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死你?我們誰逼你了?是你自己想離婚,就往寶柱身上潑髒水。」
趙紅霞嗓門大的很,她就擔心別人信了金秋月的話,因此聲音超大的說完,還直接罵金秋月不是東西。
「我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才會娶了你這樣一個媳婦。」
金秋月根本罵不過趙紅霞,氣得眼淚直掉。
陳家人聽到動靜,從院子裡出來,陳寶柱看到金秋月,臉色一沉,張口就罵:「金秋月,你這幾天死哪兒去了?孩子不管,飯也不做,你可真行。你就那麼饞外面野男人?連臉都不要,就跟人家鬼混?」
「你血口噴人!」
金秋月心裡失望極了。
她從未想過,陳寶柱會這樣說她。
「見過不要臉,可還是第一次見到往自己腦袋上戴綠帽子的。」孟晚棠涼涼的開口,眼神犀利的盯著陳寶柱。
陳寶柱看清孟晚棠的臉,眼睛驀地瞪大。
這女人是誰?
長得可真好看。
他們村裡的女人個個長得都很美,可是跟眼前的女孩兒相比,那真的是差得太遠了。
仙女是侍女的區別。
不過仙女講話很難聽。
他擰著眉,語氣倒是沒那麼沖:「是她不檢點。但凡她是個守婦道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會這樣說?」
「外面的女人肚子大了,還有幾個月要生?需不需要保胎?不過,你確定人家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我可以幫你聯繫鑑定機構。有個鑑定機構,能夠做親子鑑定。」
孟晚棠講話慢條斯理,吐字清晰,意思明了,很容易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好似不是來找事兒的,而是專門來幫忙的。
「你知道什麼是親子鑑定嗎?」孟晚棠微笑著問。
朴寶柱被她迷得昏頭轉向,下意識搖頭。
「親子鑑定就是通過一種非常科學的技術,能夠鑑定出你和孩子是不是親子關係。比古代的滴血認親可是精準的多。連你們不是父子,而是兄弟,都能鑑定的出來。」
孟晚棠介紹完,還問朴寶柱:「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把鑑定機構的地址給你。」
「好……」
「好什麼好。」趙紅霞狠狠地罵道,「你不要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讓你難堪。就算是要做親子鑑定,也是跟裡面的小野種做。說不定,她根本就不是你親生的。」
金秋月急了:「你明知道她就是朴寶柱的孩子,是你孫女,你為什麼還要這麼說。」
「你說是就是?」
趙紅霞很囂張。
孟晚棠微笑:「就算孩子是,我也會讓孩子不是的。她有你這樣的奶奶,是真倒了八輩子血霉。不然怎麼會攤上你們家這樣的親戚呢?」
趙紅霞還要說什麼。
孟晚棠就看到陳綏秉跟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她湊到金秋月耳邊低聲說:「偷偷看一下東北方,那個孩子是秀妍不?」
金秋月激動地抬頭,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是。」
「小姨,你進去收拾東西吧。收拾好你的東西,咱們就去辦離婚。」孟晚棠之所以跟趙紅霞在這裡扯皮,就是吸引注意,讓陳綏秉把孩子帶出來。
孩子只要在他們手裡,就不擔心朴家人狗急跳牆。
這一家子人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等下發生肢體衝突,傷到了孩子就麻煩了。
金秋月克制地抬起頭,對朴寶柱說:「我回來是和你辦理離婚手續的。孩子我要,我自己的東西我都帶走。其他的,我一分都不要,從此以後,你們家的事情,也不要和孩子扯上半毛錢關係。」
為了這個家,她沒日沒夜的幹活。
賺到的工分到年底算帳的時候,一分錢都到不了她的手裡。後來,改革開放,日子好過了點,不用賺工分。她就在地里幹活,會到集市上去賣點青菜,賣幾個雞蛋。
就這樣一分一分地攢,才有了那麼一點錢。
她現在只想要帶孩子離開。
不想讓孩子和朴家人再有任何關係。
「都不是我們朴家的種,你以為我們會要她?」趙紅霞張口就說。
金秋月瞬間衝上去就給了趙紅霞一耳光:「你污衊我,往我身上潑髒水我都忍了。你污衊秀妍一句就不行。我金秋月清清白白,才不跟你們一樣,喜歡搞破鞋。你兒子喜歡小寡婦,喜歡別人的老婆,你男人跟別人的老婆子睡一個被窩。你們就以為別人都和你們一樣放蕩不堪。趙紅霞,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你信不信我直接撕爛你的嘴?」
金秋月發狠。
她說完又給了趙紅霞好幾耳光。
她要把之前的氣全部都發泄出來。
趙紅霞被打的臉上一下子就腫了起來,清晰的巴掌印,印在臉上看上去可慘了。
她整個人都被打蒙了,沒想到金秋月竟然敢對他動手。
趙紅霞也是干農活兒的一把好手。
可是自從金秋月來了之後,她就擺婆婆的譜,很少去田裡幹活兒。
家裡所有的重活,累活,苦活,都是金秋月一個人幹的。
金秋月練出了一把力氣。
她本身就比趙紅霞個子高,雖然看著比趙紅霞瘦了很多,但是力氣比趙紅霞大。她兩巴掌抽下去,直接把趙紅霞給抽蒙。
趙紅霞許久都沒回過神來,等回過神來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活了,不活了,簡直反了天了,哪兒有兒媳婦打婆婆的呀?」
趙紅霞不管怎麼哭,都沒有人上前來說話。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村里人,全都在一邊樂呵呵的看熱鬧,還有一個嬸子手裡抓著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笑。
「趙紅霞這個老登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天到晚把兒媳婦兒使喚的跟頭驢似的。生產隊的驢都沒有她這麼累。」
「正常人家誰這麼使喚媳婦兒啊,也就是趙紅霞不是個東西。」
「現在你看看趙紅霞遭到報應了吧?人家金秋月就是老實。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老實人要是反抗起來,那才是嚇人。」
……
看熱鬧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沒有一個人站在趙紅霞那邊。
金秋月是個什麼人?村裡的人看的明明白白。
誰是喜歡搞破鞋的,誰喜歡去誰家,跟誰媳婦兒勾勾搭搭的……
村兒里的人誰心裡沒點兒數?
