑煙摻雜著電光和火花,從那個破洞中源源不絕地冒將出來。
「耶幹掉它了」機艙內一陣歡騰,我們每個人都在為這個心腹大患的覆滅而興奮不已。
儘管消除了對我們最大的威脅,然而我們的處境並沒有得到根本的好轉。那些如蝗蟲一樣飛來的敵機和見縫插針四處飛舞著的飛彈不斷啃食著我們的耐久度,而從空中堡壘上傾瀉下來的炮火讓我們的防禦愈加捉襟見肘。如今,我們的飛行器外表已經傷痕累累,就連確保我們安全飛行的機翼都被撕裂了幾塊,滾滾的濃煙在我的座艙外翻騰繚繞,我覺得我們就像是坐在一柄燒著了的破掃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墜落下去。
最要命的是,由於缺少了弦歌雅意這樣一個射擊位置,我們的防禦出現了一些死角。儘管身處飛行器頂端的我視野最為開闊,能夠操控著座艙向各個方向開火,但瞄準卻是需要時間的。我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四面八方襲來的敵人全部擊落,實際情況是我往往顧此失彼,在瞄準一側的敵機時另一側的敵機已經冒出頭來向我們頻頻開火了。
很快,我們飛行器的耐久度已經降低到了一個十分危險的程度,如果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扭轉這一局面的話,我恐怕我們很難避免墜落身亡的下場了。
「我有句心裡話,說出來大家不要怪我烏鴉嘴……」牛百萬哭喪著臉大聲說道。
「知道是烏鴉嘴就別說了」妃茵大聲斥責道。
「我忍不住還是想說……」牛百萬愁眉苦臉,「……說真的,這一次我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就知道你這賤人又要說這一句」降b小調夜曲忿忿地說到,「每次你一說這句話就准沒好事兒」
「就是因為沒好事兒我才會這樣說的嘛……」牛百萬委屈地辯解道。
「**子彈好密,眼都花了……」丁丁小戈在座艙里到處瞎摸,神經兮兮地也不知道在找什麼,「……真的沒法放雷嗎?」
「弦歌雅意……」妃茵會長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咬牙切齒,給人感覺好像恨不得要把他一口咬死似的,「……這一次團滅了回去得好好修理他一頓,老娘要讓他賠錢賠到下下個世紀去雁雁你可千萬不要攔著我。」
「嗯,我拆了他的電腦讓他跪內存條」雁陣顯然對於弦歌雅意的臨陣脫逃也同樣大為不滿。
「內存條有什麼好跪的?」長三角對雁陣的懲罰措施明顯不滿,「平平整整的跪著又不疼,雁陣你就是太心軟了」
「我的意思是把內存豎起來讓他跪……」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雁陣的聲音聽起來陰慘慘的。
長三角頓時打了個寒噤,縮著脖子不做聲了。
……
儘管我的戰友們並沒有放棄抵抗,但看起來他們已經對這次戰鬥不抱任何希望了。我真希望我也能像他們一樣豁達地看待生命,在這個世界上脫離死亡的恐怖束縛,獲得更大的自由。
但我不能。我可憐的生命只有一次,因此我不能放棄生的欲望,更不願將自己的生命就這樣拋灑在這段未來的時光中。儘管我已經身處絕境,但我仍然要奮力掙扎,為自己,也為我的朋友們,做一次危險的嘗試。
我長呼了一口氣,駕馭著自己的精神漸漸陷入沉靜。四周的一切越來越模糊,仿佛都在離我遠去,卻又像是在與我相融。世界漸漸褪去了色彩,繼而連形狀都已經失去。當我再度凝神時,那無窮無盡的綠色數字符號已如潮水般將我吞沒。
儘管說起來十分玄妙,但真正做起來其實只需要短短地一瞬間,我就這樣進入了源世界,在這場鋼鐵與火焰交織的戰鬥中,直面世界的法則。
經過老卡爾森的培訓,我發現自己在源世界中時其實遠比在具象的表世界裡要強大得多。在這裡,我能將四周發生的一切一目了然,小到一顆灰塵的漂浮,大到整個大地的運轉,我都能從這浩如煙海的字節組合中找到端倪。
就像此時,幾乎不需要任何時間,我找到了代表著那些敵機和飛彈的欄位——並非僅僅是我視野能及的範圍,我可以清楚地知道這個巨大戰場上每一架敵機、每一枚飛彈的運轉情況。
在這裡,這個世界對我沒有死角,我有一雙萬知的眼睛,盯著這裡的每一個角落。
三架敵機從左、右和下方三個方向襲來,右邊的那一架會先到,但它的光束炮會打偏,我可以暫時不必理會,而下方的那一架則會在左邊的那一架做盤旋兩點二九秒之後掠過右前翼,除非我能夠在第一時間將它擊落,否則我將來不及應付那枚從空中堡壘上射出的飛彈。
我並沒有等左側的敵機開始盤旋就一炮將它擊中。儘管它並沒有被我擊落,但我這一炮已經改變了它之後的飛行軌跡,它暫時不會對我們構成任何威脅了。在十五點二五秒之後,我將有機會再給它一下子,而那時候就是他的末日了。
這一炮打完,我將座艙轉到右側,對著尚且空無一物的前方發射了一道光束。不出所料,就在這道光柱射出的同時,那一架敵機恰好出現在那裡。我親眼看見象徵著這道光束的數據衝進那團代表著敵機的數據之中,將它攪得一團凌亂。我甚至有足夠的時間看這道數據如何分解、變形,變化成凌空炸裂的火焰和四散飛射的金屬殘片。
三、二、一,發射——那枚飛彈也完了。在這個世界中,我完全不需要瞄準。我的意念無比精確,甚至能夠操縱巨大的炮火準確無誤地擊中敵機上最細小的一顆鉚釘。從擊落這枚飛彈到下一個具有威脅的目標出現之前,我甚至有足夠的時間連發兩炮,將那個巨大堡壘上的一支光束髮射器擊毀。
