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繼武無語又委屈地瞪著韶白。
他沒發現,坐在過道椅子上的周淑芬臉色極為難看,瞳孔都在地震。
那個女人竟然是孟晚棠?
孟晚棠竟然長得那麼好看?
不是說她是個醜八怪,大胖子,還虐待孩子,又勾搭別的男人,非要和陸青野離婚的嗎?
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很恩愛,而且陸青野的原配竟然還長的那麼好看?
周淑芬都要碎了。
她整個人的情緒非常低落。
孟晚棠還不知道自己的出場對那些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她打開軟臥的車廂,跟陸青野說:「我也給你買了票。」
「這是浪費。」
陸青野嘴上這樣說,人卻坐下了,還把自己的票遞給她:「這張票你可以拿去處理。」
「我怎麼處理?」孟晚棠把泡好的養生茶給他,「喝點,趕緊好好躺著,趕緊休息。能睡多久就睡多久,睡不踏實也要睡。這邊相對安靜,雖然火車聲音依舊很吵。」
陸青野昨天忙到天亮才睡,只睡了三個小時就起來前往車站。他說要到火車上來補覺,可火車上怎麼能睡得踏實。
「床單被套都是我換好的,你把外套脫了躺進去睡,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
孟晚棠見他沒有動,伸手拉了拉他,陸青野只好脫掉外衣躺進去。
軟臥車廂的臥鋪比硬臥車廂的臥鋪要寬一點。
陸青野看著很瘦,但是肩膀很寬,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他躺下後,孟晚棠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她手工製作的眼罩給他帶上。
眼前一黑,陸青野十分沒有安全感。
孟晚棠握住他的手說:「戴著眼罩睡覺,睡眠質量會好一點。」
陸青野躺好眼前一片漆黑,同樣是處在這樣漆黑的環境裡,陸青野內心深處沒有出現那種不安和恐懼。
他能感受到身邊有個溫暖的存在,像是一道光碟機散了他世界裡的所有恐懼。
孟晚棠沒有拿書看,而是拿出了針線開始織帽子。
她本來想把自己的男人打扮的土裡土氣一點,可是再土裡土氣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經過歲月沉澱下來的氣質。縱然他穿著麻袋,也像是時尚的單品。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給他打扮的帥氣一點,自己臉上也有光。
這個帽子已經快要織完了,還差一點收尾,估計半個小時就能解決。
她把帽子織好了。
純黑色的毛線帽,外面還可以帶其他的帽子冬天不會冷。
孟晚棠一共給他織了三個帽子,可以換洗著戴。
她把帽子都拿出來,放進陸青野的行李箱裡。
陸星野的大行李箱是她托人特意買回來的,裡面的東西裝的整整齊齊,還不用提著,只需要拉著就可以。
她還特意給林浩也買了一個。
林浩提著行李箱走的時候,家裡幾個小孩兒羨慕的不行。這一次她給陸青野也買了一個,陸青野倒沒覺得自己有一個行李箱有多特別,幾個孩子又饞的不行。
聽說她這一次要去送陸青野,他們幾個說要行李箱,叫她帶回來,他們就不偷偷告密。
幾個臭小子變著法的想要行李箱。
這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孟晚棠當然會滿足幾個小傢伙的要求,只是故意要逗一逗他們。
列車員過來檢票,孟晚棠拿出兩張軟臥車廂的票遞過去。
列車員看過票之後就要離開。
孟晚棠開口把人喊住:「同志,你好,我這裡有一張硬臥的車票。你看到要是有哪個同志有需要的話,可以把這張票送給他。」
列車員看孟晚棠的眼神瞬間變了。
她笑著說:「好如果我看到有合適的同志,就把這張票送給他。」
「謝謝您了!」
列車員說:「是我應該謝謝你才是。」
送走了列車員,孟晚棠把軟臥車廂的門關上,又從裡面反鎖上。
這樣只要裡面的人不開門,外面的人就進不來。
孟晚棠想了想也躺在臥鋪上,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腦子裡一直咣當咣當的在響。
睜開眼睛,孟晚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她這一覺睡了三個多小時。
竟然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陸青野還在睡,她悄悄地穿上鞋子打開門出去,準備去一趟洗手間。
她發現洗手間的門關著,也不知道是哪個同志在用,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出來。
就在這時列車員走了過來,列車員看到孟晚棠,臉上的笑格外熱情。
「同志,您的那張硬臥車廂的臥鋪票,被我送給了一位老奶奶,她一個人帶這個小孫女,我看著挺不容易的,就把票給她了。」
「真的?那太好了。」
孟晚棠也挺開心的。
畢竟能幫到別人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事情不大,但做了好人好事心裡會很開心。
偷偷竊喜又悄悄驕傲的那種開心。
好像做了好人好事說出去會覺得蠻羞恥,不好意思和別人分享,但快樂是真的快樂。
那種滿足感是別的事情無法給予的。
「對了,同志,這個洗手間裡面有人嗎?我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出來。」
列車員看了一眼:「一直都沒人出來嗎?」
「對,我等了十幾分鐘了,也沒見有人從裡面出來。」
孟晚棠說著抬起手腕看著時間說:「已經有18分鐘了。」
「我問問。」
列車員抬起手,敲門:「裡面有人嗎?廁所裡面有沒有人?如果有人的話吱一聲兒。」
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列車員又抬手敲敲門。
「廁所裡面的同志,請馬上說一句話。如果你再不出聲的話,我就開門了。」
列車員把鑰匙拿出來,並沒有立刻開廁所的門,而是繼續敲門,詢問裡面到底有沒有人。
裡面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孟晚棠微微皺眉。
「裡面的人會不會昏過去了?」
列車員也擔心會發生這樣的事,敲門的動作愈發急促。
「同志,麻煩你出個聲兒。」
「那我開門了。」
列車員又敲了幾遍,才用鑰匙把廁所的門打開。
廁所門打開的一瞬間,孟晚棠瞬間把列車員拉到一邊,抬腳朝著裡面狠狠地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