也就是趙紅霞這個老登把大傢伙兒當成傻子看。
朴寶柱剛想上前孟晚堂帶來的幾個保鏢就把他擋在一邊,高高大大的保鏢一個個吃的壯壯的,身上全都是腱子肉。
眼神十分兇狠,那麼一瞪,朴寶柱連個屁都不敢放。
「小姨,走吧,咱們進去收拾東西,該拿的咱們都拿走,不該拿的咱們一絲都不碰。」
孟晚棠氣場全開,給金秋月撐場子。
金秋月打完趙紅霞,激動的渾身沒有力氣,手臂都在發軟。
她也知道自己這一次之所以能打回來,完全是因為外甥女兒帶了很多人過來給她撐腰。
她絕對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金秋也挺直了腰板,一步一步的往院子裡走。
朴家人看到那麼多人敢怒不敢言。
周圍的人驚呼。
「這些人都是金秋月帶來的呀。秋月啥時候有這麼多親戚?」
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色長褲的男同志說:「這些人可不是金秋月的親戚。」
「朴東元,你知道這些人是什麼身份?」一個嬸子回頭問他。
朴東元還真知道。
「咱們市里有一個保全公司。就跟古代的鏢局一樣,誰家裡面有點兒什麼事兒可以去僱傭他們。不過價格很高,一般人都雇不起這麼多人。」
朴東元說完,村兒里那些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好傢夥,說是保全公司,那不都是打手?
反正老百姓的理解非常的粗暴簡單。
金秋月帶著十個人進去。
她不用親自動手,只要她說哪樣東西是她的,保鏢們就會把東西收起來。
收納整理東西,他們都是專業的。
金秋月看的目瞪口呆。
「他們不就是來給咱們當打手的嗎?」
孟晚棠直接笑了。
「保全公司總的來說是保鏢來保護我們的人身安全的。這只是他們其中一項任務,他們能帶娃兒,能收拾家務,做的一手好飯,還能整理收納。所有的一切都是經過培訓的。不過這樣全能的保鏢價格非常昂貴,一般人都僱傭不起。」
金秋月抿了一下唇,問道:「這次你僱傭他們花了多少錢?」
「沒花錢。」
「怎麼可能?」
金秋月根本就不信。
「真的沒花錢。」孟晚棠笑著跟金秋月解釋,「這公司本身就是我投資辦的,只不過我不負責管理。」
金秋月人都傻了。
「我會定期出考核任務,這一次就屬於考核的任務,否則的話,像這樣的保鏢是不會跟著我們過來的。」
孟晚棠指著那兩個正在進行收納整理的保鏢說道。
「如果考核不滿意的話,會扣掉他們這個月的獎金。」
金秋月感覺自己的大腦都不夠用了。
她人傻乎乎的看著孟晚棠,許久才回過神來。
不得不說人家這些專業的收納整理師,比她自己打包的行李要好的多。
金秋月很會過日子。
她結婚的被褥都留著,當年只蓋了一床,這麼多年也只用過那一床。
金秋月把陪嫁來的東西都整理好。
結婚這麼多年的積蓄不多,她早就帶在身上了。
剩下的就是暖壺,還有她自己後面陸陸續續添置的一些東西。
「這個縫紉機,以及這台自行車都是我的陪嫁。」
孟晚棠挑眉。
她還以為金秋月沒有什麼東西呢,結果金秋月把東西收拾完之後才發現,朴家根本就沒有給金秋月準備什麼東西。
這一家人還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