就這樣,在連續幾分鐘的時間裡,我們已經所剩無幾的飛行器耐久度沒有減少一絲一毫,而我的擊落數據和命中率開始突然攀升,於此同時,敵軍空中堡壘的耐久度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開始降低。一支支光束髮射器被擊毀,一枚枚飛彈被擊落,而且我每一次都彈無虛發,那威力巨大、射擊速度遲緩的光束炮在我手中就如同神射手手中的弓弩一樣精準凌厲。
在這種情況下,決定最終勝負的已經不是我射擊的精準程度了——我深信自己是不可能失手的。最重要的問題在於,我必須在最正確的時間選擇最正確的目標。要知道,這個戰場上每一秒鐘天空中都飛舞著幾十架敵機和十幾枚飛彈,它們從各個不同的方向向我們飛來,必然存在著一些先後的順序。我必須從中首先剔除那些對我們沒有威脅的,然後給剩下的排序,想清楚先攻擊哪一個、後攻擊哪一個,使它接近的時間、我射擊的時間以及座艙炮火充能的緩衝時間相匹配。如果我搞錯了順序,就有可能出現在敵機發射光束炮之後才將它擊毀,或者是兩架敵機同時向我開火、讓我來不及反應的情況,而對於我們現在殘破不堪的飛行器來說,每一次被擊中都是巨大的損失。
於是你可以知道,儘管天上同時飛著幾十個甚至上百個目標,但只有幾個——或許只有一個——是唯一正確的目標,你必須按照最正確的順序決定你的射擊目標,否則一次計算錯誤所產生的連鎖反應或許就是你根本無法承受的損失。
這就像是個解線團兒的遊戲:線團兒很大很凌亂,許多條線交織在一起,但線頭兒只有一個。找到它,所有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而錯過它,你需要付出的就會是生命的代價。
這並不容易,你知道嗎?這其中所需要的計算速度和計算數量是你無法想像的。在認識老卡爾森之前,我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夠完成這樣繁複的計算,即便是此時,我其實也膽戰心驚,生怕一個小錯誤就將我們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不過看起來,我幹得還不錯,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什麼錯誤。
要知道,我真的應該慶幸自己被分配到了這樣一個射擊位置上來,這巨大的光束炮對於外面的敵機來說幾乎每一發都是致命的,只有距離太遠的那些敵機才能逃脫一擊致命的威脅,這讓我不用在射擊的過程中浪費大量的時間去累加傷害,也免去了許多時間差的麻煩。
這是我第一次在我的涉空者朋友們面前展現這一能力,我不知道這樣是對還是錯,更不清楚這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麻煩。然而我必須如此,因為這也許是挽救我生命的唯一方法。我只能祈求這些傢伙會把這件事情視作是一場巧合、一次意外或是一些其他什麼不必值得大驚小怪的東西,讓我們平平安安地活著度過這一關,然後大家一起把這件事情忘掉。
「我x,承認吧,傑夫,你開掛了……」紅狼看著我節節攀升的擊落數據,難以置信地大叫起來,「……你要說這個命中率是你蒙的,我現在就從飛機上跳下去。」
好吧,想讓這群好奇寶寶忽略這一切異常的變化實在是一種奢望。
「你說開就開了吧。」我覺得,想要打消一個人的好奇心,最好讓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思考,讓他自以為想通了這件事情,這樣他就會失去興趣;而如果你用一種拙劣方式去掩蓋事實,那麼他們敏銳的觀察力和旺盛的好奇心將會讓你試圖掩蓋的真相無所遁形。於是,我不置可否地支吾著,由著他的想像力自由發揮。
「傑夫,你從哪兒找的外掛?要錢不?要是不要錢也發個連結給我,讓我也試試……」長弓射日興沖沖地摩拳擦掌。
「同求啊傑夫,你也太拉風了呀……」牛百萬也直嚷嚷。
「你這傢伙,有這好東西也不早點兒拿出來,害得老娘提心弔膽,還以為要團滅了呢」妃茵對我意見很大。
……
「你們就省省吧,能把這大傢伙打下來就好了,別想太多了」我當機立斷地阻止住了他們好奇的詢問,一邊含糊其辭地婉拒著,一邊加快了射擊的節奏,一邊還在時刻警惕著源世界各個數據的動向。我並不知道在涉空者面前進入源世界是否會在眾神面前暴露我的行蹤,更不知道他們的懲罰將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到來。我只能提高警惕,隨時做好逃遁的準備,同時期盼著這個該死的大傢伙早一點兒被擊毀。
這些傢伙哪兒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問題?我心中不無怨憤地想著……
儘管我什麼也沒說,但這群傢伙似乎認定了我肯定使用了一件名叫「外掛」的魔法裝備。原本在他們口中,這件裝備可以幫他們賺錢、幫他們挖礦、幫他們打怪升級、幫他們聊天泡妞,而如今他們欣喜地認為,這玩意兒還可以輕鬆愉快地幫他們**。
哦,我只能說,這實在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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