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陳楚生還為自己的重生一事而感到震驚,他的腦袋還在懵逼,想梳理清楚自己的思緒呢!
他心裡有些唏噓,因為他發現未來這十幾年的記憶里,自己混的可真不咋地。記住本站域名
大學畢業前,他一度覺得自己大學畢業就可以輕鬆拿到一份月薪過萬的工資,工作幾年便可以憑藉自己的才華升職加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巔峰,實現階層跨越。
結果工作以後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從農村出來的他,想憑藉自己的努力實現階級跨越,簡直是異想天開。
在單位里,不是你努力就可以提拔的,不是付出了就可以有回報,當你鄙視的人都爬到了你頭上瞎指揮你,你會對工作和前途感到絕望。
忠貞不渝的愛情,最後也終究會敗給現實。什麼海誓山盟,海枯石爛,沒錢就是個屁,哪怕你把她都睡習慣了,周邊的人都以為你們鐵定要結婚了,她依然會因為錢和前途離你而去。
最讓他絕望的是,他參加工作需要買房結婚那幾年,恰好也是國內房價大漲的那段時間,沒有買房即投資的意識的他,天真地覺得必須通過自己努力攢錢湊齊房子首付才是本事,所以一直持幣觀望。
本來他工作四年攢積的錢,咬牙再向親友借點錢就可以當首付買到一套房子,可攢了一兩年後,他的那點積蓄只付買房的手續費了,又幾年後,手續費還拿去股市給自己交了學費,買房更成了奢望,最後熬到三十多歲才買了一套偏遠的小房子。
他所在的是公益性的事業單位,工資不高不低,大概屬於城市的平均水平,不過加上公積金之類也還湊合,工作也相對清閒,還不要低頭下氣去跑業務社會地位還行,工作有點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而且,他在單位熬了幾年,年紀也不小了,這個時候想要跳出體制去外面打拼也不太划算,而且他也找了個差不多條件的女孩成家了,作為男人,他要顧這個家,沒背沒景的他不敢拿下半生去賭,所以他只能選擇躺平,上班的時候摸魚,拿點穩定的死工資,下班找點靠譜的副業補貼家用。
不過,以他現在的收入水平,那些高消費就別想了,不過一日三餐吃飽倒是沒問題。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就這麼平平淡淡過去了,已經做好了鹹魚人生的打算,卻沒想到居然重生到了高中這段青春洋溢的人生時光,而且還帶著一個本不屬於這個年代的電紙書!
還好是高中時代的記憶融合未來的記憶,而不是未來的記憶覆蓋高中記憶,不然他高考都成困難,畢竟楚漢大學自主招生還有一個規矩,就是高考分數線必須達到一本線,以他高中時代的水準,只要保持這個學習狀態,衝刺清北都還有點機會,考一本,簡直就像灑灑水,輕而易舉。
想到自己的可能重生了,這節課他都心不在焉。不過他很快瞥見了自己未來的「前女友」李叮,此時正坐在他側前方,相隔三排的靠窗位置。
此時的她留著學生頭,臉顯得有些圓潤稚嫩,帶著淡紅色邊框的眼睛,正認真地看著黑板,或許是第六感,她似乎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側頭往後瞥了一眼,卻剛好與陳楚生的眼睛對視,見他居然沖自己笑,立馬慌張地把頭轉回去了。
陳楚生此時感覺,未來的這個自己深愛的前女友,也不咋地嘛,遠不如身邊這個同桌王子慧啊!怪不得讀書的時候對前女友無感,原來這時候她真的很普通,只不過後來漂亮了一些,兩人談久了就有感情罷了。
郴洲二中是市裡的重點高中,他們這個班級叫做科技班,是全年級一千五百名學生中,成績前一百八十名的學生組成的,成績不好還會被淘汰,所以班裡的女同學,幾乎都為了學習而不修邊幅。
所以,如今看著很普通,等她們上了大學,脫掉醜陋寬鬆的校服學會打扮化妝之後,都變得落落大方起來。大學時代的李叮也比現在漂亮了許多,減了肥,還留起了長發,顏值算得上中上了。
看著這個拋棄自己的未來「前女友」,陳楚生也是感慨良多。他是真心愛過李叮,也想跟她廝守一輩子,可結果李叮為了自己的前程選擇和他分手。愛之深,恨之切,所以分手後,陳楚生很恨她,為此頹廢了幾年。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楚生人生閱歷豐富起來了之後,有些事情也想開了,想開了也就淡忘了,選擇不再為分手一事憤慨,隨著時間推移,對李叮的感情早已消散。
回到高中時代,再一次看到李叮,他竟然毫不掩飾地沖李叮笑了笑,不過這個目視,在未來似乎已經過去了五年多,因為自從兩人在2014年分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不過,看李叮的表現,似乎很害羞啊。
物理課,廖老師在講台上認真分析一道經典力學大題,教室里的同學都在認真聽分析,可對陳楚生來說,這種題目就是小兒科,他為了參加物理奧賽,連大學的微積分,廣義狹義相對論都學會了,聽不聽講都一個樣。
剛剛重生的他,還在消化兩世的記憶,無聊地翻看著自己的桌上,堆積快半米高的高考教輔書,思索起重生後應該幹嘛,又有些懊惱起來。
大學畢業後的他,除了前幾年還算上進,工作積極,樂觀向上,自從買房無望,女友又和他分手後,他就過起了社畜的生活,上班摸魚,回家打遊戲看電影,看網絡,唯一一點精力都拿去學繪畫了,炒股也交了十幾萬學費,結果還沒入門,除了會畫一點點素描和油畫,其他啥也沒學會。
社會大體發展方向、國內外發生的某些大事件倒是記得,但也只是懂一點點皮毛而已,如果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他也說不出半點有價值的東西。
他只能咒罵老天,要重生為啥不提前告訴他,也讓他好好準備準備,了解一下這幾年出現的牛股,或者背幾期的彩票頭獎號碼吧。
不過好在他知道炒房絕對賺,提前買BTB也能發財,但前者需要很多的資金,而後者特麼還差好幾年才面世啊!
他絕望發現,眼下他還只是一個沒錢沒勢的高三學生黨,每天都是封閉式學習,他除了好好學習,其他真的啥也做不了!
不過……,他手裡似乎有一個電紙書!
他記得重生前他用眼過度,眼睛看電子產品有點難受,於是用下載了十幾本經典的網絡,強迫自己認真閱讀,學習別人的寫作技巧。
要是電紙書裡面的東西還在,那他可以把裡面的抄出來以自己的名字發表,將來別說成為網文之王,成個億萬富翁肯定不成問題。
要是真成了億萬富翁,那他一輩子都不需要努力工作了,想到這裡,陳楚生忍不住激動地咧嘴嘿嘿笑出聲來,卻把在講解題目的廖老師給惹毛了。
「陳楚生,你在笑什麼?說出來也讓我們開心一下唄。」廖老師轉過身,雙手撐在講台上,右手手裡還夾著半根粉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陳楚生。其他同學也都嬉笑著轉身看向陳楚生,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雖然有了以後十幾年記憶,陳楚生臉皮厚了很多,但是當著六十號同學的面讓自己站起來,多少還是有點尷尬,而且,在眾人都在笑臉相對的時候,更難克制不笑,他扭捏站起來,低著頭髮泄了一下情緒,才強憋住笑意回答道:「我剛想起一個笑話,有戶人家養的一對大白狗,養了一年,母狗懷孕生了八個狗崽子,公狗卻不開心,整天對著小狗崽子亂叫。」
廖老師笑了笑,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狗生狗崽子很正常,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笑的?」
「其中三個是小白狗,五個是黑的。」陳楚生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自己撲哧一下破防了,又不好意思捂嘴,只能儘量低下自己的腦袋。
聽懂他的冷笑話的同學瞬間哄堂大笑,不過笑出來的大多都是有點閱歷的男生,一些相對單純的男生和女生都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笑,甚至好奇跟旁邊大笑的同學諮詢。
廖老師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他立馬覺得這笑話太內涵了,想努力憋住不笑,卻做不到,只能哭笑不得地抓起一支粉筆朝陳楚生丟過來,陳楚生下意識伸手,帥氣地將飛過來的粉筆一把抓在手裡。
「你還敢躲?你覺得你很幽默嗎,給我站教室後面去!」廖老師也不給他面子了,板著臉罰他站著聽課。
整個教室都在笑,陳楚生依然憋不住在笑,在眾目睽睽中,低著頭從王子慧背後的縫隙間擠出去,老老實實站在教室後面。廖老師又瞪了陳楚生一眼,憋了一會兒笑意,才轉身繼續講解物理題目。
坐在後排的調皮男同學歐陽琛,卻故意坐歪身體,藉助桌上的書的遮擋轉過來,朝陳楚生擠眉弄眼,豎大拇指,小聲說道:「臥槽,你牛逼啊,在班主任老師面前都敢開玩笑!」
他同桌李文杰用訓斥的語氣對歐陽琛說道:「人家都保送進楚漢大學了,你能跟他比?我要是保送楚漢大學,我都敢打班主任你信不信!」
李文杰是班長,塌塌眼,麻皮臉,帶著一副大金屬眼鏡,長得有點著急,高一來學校被老師被誤以為是家長,被同學誤以為是老師,說話聲音洪亮,容易噴口水,跟他說話要保持一定距離,所以也有一個「口水」的外號。
歐陽琛立馬正色說道:「你現在去揍老廖一頓,我保送你去楚漢大學!」
「靠,我可以去打老廖,可是你有那個本事麼保送我麼?」
「可以!」
「要是不能保送,你做我兒子行不行?」
「還是算了,打老師不好!」
「龜兒子!」
「龜兒子,我真能保送你,保證送你去楚漢大學大門口!」歐陽琛語氣有點慫。
「切!」李文杰鄙夷低朝他倒豎大拇指。
……
站在他們後面的陳楚生笑沒有搭腔,只是笑著著看著二人拌嘴,感覺挺有意思,幼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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